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桑很是气愤,若不是为小弟的名声考虑,她势必告知爹娘后去衙门报官,让众人认清楚佟德的真面目不可!京城高门,有小公子的人家多不胜数,万一落入佟德的魔爪想不开,可不就摊上了人命官司,所以佟德这等人不该被放纵。薛采桑已经想好,她虽然不能明说,但是可以暗地里写书信给大理寺衙门举报,听说卫大人不畏权贵,总要给一个说法。“采桑妹妹,佟大人好歹是大齐官员,说话要讲证据。”
徐向晚头脑清醒,她不建议薛采桑把此事闹大,就算佟德是禽兽,三皇子顾念旧情,也会想方设法地压下此事,尤其在三皇子大婚前,不可能被佟德抢风头。“徐姐姐,我是会胡说的人吗?”
面对姐妹们再三质疑,薛采桑顺了是顺胸口,而后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丢在桌子上道,“你们自己看,佟德为诱骗小弟,竟然送了他沾满汗臭味的帕子!”
薛采桑正因为帕子,寻到蛛丝马迹,质问小弟后得知整个事件的过程。在护国寺上香,佟德瞄上薛小弟,而后把人堵住动手动脚,摸了个遍,得逞后留下手帕,说是留个纪念。“薛小弟还未及冠,嫩嫩的花骨朵,佟德真是禽兽啊!”
冯牡丹看到“证据”,当即惊呼出声道。“我也没想到,佟大人口味这么重。”
徐向晚捂脸,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泛红,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哼,长得像黑煤球也就罢了,心更黑!”
薛采桑不擅长骂人,把她能想到的带有骂人含义的词汇全部问候了佟德一遍,窗外,佟德用手掩嘴,很是隐忍。“佟大人,莫非薛小姐此言为真?”
卫子丰饶有兴趣地吃瓜,薛采桑还想到他这举报,凡事不可听片面之词,正好当事人在,他询问道。“为真个屁!”
佟德当即骂出声,恨不得进房找薛采桑对峙。刚刚他掩口可不是心虚,而是被房内几只鸭子议论,难受得想打喷嚏而已。“佟大人,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等爱好的?”
沈清宁看佟德的眼神变了,她散布谣言,难道歪打正着成真了?薛采桑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诬陷佟德对薛家没好处,忍气吞声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想匿名向卫子丰举报。“沈神医,您咋也相信这些谣言啊!”
佟德欲哭无泪,他一世英名,全部毁在薛采桑那张嘴上,他和薛家势不两立!“薛小姐拿的手帕,的确是你的。”
三皇子补刀帮助沈清宁证实,佟德更是百口莫辩。许霜霜的院子里,只点燃几盏风灯,天一黑,佟德只剩下一口白牙,沈清宁盯着他的嘴巴,不停的开合,实则佟德辩解什么,沈清宁没有听进去。“分明是主上您与沈神医在房内,属下在外把风,这个薛小公子找来,还给属下写了一封书信。”
佟德摸了一把脸,发现脸上有水,惊讶地道,“我哭了?”
“不,下雨了。”
洛云斓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场雨来得急,他们得尽早找到白春花,早点离开许府。“青竹又动了!”
卫子丰发现了青竹,警惕起来,他先一步跟随青竹移动。实则几人刚到许霜霜的院子,发现青竹不见了,一直在等青竹回来报信。等待的片刻,听到内室里京城四大才女的言论,卫子丰表示很有收获,他赶忙与佟德保持距离。“卫大人,你得听我解释啊!”
佟德很无奈,就没见过如此倒打一耙的人,明明是薛小公子主动写书信给他表达好感,咋成了他对薛小公子上下其手了?他喜欢女子,对男子没有兴趣,男子有的他都有!“你的意思是,如果薛小公子是女子的话,你就要上下其手了。”
沈清宁拍了拍佟德的肩膀道,“人性本色,看开点。”
佟德疯了,他是清白的,沈神医跟着添什么乱啊!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更可气的是,看到薛小公子写的书信,佟德为保护对方,好心地点了一把火,把信烧了。至于他的帕子如何到了薛小公子手中,佟德不知情。“所以说形势对你很不利啊。”
卫子丰安慰佟德道,“以后记得留一手,佟德,你长点心吧。”
好在,薛采桑匿名举报选的人是他,卫子丰可以压下来假装不知情。佟德无语望天,雨水落入口中,有一股子涩涩的味道,他终于知道为啥长得黑了,简直是洗不白的命!几人跟随青竹,来到许府的偏院,雨夜,偏院挂着白灯笼,惨白惨白的,很是瘆人。“这应该是许易停放尸身的院落。”
卫子丰忽然想起来,许易被杀后,人头不知所踪,若是根据佟德所说,在三皇子和佟德离开后,许家又来了一伙人,与许易有深仇大恨,直接把许易的脑袋割走。无头尸,并不能入土为安,许侍郎花费了大价钱,四处买冰块,只为保存许易尸身,同时不断地对大理寺施压。青竹停在门口,等众人跟上后,又进入院落中。院门口,许家的下人正凑在一桌喝酒壮胆,看得出来,下人对看守尸身的活计不满。“公子的人头找不到,咱们还要看到啥时候呢?”
下人连连叹息,问其中一个年长的管事。管事神色幽深,好半晌才道:“主家的事,咱们少管,看到当没看到,知道也应当不知道,等公子下葬后,老爷重重有赏。”
“可是,我怎么听见女子的哭声……”下人刚说完,就被管事严厉地呵斥道:“那你就当聋子,瞎子,少管闲事活得才会长久。”
管事话毕后,下人们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众人不言,闷头喝酒。“女子的哭声,莫非是表姐?”
在来许家之前,沈清宁从没怀疑过许家会是掳走白春花的罪魁祸首,哪怕在沈清雨那得到消息,她仍旧半信半疑。只是有一点线索都不能错过,所以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