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健、田彬早有准备,分别向两旁退去,田彬同时大喊:“出来!”
大厅内外冲出数百手持利刃、身披坚甲的士兵,向站在大厅入口处的丁馗等人围过去,从装束看像是记者情报里的田家护卫大队。一道人影越过田健的头顶,从他裤脚里飞出几支短箭,直射田健的面门。田健双脚急顿,长剑上撩,挡开那几支短箭。那人影一下地立马双掌扬起,两篷飞砂罩向涌出来的士兵,由于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有十多名士兵被飞砂射中,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这个听从丁馗命令前来追击田健的就是施将,在田健报出名字后他早已跃跃欲试。咻,咻,两记风刃一前一后射向田健,乾佑和阮星竹没有光站着看戏,出手攻击被施将拦下来的田健。田健没有时间转身对付风刃,施将头也不回向后甩出六把飞刀,甩完才斜步转身逼近田健。一片剑光在田健身前舞起,六把飞刀全被斩成两段,同时他运足斗气到背部,硬是用斗气铠甲挡掉了两记风刃。这波攻击刚挡下来,眼前金光乱闪,五枚金针不带风声向他的五官钻来。这是施将的独门金针,有破除能量防御的奇效,最大的缺陷就是无法穿透厚重的铠甲。施将弹出金针后,右脚跟微微跺了下地面。一股寒意从田健的脊梁骨升起,要被这些金针钻进自己的眼睛耳朵里面,自己不死都落得个残废。金针从剑光的缝隙中穿过来,用长剑挡已是来不及,他集中斗气在左臂,伸手朝金针抓过去;双腿猛然下蹲,不顾敌人的后续攻击,先躲开射向头部的金针再说。施将露出诡异的笑容,脚尖一点,飘向田健。叮、叮、叮、叮,田健抓下四根金针,躲开一根,正要吞下口水、擦擦冷汗,双足的足心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全身的力气迅速抽向脚板底。这时施将已经飘到田健的面前,双指戳在长剑上,田健握不住,长剑脱手。“好胆!”
田彬怒喝,对准施将劈出剑芒。剑芒飞到一半,一柄突兀出现的小刀拦腰射到,极为精准地射散剑芒。丁昆不知什么时候将田丹丢给了全四海,手上多了把形状古朴的大刀,一股凛冽的杀气罩住了他周围五米见方的区域。施将提着田健的头发趾高气昂地走回丁馗身边,一些想要救回田健的士兵都被他的暗器逼退。刚才他真正的杀招在脚底,两枚金针钻入地底穿行,从田健的脚底射出,在田健全身斗气铠甲最薄弱的地方射入他体内。这一招叫做“封天裂地”,是老钱头这一派最难练成的招数之一,就连老钱头自己都没练成,施将凭这招击杀了不少实力强劲的目标。所有死在“封天裂地”的人都会被施将剁去双腿,以免被验尸官发现他绝招的秘密,在他眼里田健是必死之人,田健的双腿应该是保不住了。在场所有人只有老钱头知道田健为什么轻易被施将擒住,施将树立起一个恐怖而又神秘的高手形象。“封天裂地”那么厉害,为什么施将对敖羽的时候不用?招数的威力是相对的,敖羽的实力在施将之上,金针都无法射穿敖羽的防御,“封天裂地”也就没法办使用。望山城主两兄弟都被丁馗的手下抓了,田家护卫大队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丁馗等人,但没有一个人敢往里冲。全四海手上抓着两个人,把他们当成双鞭在挥舞,守在丁馗的左侧,田府管家的死活可以不顾,可田丹磕破一层皮都不行,这个方向的田家护卫只能干瞪眼。老钱头守在丁馗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把短弓,六支短箭搭在弓弦上,天井中间有十多人的下半身不同位置中箭,在地上滚来滚去,若不是老钱头手下留情,他们已经是死人了。陶沐如一尊铁塔似的镇守丁馗右路,体表升腾的斗气铠甲表明了他的实力,身后的乾佑手执魔法杖在拾遗补缺,丁馗身边的阮星竹随时可以支援这一路。丁昆手持“血饮焚空”,威风凛凛地站在正前方,双眼一直盯着田彬,盯得田彬心里发毛,其他五级以下的人根本无法走起他的杀气罩,进来一个倒一个。“大家都住手!”
从大门的方向传来一男一女两个声音。这两个声音丁馗听起来都耳熟,其中那把女声让他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很快,围在天井的护卫队闪开一条通道,两位丁馗的熟人走了进来,一位是平中郡骑士公会会长藤炎,另一位是如天仙下凡的美女魔法师郦菲。今年满十八的郦菲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兼有梅花的清冷,也有水仙的高雅,双眉中淡淡的忧伤让人我见犹怜。阮星竹这是第二次见到郦菲,前后过去有四年时间,一次比一次惊艳,可以说郦菲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在郦菲面前她有一点自卑。郦菲进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丁馗,眼神里带着激动、忧愁、哀伤,十分复杂、纠结,阮星竹见状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唉,终于是来了。”
阮星竹耳边传来丁馗的声音,一只温暖的手掌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一直很嚣张、很狂妄的丁馗有所收敛,避开郦菲的眼神看向藤炎,“郡骑士公会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管闲事了?藤会长今天不是凑巧前来吧?”
“不,不,不,世子误会了,这次来我不代表骑士公会,仅仅代表个人,顺便护送郦菲阁下过来。”
藤炎的眼光最后扫过丁昆手上的刀,以他的实力看到仍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人群中的两位魔法师亦让他头痛,非常后悔听藤隼的话前来趟这滩浑水。“阮师妹,郦菲在这有礼了。”
郦菲和藤炎在对峙双方的中间站定,她的眼神从丁馗身上挪开,转到了阮星竹的身上。“星竹见过郦师姐。”
阮星竹知道荣赐和公良固的关系,她对田丹的这个侄女并没有多大仇恨,顶多有一丝嫉妒。“师妹,我知道田家对你不住,老师也不准我插手此事,可是田城主毕竟是我的姑父,城主夫人是我的姑姑,我不能置身事外。师妹的心情我能都理解,我不敢有什么奢求,只希望师妹尽可能给田家赎罪的机会。”
郦菲很聪明,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在阮星竹身上,说动阮星竹就好办多了。看着郦菲真诚的眼神,阮星竹心里那一丝嫉妒也没了,她转头看着丁馗。丁馗心里十分着急:你看着我干嘛啊,什么师姐师妹的,只要你不同意,郦菲休想插手此事,我就不用照顾她的感受。“馗哥,不知道我以后还能叫你馗哥吗?”
郦菲用幽怨的眼神锁定丁馗,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惆怅。麻烦,非要我来面对她,以后还能欢乐地玩耍吗?丁馗非常不愿与钟情自己的郦菲对立,可这次他是替自己心爱的阮星竹出头,站在这两个女人中间,他做每一个决定都十分艰难,“呃,你要怎么叫我都可以,我可不管你有什么城主亲戚,你是与我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
这个回答他也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死了不少脑细胞。先把郦菲和田丹切割开,丁馗可以跟郦菲讲交情,但不能把交情延伸到田家上面。郦菲在心中叹了口气,可以猜得到阮星竹在丁馗心中的地位,“姑父没有参与攻打阮家村,即使有再大的过错他也罪不至死,而且阮家村尚有几百人在田家手上。馗哥,您能不能先放开我姑父。”
既然丁馗没有打算轻易放过田家,郦菲只好一步一步来,她点到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阮家村有人质在田家手上。“嗯,好吧,既然证实此人是田伯爵,海叔,放了他。”
丁馗想了想,杀了或伤了田丹对他都没有好处,田健已经落到施将手里,田家没有实力抗衡他带来的人。全四海松开田丹,田丹铁青着脸走到丁昆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说:“前辈,可否化开我体内那股劲?田家没人能挡得住您。”
原来丁昆有一缕杀气封锁着田丹的经脉,田丹半点斗气都动用不了,他的后半句明显是认怂了,现在丁昆即使帮他解开经脉但随时都能重新封上。丁昆在田丹肩膀上拍了一掌,收回那缕杀气。“丁馗,你就干脆一点,说说怎样才能化解田家和阮家的仇怨。”
田丹绝口不提与丁家的恩怨,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不找回场子,田家和丁家就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田丹不担心与丁家敌对,双方的恩怨有贵族间的规矩约束,你实力强大的时候,我可以一直忍着;哪一天我实力强大起来,那就要找你报仇,这在贵族之中很常见。田家和阮家不同,阮星竹是魔法师,血脉传不下去的,阮家迟早会被田家收拾;怕就怕阮星竹借用荣赐的势力彻底打垮田家,元老院是无法制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