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目不转睛，似乎浑然没有意识到阿亮的存在。就在阿亮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聿绍白终于说话了：“初儿刚刚到我父亲身边的时候年纪还很小。”

“她外婆辗转托了好多人才把她送到父亲身边，父亲一见她就很喜欢，说什么都要收她为徒。”

阿亮浅笑两声：“小姐的确天资过人，很多方面旁人望尘莫及。”

聿绍白侧眼睥睨阿亮两眼，视线锐利，瞧得阿亮心中不由一颤。阿亮刚想回话，聿绍白却摇摇头：“你说的没错。”

“她的确是天资过人，可真是因为如此，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阿亮不明就里：“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姐在聿家这些年，老爷对小姐始终疼爱有加。”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有少爷一份就一定有小姐一份，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聿绍白苦笑两声，眉心紧锁，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他啪嗒一下合上电脑，转头看向阿亮的时候已经收敛了脸上落寞的神色，仿佛变了个人似得盯着阿亮，冷声道：“有件事情你现在去办。”

聿绍白将一张字条交给阿亮，叮嘱他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把字条递给晋言。自从上次身负重伤递送消息之后，晋言便一直留在武铮安排的医院里养病，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回到林念初身边。或许是因为林念初安然无恙地留在靳家，或许是因为靳家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靳翊谦根本无心管晋言，晋言身边的守卫倒是少了许多。阿亮见到晋言的时候，他的头上虽然裹着绷带，身上不少地方都还带着伤，可晋言的脸上却带着欢愉的笑容。这辈子活到现在，这段时间是晋言过得最痛快的日子。他每天都能得到林念初的消息，而且不必每日过那种提心呆胆的日子，若是可以的话，晋言希望这种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只可惜阿亮的出现让晋言知道，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阿亮把字条交给晋言，冷色盯着他，沉声道：“少爷吩咐了，看完之后立即烧掉。”

晋言看完字条，眉心紧紧地缩在一起。他望向阿亮，声音中多出了几分哀求之感：“一定要这么做吗？小姐追寻了多年真相，若是她知道这一切，定然会伤心的。”

阿亮挑着眉角，带着几分怒色瞪着就晋言：“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些年少爷让你跟在小姐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她，更是为了监督她。”

“怎么？你现在倒是事事都替小姐考虑？你可不要忘了，若是没有少爷，你连尸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晋言垂着脑袋，右手紧紧地握着那张字条，顿了许久才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回去转告少爷，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此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阿亮答应一声，满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