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用什么手段救走李银龙的？难道黑耀猎兵团还有实力更厉害的大能者没有动用？他们这次袭击实验室到底是何用意？各种疑问在苏哲的脑海涌现，就算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谢天谢地，实验室并没有遭到武装入侵，龙怨天坐镇这里也没有见到其他敌人。听完乔伊娜等人的述说后，龙怨天感到事件非同寻常，似乎在朝着一种诡异的方向发展。本来，他以为这次袭击是古铁城的势力所为，没想到是黑曜猎兵团派来的杀手——而且竟然是他们的总帅李银龙亲自出马。“这么说，他们是盯上了这台容器？”

龙怨天有点吃惊。“应该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发现这容器的，但是想必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乔伊娜点点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李银龙曾问起过主人的下落，我不知道……主人以前是否跟他们有什么冲突？”

苏哲的眼光转向乔伊娜。“哼——当然有了，那时我的身体刚进化完成，莫妮卡姐妹和萨尔拉斯曾经就是他们派来的杀手，但是在主人的大能下，都归顺了我们。”

乔伊娜用冷峻的目光扫了一眼苏哲，回忆了一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那么愤怒了！12柱猎犬一下子就折损了三名。不过那时候，他们为什么会派杀手来袭击你们呢？”

“是林文来，他在归附主人之前，是一名‘伊斯帕廷’的巡天影卫。据他说，当时是有任务在身的，林家雇佣了黑曜猎兵团的爪牙，意欲对主人不利。”

“没错！后来，他就跟两名黑曜猎兵团的爪牙打了起来，还是主人派遣我去把他救回来的呢！”

说话的人是东方路。龙怨天的眉头一皱：“这么说，‘伊斯帕廷’也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了……嗯，还真是复杂的经过啊！”

他想到了与“伊斯帕廷”的过往种种，也许在主人回归之后，有必要告诉大家一些事情了。“等一下，外面有人来了！”

“嗯？是她们回来了。”

乔伊娜感应到了莫妮卡姐妹的气息，立刻站起身来从实验室中出去。“幽灵先生！”

在大宅的厅堂里，乔伊娜看到了幽灵的身体被放在一辆小推车上，上面盖着一层银箔隔热布，惊呼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莫妮卡姐妹把与沈明轩交战的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没想到，竟让乔伊娜无比震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

乔伊娜俯身看着幽灵，苍白、冰冷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更重要的是，他的呼吸已经完全停止了，浑身像木乃伊一样缠着绷带。偶尔露出来的身体部分可以看到，他的形体处于一种非常不稳定的半透明状态，像是在位移又像是随时会消失掉一样。乔伊娜的手在离幽灵几厘米的躯体上悬着，一直在摇头。她感受到了主人输送给幽灵的灵力还在他身体内——是那些生物电池还在维持着能量散发。但是，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幽灵的脉搏了。“奇怪了！他没有呼吸和脉搏，为何身体却还能感受到体温？”

“我给他用了那名黑曜猎兵团使者留下来的灵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安娜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灵核！你怎么不早说？”

乔伊娜转身，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安娜。“属下当时有些异想天开的以为他还有救，就、就擅自做主了，还请女王恕罪！”

“不！是我的主意，我看到他当时的样子，以为那颗灵核能维持他的命……是我错了。”

伊芳急于为姐姐开脱责任，抢着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幽灵的身体与我们不一样！并不是基因变异者，这样也许会害死他的！”

乔伊娜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怒气，高亢的声音让两姐妹吓得浑身一哆嗦。苏哲也走近幽灵的身体仔细看了一下，“天眼”竟然看到了红蓝绿三色的形体，这是其体内变化不定的热能分布图像。急忙说：“等等，也许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这个样子的确有些奇怪，这半透明正常吗？你们看不到的细胞活性我却能看到，他体内的细胞还存有能量，这表明体组织还活着，并且维持着他的内脏器官运转……”苏哲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可以透过身体看到后面的物体，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沉思了一会，缓缓抬起头看了看众人。“这现象我无法解释，似乎他的身体并不在这个宏观世界，肉体上的毁灭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你、你在说什么？并不在这个宏观世界是什么意思？”

乔伊娜一脸的疑惑。“你们知道离子态的宏电子吗？”

“不知道。”

乔伊娜很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你继续说吧。”

龙怨天也皱了皱眉，摇摇头。除了东方路，他的智脑里存储了大量相关方面的知识，其他人也都摇头表示不明白。“好吧，让我为你们展示一些东西。很简单，也许，能帮助你们理解我说的话。”

几分钟后，苏哲带领大家来到了基地外的一个场地，这里堆砌了不少废旧车辆和木箱等物。他命人取过一把电磁动能步枪，取出里面的子弹，利索地拆卸掉子弹激发装置、装弹器、保护装置等物，又加装了几根细细的铬金属条，拧紧固定在发射轨道上。很快，电磁动能枪就只剩下发射轨道还完好无损，其他无关紧要的零件和弹药都被仍在一旁。“东方，你用指令来控制这东西的发射。”

“我要……发射什么？”

东方话语嗡嗡作响的说道。“我把子弹取出来后，以这枪的发射能量在没有子弹的时候可以用铬金属制造大量阳电子，所以可以发射大量电子束。先问一下，你对这东西击中20米外的那个箱子有多大把握？”

“20米吗？绝对百发百中！”

东方疑惑地看了苏哲一眼，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这个距离怎么可能射不中那么大的目标？“很好，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瞄准、闭眼，然后射击。”

“就这样？”

东方问了一句。“就这样。好了，现在所有人都把眼睛闭上，我说睁开才能睁开。”

很快，大家就听到滋滋的响声，电磁加速导轨上激发电弧发出的噼啪声，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噼啪的闪电呼啸声响了起来，乔伊娜感觉那些电球仿佛是射向自己，头皮一阵发紧，但还是克制着没有睁开眼睛。“继续，10次！”

又是一阵阵噼啪声响起，不多时一股浓烈的臭氧味道传来。“好了，所有人可以睁眼了。”

众人看向20米外那个木箱，只见上面只有2颗小小的焦黑色，距离相差了近40厘米。“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距离上，10次发射只击中了2发？难道刚才有人睁眼了吗？”

东方路有些不敢相信。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枪械，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10次发射……轨道没有变化，为什么却差距那么大？”

“不用怀疑了，这不是你的枪法也不是轨道出了问题。”

苏哲摆了摆手。“你们知道，这就是电子束在离子态的特性，它需要有观察者才能命中目标。”

“太神奇了！你是说，它呈现出了量子效应？”

乔伊娜问。东方路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实验证据，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它，但量子效应在前文明时代就在微观世界中被证实，你们现在才见到它的宏观表现……”“确实是这样，当有观察者的时候，它们的状态塌缩为一个确定值，这个值与我们在宏观世界的经验相符，所以它们击中了目标；但没有观察者的情况下，它们呈量子状态，它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其位置只能用概率来描述，在这种情况下，这10发电子束是以电子云的形态存在的，这是一团概率云，击中目标的位置只占很小的概率。”

苏哲向众人解释说。“简直难以置信啊，这就是说，我们要一直看着它，才能让它击中目标？”

“是的，任何观察者！包括东方路控制的没有任何意识的摄像装置也算观察者。”

“可是，这跟幽灵身上发生的事有什么联系吗？”

乔伊娜问道。“这就是我要向你们展示的情况了，我看到他的样子，应该也是这种量子塌缩的状态。这让他在这个宏观世界的躯体变得透明，而且每个构成身体的物质都很不稳定。说白了，这种不真实的情况，跟那10发电子云的状态是一样。”

“老天啊，这么说……他的身体难道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龙怨天问道。“这就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了，天知道在什么地方。”

苏哲并没任何思索就直接说道。“那么他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乔伊娜皱眉苦思了好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我想，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可能知道，也许我们看到的他已经死了，但是在那一边，他却仍然活着。”

苏哲苦笑了一下，用手指触摸自己的额头，接着说：“也许主人应该知道一些吧，毕竟他造出了那些生物电池，想必是因为知道那东西能维持他的身体形态。”

忽然间，一个声音自众人的脑海里响起：“他的确还活着，我把他的意识固定住了，意识在我这里。能量……他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让身体和意识结合起来。”

这个声音让众人无比震惊，竟然是诸葛云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