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动找她来说秘密,奈何庄子上的下人动作够快,差点让小多余背上个撒谎的黑锅。“小多余,你跟姐姐来。”
沈清宁拉着小多余,顺着从房内出来凌乱的脚印,来到一处不远的库房内。“药王娘娘就在里面。”
沈清宁打开门,带着小多余到房内,进门一股药香味迎面。这里应该是萧家的药库之一,大朵的野生灵芝,百年老山参等物摆在架子上,存放随意。这等珍贵的药材,就算放在一些大的药铺都可以作为镇店之宝,而在萧家,就和放一颗白菜差不多,一点不担心被偷走。管事正琢磨怎么对主子解释这件事,听说主子在白日里睡着了,只感到不可思议。烂摊子留给主子收拾吧,反正把沈清宁当药王娘娘供奉,也没很见不得人。听闻沈清宁带小多余进了药库,管事只当做没看见。“沈姐姐,你看,我没撒谎!”
药王娘娘就在药库里,被镀金身,仔细看的确和沈清宁的脸一模一样。“沈姐姐带你来找,并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找不到你心里总有一根刺。”
沈清宁把小多余抱在怀里,讲了几个典故。半个时辰过去,天色更黑了些,北风凛冽,落雪已经堆得厚厚一层。“沈姐姐,咱们去屋顶扫雪吧。”
小多余紧了紧衣摆,拉着沈清宁就要往回走。按照这样的趋势,如果不及时清理积雪,会被大雪压塌屋顶。以前他还小,爬不到房顶上,落雪的时候刘家夫妇俩躲懒,他家的屋子还被大雪压塌过。“石头屋顶也会被压塌吗?”
关于雪灾的记录,沈清宁都是在游记里看到的,对此了解的不甚清楚。入冬边城已经闹过一次雪灾,也正是因为雪灾阻碍了蛮子攻城的脚步,若再闹一场,又要对城里百姓有大影响。大雪封山,住在周边的村人根本出不来,如果有人重病需要请郎中,也只能忍着。“不一定,有些也会的,还是清扫妥协些。”
小多余和周水茵要了扫把,利落地爬到房顶上扫雪。周水茵想阻止,又忍住了,对沈清宁道:“这是他的习惯,慢慢来吧。”
“他现在每日都在喝药,扫雪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也没有坏处。”
沈清宁搭建了梯子,小多余扫完刚爬下来,房顶又被一层积雪覆盖,速度很快。“你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去烤烤你的鞋面。”
庄子上的房顶很高,等沈清宁爬上一看,周边住的村人已经出动,众人都在专注手中的活计,时不时地扯嗓子喊一声。天冷,周水茵在大铁锅上炖着酸菜大骨头,又加了管事送来的几样海味和冻好的豆腐,等掌灯时分就能吃饭了。主食有大饺子,花卷和豆包,还有一锅白米饭。做好一切,周水茵跑到门口望去,没有看到大寒。“这天气,马车也不好走。”
白春花话音刚落,小路上就有一个影子,迈着两条腿在雪地里飞奔,很快地来到二人面前。“大寒?”
周水茵和白春花异口同声地道。“我来给老大送点东西。”
大寒看到周水茵,吸了吸鼻子问道,“我从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你在炖酸菜大骨头吗?”
“对,晚上留下吃饭不?”
周水茵和大寒说话从不客套,直接问道。“不了。”
大寒纠结一下,还是摇摇头,老大这边没吩咐,他答应白慕言要到衙门帮忙。雪灾必定有不少百姓受灾,眼瞅着快过年了,不得不防,城里也得留地方搭帐篷,收容有困难的百姓。这场雪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衙门得先做好准备,否则晚了来不及。“我去。”
地面上的积雪还不算深,马车通行不算太费劲,白春花主动要求去衙门帮忙,她最近一直帮将士们换伤药,虽然不是郎中不会看病,处理外伤却很熟练了。“我也去。”
周水茵擦了擦手,之前边城的雪灾,她有给灾民送过粥饭,算是有经验。沈清宁斟酌后,决定暂时留在庄子上,明日还要为萧珏做治疗,如果中间中断对病人来说不负责。城北大营将士们的问题不大,她留下也可帮助附近患病的百姓。“您夫君也这么说。”
大寒来这一趟也是为送信,没成想夫妻俩想到一起。原本以为夫妻俩过日子是每日争吵不断,生活里的鸡毛蒜皮婆婆媳妇小姑子都是导火索,大寒不晓得原来夫妻竟然有如此和睦的关系,他也想成亲了。“对了,老大,他还告诉您不用担心,他定然按时喝药。”
白春花和周水茵上了马车,大寒也坐在车架上,同沈清宁告别。“快去吧。”
沈清宁招招手,周老夫人和小多余这边有她在。“辛苦您了。”
周水茵道谢,随后马车渐渐地消失在乡村土路上。等到掌灯时分,萧铮终于睡了好觉,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竟然没有做梦,只感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