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以下犯上,造反了!”
太后倒下后,公鸡对陈太后失去兴趣,转而直奔旁边四处闪躲的陈贵妃。公鸡飞到陈贵妃的头顶上,来一招金鸡独立,陈贵妃只听扑哧一声,公鸡在她头顶拉了一泡热气腾腾的鸡屎。与此同时,陈贵妃再也忍受不住,哭骂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三皇子斩首,让他死无全尸!”
公鸡代替三皇子拜堂,好像被三皇子附身一般折腾,陈贵妃骂完只感觉分外痛快,隐忍多年,她终于说出心里话。“陈贵妃,万万不可啊!”
沈清宁在一旁看热闹,顺便纠正陈贵妃的用词道,“公鸡代替三皇子拜堂是太后的意思,只为冲喜让太后身子平安康健,杀死公鸡乃是大大的不吉利啊,若是太后有个三长两短……”公鸡必须死,若不死,她晚上吃什么?果不其然,沈清宁还是晚一步,一旁的侍卫已经将鸡脑袋残忍剁掉,鸡血飞溅得到处都是。公鸡在临死前挣扎,拉了一地鸡屎,喜堂中鸡毛乱飞,一片狼藉。沈清宁如是说,把陈贵妃推出来当挡箭牌,若太后有不好,与她和三皇子无关,是陈贵妃下令将公鸡斩首。“你……”陈贵妃气得一梗,那只畜生在她头顶上拉屎,已经触犯死罪,不杀难不成留到过年?好好的喜事,最后被公鸡冲撞,陈贵妃甩了甩袖子,只感觉满身鸡屎的味道,她跟随太医先一步离开。“皇上,这只死公鸡……”何侍卫把公鸡脑袋与身子拼凑在一处,公鸡死不瞑目,瞪着漆黑的黑豆眼,眼神空洞而瘆人。“这只鸡能不能赏赐给臣女?”
沈清宁提出要求,毕竟与公鸡拜堂,这一只鸡对她而言很是特别。“理应如此。”
齐文帝面容和蔼,想必年轻时候也是风流人物,只是到底上了点年岁,两鬓上隐隐染上银霜。他对沈清宁道,“老三媳妇,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
今日,三皇子洛云斓与沈清宁大婚,大喜的日子,不必受外力干扰,公鸡被杀,也并不能代表任何。齐文帝希望沈清宁不要心有芥蒂,给太后冲喜,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父皇,清宁有个小要求。”
沈清宁垂眸,她没有芥蒂,但是太后有没有芥蒂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公鸡被杀是太后和陈贵妃的意思,与她没有关联,这二人就算粘包赖,也赖不到她身上。“你说。”
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别的什么,齐文帝都会满足,毕竟以后大齐的江山,交给洛云斓他才放心。“清宁想要去冷宫走一趟,看望婆婆。”
洛云斓没提出这些,是沈清宁自己的要求,她明知道并不是很合适,还是提出来了。她嫁人这日,拜高堂不想拜八竿子打不着的陈贵妃,她的婆婆是在冷宫中的云氏。“云氏她……”齐文帝面色一顿,内心好像被抓了一下。曾经花前月下,他与云氏曾经幻想过,将来云斓娶亲,会不会也和二人一般举案齐眉,夫唱妇随。一晃,过去了十几年。“去吧。”
齐文帝抬了抬手,冷宫外有太后的人把守,沈清宁进不去,只能在门口与云氏说上几句话。“多谢父皇。”
沈清宁跪倒,恭敬地磕头,她用针线把公鸡脑袋缝合,而后拎起鸡爪直奔冷宫。“干什么的?”
冷宫外有太后的人把守,得知沈清宁的来意后,有些拿不准,不确定是否要禀报太后。“送公鸡一只,不然你检查一番?”
沈清宁把公鸡丢给看守,几人反复检查,没发觉异常。进宫后,沈清宁身后跟随一大批人,再加上有太后的人把守,想要强闯不可能了,但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她可以做点手脚。公鸡的肚腹被掏空,里面塞进去小瓷瓶装的药丸子,是她给木槿姑姑换的新药,剩下的,是安神的褪黑素,有助于睡眠。“娘亲,清宁见不到您,只能在门外给您磕头了。”
沈清宁跪在门边,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她没有称呼云氏婆婆,而是娘,代表认可云氏的地位。门缝内,云氏和木槿姑姑在一处,二人沉默地看这一幕,眼角含泪。“娘娘,清宁是个好孩子。”
木槿姑姑轻轻地咳嗽两声,她最近已经有所好转,并没有再吐血。肺痨走到吐血的那一步,她以为自己时日不多,谁料在吃了沈清宁给的药丸子后,竟然有明显的好转。对于沈清宁再次在太后的人眼皮子底下送药,木槿姑姑很兴奋。“是啊。”
云氏抬眼望天,默默地叹口气。这一辈子,只因想要独占一个男子的宠爱,她的路如此艰难,只希望云斓不必经受这些挫折,保护好心爱的女子。沈清宁终究和她不同,她除了装疯忍辱负重,没有别的办法。这边,沈清宁看望云氏后,淡定地出宫。“公鸡呢?”
洛云斓见这个架势,就明白宫内定然不太平。“送给娘亲了。”
沈清宁着急上马车和玉屏换衣衫,没有注意洛云斓的反应。李公公见此,小声把喜堂发生的一切转诉告知,只希望三皇子不要记仇,他只负责传信,绝对没有在背后使坏。洛云斓少见地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一颗被冰包裹的心已经出现裂痕,他对李公公点点头,塞了个荷包作为打赏。眼见夫妻俩乘坐马车离开,李公公转头问旁边的小太监道:“三殿下该不会是被一系列的骚操作气傻了吧?”
公鸡被砍头了,寓意多不好啊,三皇子非但没有生气,还露出笑容,只因为三皇子妃给冷宫的云氏送公鸡?李公公捏了捏荷包,还挺有分量。“李公公,小的只感觉传闻不可信啊。”
小太监摇摇头,三皇子一向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知道他们奉命行事,不会为难。“什么传闻?”
李公公踹了小太监屁股一脚,催促道,“有话快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