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无小事,沈清宁苦口婆心地劝说,希望许霜霜听劝,在吃牢饭之前,先在自家医馆消费一波。“你……”许霜霜跺脚,她带着洪涛来找麻烦,心中万分肯定,没成想却输在这点上。“霜霜,我可以的!”
洪涛傻眼了,柳如就是见不得他好,所以污蔑他。“呵呵。”
柳如冷笑一声道,“就你那两下子,有被我污蔑的价值吗?”
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只有脸,身形瘦弱,肚子上却有一圈肥肉,明显是被酒肉掏空了身子。“许小姐,也就你不嫌弃,你真是个好人啊。”
柳如说完,啧啧两声。昔日的两厢情悦没想到有一日会以相互泼脏水收场,柳如不计较只会换来洪涛变本加厉的嚣张,那就别怪她了。过去的事,是时候做个了结。“你一个女子未婚先孕,脸皮都不要了!”
许霜霜啐了一口,面色通红地咒骂道。理智上,她提醒自己不要相信死对头的话,可又不得不怀疑。至少,洪涛有一点骗了她,柳如不是洪涛的通房丫鬟,二人一起从江南私奔到京城。对于负心汉这一点,许霜霜无所谓,她相信即便洪涛对柳如心狠,却不可能对自己这般,但是洪涛下半身不太好用,许霜霜就有点嫌弃了。再留下去对自己不利,许霜霜很是没脸,抬起手对下人做个手势,众人火速离开四海茶楼。“许霜霜,回去转告你爹,有时间来听一听德全班的戏啊!”
公开撕破脸,沈清宁没什么好怕,她如果退避,那是给娘白氏丢人。找茬的人散去,柳如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虚弱到难以起身。忍冬当即把柳如扶起来,带着她进入里间洗漱,齐宣则是把沈清宁喊出来,二人换了雅间说话。“你说说你,去北地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提前给我送个消息?”
齐宣碎碎念,莫琦玉,安宁郡主和沈清宁扎堆去北地,就把他留在京城里看家,他不愿意!“你去北地能做什么,做生意吗?”
沈清宁拿着游记道,“你看看,北地无论男女都好一口,酒越烈越好,咱们的四海茶楼怕是得开成四海酒楼。”
京城的铺子刚开没多久,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沈清宁反对扩张。“再者说我去北地是为见云斓,你一个光棍你见谁啊!”
京城里烂摊子一大堆,还得留齐宣处理,齐宣无论如何不能跑了。“安宁……”齐宣摸了摸下巴,沈清宁说得有道理啊。“安宁和卫大人冰释前嫌,你没有机会了。”
沈清宁告知齐宣一个好消息,齐宣得知后笑道,“好事啊,不然我担心安宁坑我!再说我去北地,是为了琦玉……”“你怎么知道琦玉不喜欢女子?”
反正莫琦玉不在,沈清宁故作惊诧地道。“啥?”
齐宣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仿佛得知个了不得的消息,莫琦玉扮女装的时间太长,以至于真情实感了?“逗你玩的。”
沈清宁摆摆手,很是嫌弃齐宣,齐宣这人,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是你编造的有理有据,你当初就是这么黑三皇子和佟大人的!”
齐宣气结,作为兄妹和朋友,他相信沈清宁的鬼话反而是他的不是了。二人斗嘴,恢复气氛后,齐宣郑重地道:“你不在京城,四海茶楼就交给我。”
此番到周边走了一圈,齐宣也发觉自己太过着急,并非每个城池都适合开茶楼,他们只要用四海的名号即可。比方邻城有不少手艺人,烧制的瓷器闻名大齐,江南那些文人墨客经常会派商队来采买,他们就可以开一家四海瓷器。在北地开四海酒楼,什么赚钱做什么,不必拘泥于茶楼。当前阶段,他们还是以四海茶楼为主。帮柳如弄走了洪涛,沈清宁又去一趟医馆,宵禁之前才赶回府上。工匠行动迅速,马车已经打造好,沈清宁检查一下,最喜欢马车顶的帐篷,把帐篷支起来挂衣物,刚好有私密性,不用担心没地方晾晒小衣。并且,这个帐篷可以拆卸,如果在北地的院子没有遮挡,也可以用帐篷晒衣服,充分利用起来。沈清宁进入马车内,对马车厚坐垫减震的效果很满意。“小姐,你说咱们年前能到边城吗?”
玉屏拿不准,如果到不了,他们一行人得在路上过年了。“这几日启程,咱们腊月中之前就到了。”
北地等着一批军需,等她带着军需赶到,将士们刚好可以有新补给,过一个肥年。过年之前,无论如何得赶到边城,越早越好。北地如果下大雪,就会耽误一行人行进,只要老天不是很不给面子,大体超不出他们的计划。如此又过了两日,沈清宁没等来周贵,却等来周贵的书信。书信上隐晦的说,的确如沈清雨虽说,发现了一处暗藏的金矿,周贵就在附近看着,不敢轻举妄动,请沈清宁派人迅速接手,以免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得到确切的消息,沈清宁找到洛云斓留下的可靠人。偌大的金矿,便宜了别人,沈清宁很是心痛,不是她无私,而是她没那么多的人手,自己单干采金会引得拓跋明月的注意。“玉鸳,你想法子给沈清雨身边的丫鬟玉枝送信,约她在四海茶楼见面。”
沈清宁信守承诺,一切按照约定来办。这两日她就要出城了,在此之前,沈清宁得把沈清雨安排妥当。“我没看错人。”
沈清雨惴惴不安,而在得到准信后,心突然宁静了。沈家的丫鬟和她不是一条心,只有玉枝没亲人,愿意跟着她。孤立无援,只有一个不算特别靠谱的丫鬟,沈清雨终于理解到沈清宁被逼死时候的困境,她开始对二姐内疚,甚至忏悔,但是深知一切与眼前的沈清宁无关。眼前人并不是她二姐,没准是精怪变的,沈清雨知晓自己斗不过,只谈交易不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