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瑟缩着向后退了些许，胆战心惊地扫视了两眼那面具人。虽然已经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可是每次看到面具人，林振成心中还是不免一阵慌乱。面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林振成的畏惧。他后退两步，用干涩的声音问道：“让你做点事情怎么这么难？”

闻言，林振成吓得打了个哆嗦。他险些跪下。好在林振成很快定下心神，小心地用余光打量着面具人，轻轻咳嗽两声，才低声道：“是我不好，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聿绍白。”

面具人抬手打断林振成的话，不满地上下扫视了林振成一圈：“你应该知道夫人做事的风格。”

闻言，林振成登时慌了神。他一把抓住面具人的衣角，仰着头：“夫人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之前在那边，不是我坏事，是因为大小姐她……”不等林振成说完，面具人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林振成骤然失去重心，被面具人半举到半空中。面具人仰头盯着林振成，面具下那双阴寒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直勾勾地凝视着林振成。乍一眼看上去，只觉得那不是人的眼睛，倒像是两只空空洞洞的黑窟窿。林振成心中愈发畏惧，身子猛烈地扭动起来，声音也有些干涩：“你……你想干什么？”

面具人冷笑着盯着林振成：“夫人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夫人担心你也许会伤到自己，连炸药都掉了包，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没用，既然没用，你还留着做什么呢？”

话音才落，林振成便觉自己的太阳穴上被顶上了一只冰凉的枪口。“别……”林振成话都没有说出口，一声闷响。随即，林振成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面具人嫌弃地抛下林振成。鲜血从他的太阳穴处一点点蔓延，流的满地都是。林振成绝望地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面具人望着林振成，许久之后才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似乎是在对林振成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们都是夫人手下的棋子，你别怪我。”

说完，面具人头也不回，径直离开。林振成始终未曾合眼，定定地望着前方。不远处，那只手枪被扔在地上。面具人走出烂尾楼，往公路反方向快步而去，很快便走到一辆轿车边。轿车的窗户开着，露出里面那人半张沧桑的脸。“夫人。”

面具人上前，恭恭敬敬地抱拳作揖。车内的人看都不看他，只盯着前方，缓缓问道：“怎么样？”

面具人舔了舔嘴角，小心地用余光睨了睨车内的人，低声道：“都解决了，东西也留在那里了。”

“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聿绍白。”

车内的人满意一笑。“夫人，您为什么一定要拉聿家下水呢？”

“林念初被聿老头养大，如果不拉他下水，聿老头一旦出面，就连我也没有胜算，怪只怪他站错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