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灵鹫别过脸，撕开衣服，手中黑色烟雾缭绕，原本还狰狞的伤口瞬间变得平滑，直到看不见踪迹。“灵鹫，从你跳下堕仙谷九死一生时，你就没了退路，无法，轮回，再无肉身，甘愿为魔。”

虫老眼中更为凌冽，直逼灵鹫。灵鹫双手紧紧攥着被单，不甘心的抬头低吼：“可她是青鸟，青鸟。”

“她不是青鸟，青鸟万年以前就死了，那丫头不过是青鸟的一片神魂。”

虫老上前一步死死盯着灵鹫。灵鹫强忍泪水，从牙齿缝里挤出：“我认定她是青鸟。”

“灵鹫，这会害死你自己。”

虫老微叹。灵鹫仰头抓住虫老，哭泣道：“虫老，王他那么爱青鸟，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自从王万年前王被封印在妖血之莲内，龙宫就乘人之危举兵侵占魔界，毁龙脉，强抢龙晶，杀光魔族皇室后裔，让魔族陷入混乱。”

虫老说到此，神情愤怒。上前一步，盯着灵鹫接着道：“这一桩桩都是血债，加之魔族没了龙脉，龙晶数量又屈指可数，万年来被冰雪覆盖，终日见不到日月，还得要抵抗饥寒，现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怎能顾及儿女私情？”

“可是……”“灵鹫，王没错，顾清灵也没错，只不过是生不逢时罢了。”

虫老微微谈了口气，颇为无奈。灵鹫咬着唇，将头埋在胸口大哭，虫老叹了口气，身形幻化消失殆尽。千里之外，药王谷内，一颗上万年的妖树之上，一个黑发红瞳的少年端坐在树枝之上。周身细微的红光缠绕，额头莲花显现，现如今修为已大乘入神，仔细分辨依旧能看见天岂幼年时的模样。“王，没想到无妄海里老王八的精魄，竟然如此大补。”

虫老身形在天岂的身边站立，眼中满是欣慰。天岂慢慢睁眼，这离他鼎盛期还相差甚远，此次无妄海之行也并非无功而返，也已是万幸。“她来药王谷了？”

“是，来了。”

虫老回复。天岂一脸邪笑，转头看向虫老道：“只怕，她也认不出我了。”

“王是想要亲自出手？”

虫老诧异的看向天岂。天岂眼眸掠过杀意，冷言：“为何不？”

然……此时药王谷内，顾清灵已经匆匆进入，肩上坐着的雷龙哀声哉道：“只怕人都走，哪儿还能留下半点踪迹？”

“灵鹫可是个圣灵期武士，她进药王谷是来猎杀妖兽赚取贡献值的，药王谷的妖兽可没有低阶妖兽，中阶和高阶妖兽的价值更是相差甚多，所以，灵鹫猎杀的一定是高阶妖兽，想要分解高阶妖兽带走，只怕没一晚上也做不到。”

“没错，就是入尊期武者，想要分解高阶妖兽，也得要等上几个时辰，所以，此人一定还在药王谷。”

雷龙眼睛一亮。顾清灵脸上一副奸诈模样道：“灵鹫技不如人，负伤在所难免，对方虽说伤了她，却也手下留情并未伤及性命，我们过去是止损的，万不可莽撞。”

“高阶妖兽的精魄，爷好久没吃过了。”

人还没到，一人一龙就已经开始盘算战利品了，完全没将对手当回事。很快，顾清灵就闻到厚重的血腥味，再看周遭连根拔起的树木，以及地上的壕沟，无一不彰显这里曾经发生过争斗。雷龙从顾清灵的肩膀跳下来，闻了闻地上的枯树叶，再闻了闻地上的血渍，眼睛一亮：“竟然是暗乌兽！暗乌精魄若是提纯恰当，就是融灵丹的媒介，这东西稀有少见，价格极高。”

“融灵丹？”

顾清灵想起来，这东西在玄清宗能换十万贡献值，可想而知暗乌精魄的价值至少在五万贡献值。斯！怪不得，被人盯上了。要不是她跟灵鹫相识，只怕也会心动，强抢。“走。”

顾清灵来了兴致，扒开茂密的丛林，顺着血腥味一路向北，一直走到密林尽头。踩在河滩，黑夜之中，河滩之上篝火燃烧，巨大的暗乌显得格外突兀，篝火旁端坐着几个少年，见顾清灵过来面带警惕之色。“不想死，就给老子滚。”

“滚！”

他们叫嚣着，将剑拿在手中，直到看清顾清灵的真容，这才哄笑出声。“天师的小师妹，也敢来药王谷？”

几个剑宗的弟子，不怀好意的打量顾清灵。“师兄，师兄……我只是路过，找不到出去了路了。”

顾清灵红着眼，泪水还挂在脸上，一副狼狈的样子。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见此，剑宗的几个弟子相视而笑，将手中的剑收好，走向前道：“小师妹，今晚儿月亮正圆，何不陪哥哥们一起赏月？你看见后面的暗乌兽没有？”

顾清灵边走，边一脸仰慕的看向剑宗的几个弟子道：“小哥哥，小哥哥，你们杀了暗乌兽？”

“那是当然。”

都是年轻人，被这么个美貌的小师妹仰慕，自然虚荣心爆棚。顾清灵踩着河沙，如同懵懂无知的迷途少女，快步走向暗乌兽跟前，反复确认这几个笨蛋还未将精魄取出，羽翼还未强拆，这才转身笑眯眯道：“小哥哥，真是勇猛。”

“天师妹妹，想不想看看哥哥我其他方面的勇猛？”

几个剑宗的弟子，盯着顾清灵的眼神越发放肆，手脚也开始不干净，顾清灵一脸娇羞，恰当好处的躲避对方的咸猪手。弯下腰撕下一片烤肉放入嘴里，一脸嫌弃的吐在地上，委屈的看着几个剑宗的弟子道：“师兄，你们烤的肉太难吃了，还好我随身带着烧烤作料。”

说完，就将怀中的瓷瓶掏了出来，快速的洒在烤肉上，原本有些腥味的烤肉，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味。原本心猿意马的剑宗弟子见此，都围了上来，撕下烤架上的烤肉放在嘴里。“嗯，真好吃。”

“小师妹的厨艺了得，不知待会儿，别的功夫是不是也如此销魂。”

“哈哈哈，没错。”

剑宗弟子大笑出声，看着小口吃烤肉宛若一直无害小白兔的顾清灵，各个都浑身燥热，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顾清灵面带浅笑，一懵懂无知的吃烤肉，淡淡一句：“师兄听没听说过十绝蛊花加上腾毒？只要误食就能让人腹痛不止，上吐下泻直至腹中空无一物？并且奇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