车内。聿绍白坐在左侧，林念初坐在右侧。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长河。车外，晋言敲了两下窗户，隔着车门将东西递给聿绍白，担忧地打量了林念初两眼。聿绍白摇上车窗，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林念初：“打开看看。”

林念初微一怔愣，打开东西。里面是一叠照片，照片里居然是靳老爷子和外婆在一起。林念初顿时挑起眉角，惊愕地望向聿绍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聿绍白长叹一声：“你不是一直在调查你外婆的事情吗？我也是前段时间发现，靳老爷子也曾经和你外婆有过往来。”

照片里，靳老爷子和外婆对面而坐，两人显然聊得不太愉快，纷纷别过头，看都不看对方。聿绍白睥睨着林念初：“毒的确是我下的，我本以为你会顾及着现在的身份，不会解毒。”

“如此一来，我便可以以解毒为由，堂而皇之地去靳家打探消息，顺便保护你，没想到你却给靳老爷子催吐解毒。”

林念初无暇顾及那。她盯着照片，心中无数想法一闪而过，嘴角微微颤抖起来：“靳老爷子和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猛然望向聿绍白，眼底情绪翻涌。聿绍白刻意别过头，躲开林念初的视线，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

“不过看照片里的样子，不像是朋友。”

“靳家和林家的关系虽然不亲密，却也不疏远，既然知道靳老爷子和外婆之间有往来，从靳家入手，说不定能挖到新鲜的东西。”

林念初紧着眉心，垂首凝视着照片，心中阵阵不安涌动。见状，聿绍白故意凑近些许，盯着林念初的侧脸，沉声问道：“怎么？你该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是靳家的少夫人，已经忘记外婆的仇了吧？”

林念初仿佛被踩到尾巴的小兽，一下子直起身：“除了外婆，其他人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聿绍白这才满意地缩回身子，一手撑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念初。林念初将照片死死地握在手中，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才侧眼看向聿绍白，冷声道：“就算是要为外婆报仇，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也不该伤害靳老爷子。”

聿绍白半眯着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林念初，许久之后才从嘴里挤出四个字：“妇人之仁！”

林念初不回话，推开车门，径直下车。身后传来聿绍白幽幽的声音：“林念初，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靳翊谦了吧？”

一句话，顿时让林念初收住脚步。她后背发紧，心中一阵情绪翻涌而起。靳翊谦那张淡漠的脸似乎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他维护自己的样子，他不顾腿伤保护自己的模样……所有的事情都像过电影一般在林念初的眼前不住浮现。林念初心口微炙，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才侧过眼，睥睨聿绍白两眼，却是答非所问：“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不要再招惹靳家任何一个人。”

说完，林念初头也不回，大步回到自己的车上。很快，晋言开车载着林念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