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摇摇头,说:“五级战力之下腾家没人能胜你,只要你不出手,他家的无畏骑士就不会出手。”
“这样啊,我不出手就不会引出五级战力者?”
寒如刃习惯性咬着自己的食指,“如今此事好像不难解决,腾家既然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可以找别人嘛。”
途安客栈密室。“让你去参加婚宴啊,他家的婚宴能不能办起来还是个问题。”
丁起坐在黑暗中说。“父亲大人,孩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馗站在丁起面前。“说。”
“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您弄这么黑是怕被谁看到啊?”
“这里是密室,密室里一旦有光很容易被外面察觉,作为吕国堂的核心重地,必须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客栈外面有十多处眼线,后院有昆爷爷看守,想发现这里不太容易吧。”
“密谍是最危险最见不得光的工作,再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以后你要牢记这一条。”
“谢父亲大人指点。孩儿听说您一拳击散了寒如刃的剑芒,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丁馗提起这件事,丁起站了起来,在狭小的密室内来回踱步,像是碰到重大问题要整理思绪,考虑如何回答。“确有此事,其实修炼顶级斗气功法的人能轻易做到,说到顶级功法不得不提提丁家的一个谜团。家族对始祖丁天的记载有一件事很奇怪,始祖没有传授子女‘化气成龙法诀’,而是少典罴亲自手把手教的,这固然是丁家莫大的荣耀,可这也是丁家最大的谜团。谁都知道少典氏修炼的是火属性的斗气功法,为什么熊王少典罴能传给我们家水属性功法?‘化气成龙法诀’是高级功法不假,甚至还有顶级功法的特点,但任何高级功法传承都不会断档主宰骑士,唯独我们丁家这么多年才出了丁镇先祖一个。外面有传言始祖丁天当年达到传奇骑士的境界,可家族传承完全没有记载,难道始祖还会骗他们的子孙吗?”
丁馗在这个地方插了一句嘴,“始祖或许有难言之隐。”
丁起顿了顿,继续说:“家族也曾有这样的猜测,少典氏可以说对丁家特别关照,即使我们连主宰骑士都没有,但丁家的地位能媲美十大公爵;加上与家族通婚的所有少典氏女子从不公开修炼‘炎龙破狱功’,就算是丈夫子女也不透露半分。可是道理上却说不通,别人家连史诗骑士都有,为何我家出个传奇骑士都不能说?我能击散寒如刃的剑芒,那就是功法的压制,在她出手瞬间就判断出她的斗气凝聚度要差许多,证明‘化气成龙法诀’相当高级。我十八年前晋级无畏骑士,但因为受伤的缘故这辈子只能止步于中期水平,而你的修为进展可以在二十岁前晋级无畏,极有希望冲击主宰的瓶颈。也许你是丁家第二个晋级主宰骑士的人,到时候一定要把那个级别的心得记录下来,或许能够解开家族的谜团。”
只是主宰骑士吗?就不能想想武神?丁馗的野心挺大但不敢在父亲面前说出口,“丁镇先祖的死?”
“我在吕国这么多年收集了不少有关当年的情报,但是当年的事情到我为止,你不许参合进来。你的责任是家族的繁衍,是传承的延续,只要家族能重新崛起,所有敌人的阴谋诡计都是一场空。执着于仇恨的家族都会湮没在岁月的长河,传世大族首先考虑的是生存,仇恨迟早会被时间冲淡。”
丁起想通了不少。丁起是唯一一个没有军旅经历的护国侯,加上十多年的密谍生涯,他成了百年大战后第一个看淡仇恨的丁家子弟。在他之前的丁家人只会用鲜血洗刷仇恨,没人会用时间来冲淡。“那我订亲的事情?”
“龙燕我打听过是个不错的姑娘,岳父大人比我还疼你,他老人家不会选错人的。不就是个妾嘛,以你的财力还养不起吗。”
丁起在这个问题上不敢逆姜统的意,也没这个必要。娶回家养着就行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不就毁了。丁馗在观念上有点难以接受,打击敌人他不会手软,但要伤害无辜的人是个心里障碍。不过父亲已经表了态,一切挣扎反抗都是徒劳的,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寒家那里你看着办,在不暴露我们的人的情况下,能帮衬就帮衬一下,以后你就别过来客栈了,我会去找你的。”
丁起最后给丁馗下达指令。一份喜帖和一封信送到了春秋城南“威安车马行”。#####鲁影训练完毕正打算回木屋区休息,一个同学跑来告诉她公会大厅有人找。这个女同学一脸嫉妒的表情,让鲁影摸不着头脑,等她来到黑土城骑士公会大厅一看,马上明白什么回事了。郦菲身穿魔黑色法师袍静静地坐在大厅,大厅内外有不少男学员接机流连,大有越聚越多的势头。鲁影跑过去拉起郦菲就走,边走边说:“这环境不好,我带你去大头丁的家里坐坐。”
黑土城有丁馗的产业,“炎黄出版社”人员的家属专门负责看守,鲁影自然是能够自由进出。听说到丁馗家,郦菲任由鲁影拖着她走,这次出关最想见的就是丁馗。“郦菲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出现啊?”
鲁影很不满。“家师在闭关前收走了我的传讯玉牌,前段时间我晋升后期披袍魔法师才出关,拿回传讯玉牌才看到你找我。什么事让你找得这么急?”
郦菲来黑土城就是要当面解释,鲁影在丁馗心中的分量不轻。“哎,现在说已经晚了,事情变麻烦了。你知道望山城灭了一个村子吗?”
鲁影脸上竟然出现愁容。郦菲看到心里咯噔一声,问:“不知道啊,我出关就从郡城直接过来的,姨丈灭了个什么村子?里面有你的朋友吗?”
“比我的朋友还严重,望山城灭的叫阮家村,那里是阮星竹的家,她的父母亲戚都住那条村子。”
“啊!”
郦菲用小手捂住嘴巴,“阮师妹的家人有事吗?”
她急切地问。“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头丁不在家,事情还没有通知星竹姐姐,钱老说等大头丁回来处理,不让我说。”
鲁基撅起嘴巴。“这,阮师妹是荣大师的爱徒,没人告诉姨丈吗?他怎么如此糊涂?”
郦菲柳眉紧蹙。“钱老写了封信替阮家村说情,你姨丈看没看就不知道了,信里面说得很清楚,星竹姐姐是荣大师的徒弟。”
鲁影曾央求父亲出面替阮家村说话,但鲁基认为他的话还没老钱头的信管用,鲁家可没有立场管别家属民的事。“馗哥什么时候回来?”
郦菲脸色严峻,阮家要真出什么事,阮星竹不可能不管,丁馗和荣赐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田家这回麻烦大了。“不知道,他们家的人也说不清楚。”
“我马上去望山城,看看还有没有阮家村的人在,希望能救出阮师妹的家人。”
郦菲坐不住了,田家对她有亲情有恩情,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招来丁馗和荣赐的怒火,田丹一个伯爵没有办法承受,她要尽力去化解这件麻烦事。#####4872年11月3日,今天是寒府娶亲的日子,男方是寒刚,女方是宣汜伯爵的爱女宣兰。寒府迎亲的队伍一早就进了城,预计正午前会返回寒家。在春秋城南门到寒家这一路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当中大部分没有接到寒府的邀请,来这里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个古元帝国过气侯爵家和吕国伯爵家联姻,对吕国国都来说本不起眼,可事情牵扯到吕国震山侯腾家,关注的人自然就多了不少。寒刚和宣兰可以说是两情相悦,两家联姻算得上理所当然,然而震山侯的长子腾舒偏偏就看上了宣兰,还跟自己的父亲说非宣兰不娶。震山侯给宣家和寒家施加压力,想让两家取消婚约,他儿子就有机会娶宣兰。婚期都已经定了,要是取消婚约宣、寒两家将颜面全失,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可能答应。寒刚与宣兰的婚期如期举行,这下子震山侯可就骑虎难下了,腾家扬言绝对不会让宣、寒两家好过。腾家不敢在春秋城内闹事,但在城外整点出格的事情却不会有人替宣、寒两家出头。吕国不敢跟任意一国开战,国内贵族间的摩擦就从来没少发生。吕氏对这类情况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情不危及国家,便任由下面的人折腾。“出来拉,出来啦。”
看热闹的人奔走相告。、寒家迎亲的队伍走出南门,一副新郎官打扮的寒刚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离开城门走出三里地,这支一直保持警惕的队伍终于遇上麻烦了。大路边上有一片树林,在迎亲队伍靠近时,树林里涌出一票人马,十几匹驽马拖着七八棵大树堵住了通往寒家的道路。寒刚对为首之人怒喝:“腾舒,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