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头，刻意不去看聿绍白的眼神。“初儿。”

聿绍白故意提高声音：“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你刚刚醒来，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

林念初抓着聿绍白的手这才慢慢松开。后者起身阔步而去。病房里只剩下林念初和靳翊谦两人。林念初下意识地将被子向上拉扯几分，挡在身前，小心地用余光睨了睨靳翊谦。好在靳翊谦也只是看着窗外，似乎没有想要和她说话的意思。林念初这才安心几分。她慢慢地放下手，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靳翊谦听到林念初的声音，别过头，挑着眉角看向她。后者用胆怯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认识吗？”

靳翊谦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却又苦笑两声。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林念初更加不解，一双眉心紧蹙，打量着靳翊谦。“以前我们的确认识。”

靳翊谦半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可是现在……”他望向林念初。二人四目相对。林念初抿着粉唇，凝视着靳翊谦。后者浅笑两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不算认识。”

林念初被靳翊谦这话说得不知所措。她垂着脑袋，不解地重复着靳翊谦的话：“认识……不认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林念初这副模样，靳翊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靳翊谦边说边摇着轮椅上前。他在林念初床边停下，伸出手，手掌小心地往林念初的脸上落去。后者却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猛然一缩身子，本能地向后靠了靠。靳翊谦的手停在半空，神色露出几分尴尬。顿了一会儿，他才苦笑着收回。靳翊谦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又指了指林念初的右脸：“这里，有东西。”

林念初按照靳翊谦的指示，轻轻擦了擦脸，果真发现她的脸颊上有一抹灰尘。看着手指上的脏东西，林念初忽然弯动眉眼，呵呵一笑。她刚才还以为靳翊谦想要对自己不轨呢！瞧这林念初的笑容，靳翊谦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能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即便她不在自己身边，也算是值得了吧。林念初怯生生地望着靳翊谦，小声问道：“既然我们认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靳翊谦耸动肩膀，示意林念初旦问无妨。林念初打量着靳翊谦，轻声询问：“我为什么会在M国？”

在她的记忆里，她现在还在深城。那里是聿家大本营所在，也是她接受训练的地方。好端端得，为什么会跑来M国？难道是她执行任务失败了吗？“你……”靳翊谦顿了顿：“你是来找外婆的。”

听到这话，林念初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一下直起身：“那我找到了吗？”

她动作颇大，牵痛了伤口，霎时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