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林念初始终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她眼前始终闪烁着面具人的身影。他健硕的肩膀，高大的身躯，让林念初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觉得十分熟悉。老高在仔细地调制画面，心无旁骛，专心致志。晋言好几次用余光看到林念初若有所思，都想和老高商量一下，决定到底是谁去问一问。可是他每次回过头，都看到老高在专心地摆弄那些东西，只得作罢。终于，老高忽然抬起头，兴奋地拍了怕巴掌：“搞定！”

林念初的心神被老高这一声喊惊醒。她茫然地看向前座的人。老高兴奋地抱着电脑，从椅子的缝隙里把电脑伸到林念初面前：“小姐，有画面了。”

林念初看到电脑屏幕里的确有了画面。她把信号器留在了养老院内，老高经过技术手段处理之后，已经可以通过疗养院本身的监控看到疗养院的内部状况。此刻疗养院大厅的灯亮着，大厅内站满了人。有几个显然是刚刚被人唤醒，正睡眼惺忪地打着瞌睡，还有几个倒是满脸精神，眼神滴溜溜地四下扫视，偶尔还要和身边的人低声问上两句。他们的距离很远，林念初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她抬眼望向老高，原本想问问怎么样能听的更加清晰。却见老高和晋言正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怎么了？”

林念初微蹙眉心，扫视两人一圈，沉声问道。晋言和老高对视一眼，二人有些为难地抬眼看向林念初。顿了许久，老高才低声问到：“小姐，你没事吧？”

林念初挑着眉角，不解地盯着老高。不待老高回话，一边晋言率先道：“小姐，你从疗养院出来一直在发呆，还有我刚才在设备里听到你在和人说话，你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林念初盯着晋言。他们二人搭档多年，晋言脸上细微的表情根本无法逃脱林念初的观察。林念初瞬间便从晋言略显慌乱的神色中看出他心中有事，且这件事情还与自己有关。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念初的眼神，晋言立即低下头，躲开林念初的目光，只侧过头，用余光睨了睨老高，不动声色地拉扯了两下老高的衣角。老高得到暗示，自己直着身子挡住晋言。晋言越是如此，林念初越是肯定他有事情瞒着自己。林念初想了片刻，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晋言，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冷声问道：“晋言，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晋言不敢开口，始终低着头。林念初眼神愈发凌厉。她沉默片刻，寻了个合适的法子，冷声道：“疗养院里的人到底是谁？”

林念初也不确定晋言到底知不知道疗养院中的情况，只是从他刚才的神色中，林念初看出晋言急切地想要知道疗养院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最有可能的便是他早就知道疗养院中会有人，只是不想林念初碰到那个人罢了。思前想后，林念初用了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询问。果真，这一招对晋言十分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