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顾不得继续啃鸭头，净手后拉着洛云斓进入一个私密的小房间。“这是什么地方？”
入眼处，满是玫红色的灯光，看起来有几分艳俗，气氛很是诡异。沈清宁指着角落里站着金发碧眼的娃娃道，“就是这些，你挑一个吧。”
这些模特其实也提供于制药的实验室，用来做记录数据的，要不是看洛云斓憋得辛苦，而沈清宁又是个医者，她绝不会把娃娃贡献出来。“这就是你和我说过你们那个时代的鬼屋？”
洛云斓只感觉惊悚，在大齐只有跳大神的才会弄这些，好像是为抓替身。“什么？”
沈清宁惊呆了，这上赶着的好事，傻子才拒绝。“为夫有操守，懂男德，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哪怕不是活物也不行，既然在大齐，很多规矩还是按照大齐的来。洛云斓点了点沈清宁的鼻尖，宠溺地道：“夫人要是再出幺蛾子，别怪为夫下次不遵守约定了。”
“你这又是何苦？”
沈清宁不在意，洛云斓却准备继续守身如玉，他的身心都给沈清宁一人。夫妻俩在医药空间歇了片刻，把大厨房能顺的都顺了，填满沈清宁一处小库房，二人直奔正院。宴后，完颜烈身量笔直地坐在椅子上，身边围了几个说笑的美人。自打在西域春遇见有人对自己不轨后，完颜烈对女子更少了几分耐性，今儿是他拿到银子兴致高，不然也不会叫女子来，他需要放松放松。府上的货色他已经玩腻了，至于柴氏，一个生产过的妇人，还是周维玩弄过的，完颜烈真是懒得看一眼。“你们今晚只能有一人留下陪本将军，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人，本将军选择谁呢？”
这几个大齐女子，都被刀疤脸从大齐掳来，据说开始也不肯接客，刀疤脸给他们看断指，带血指甲，这才把胆小的哄住了。“完颜将军，您要选择一个最美貌的，您觉得谁更美貌？”
一位身量娇小的女子用轻纱遮面，看起来有几分羞涩。她们被选中来陪酒，就有预感会发生点什么，哪怕不愿意也要受着，否则被刀疤脸得知她们惹怒了完颜将军，必定会砍断她们的手脚扔到军营中。以往有不听话的姐妹，都被玩弄致死，最后只得一张草席子。“长幼有序，妹妹们不如把机会让给姐姐如何？”
在完颜烈对面坐了个倒酒的女子，沈清宁又是一惊，她和洛云斓齐齐对视，木香怎么混入府中了？之前刺杀的计划已经叫停，沈清宁离开西域春之前，还嘱咐过木香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年后就把木香接回来。结果西域春关门后，木香不知去向，沈清宁以为被萧铮安排妥当了，谁料不是那么回事。在完颜烈这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木香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沈清宁无法对莫琦玉交代。“木香是我安排过来的，刀疤脸根本不晓得她的身份，应该是完颜烈防备心重，所以找了被掳的女子。”
之前西域春已经出过一次事了，再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完颜烈从西域春选人进府。“云斓，我看木香的眼神不太对劲，她主动要求侍寝，可不就是存着刺杀的想法。”
沈清宁揉揉额角，深感难办。“先不要慌，先观察。”
无论何时，洛云斓始终保持冷静，他略微沉思了片刻道，“今夜柴氏势在必得，不会给木香接近的机会。”
等办完事后，二人在给木香送消息，以木香的本事，逃出完颜烈的府上问题不大。“好。”
洛云斓一句话，神奇地抚平了沈清宁的心慌，她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果不其然，几个女子争论谁服侍的时候，门外有下人禀报柴氏求见。“晦气。”
完颜烈晃了晃酒杯，思量半晌道，“让她进来吧。”
柴氏手里十几万两银子私房，坚决不肯拿出来一文钱，这让完颜烈对柴氏很是厌恶，听闻柴氏把银子存在万通钱庄里，并且设置问题，就算弄死柴氏，拿着令牌也取不出银子。柴家如丧家之犬逃到泗水城，已经对完颜烈没有作用了。片刻，柴氏穿着轻纱进门，她端着药碗送上，“听闻将军每晚都要喝补药，妾身特地加了珍贵的药物熬制。”
“辛苦夫人了。”
柴氏被接到府上，对外称是完颜烈的夫人，实则和府上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您还是为白日的事生气？”
柴氏眸子暗了暗，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然呢？”
完颜烈抬起头，仔细盯着柴氏片刻，“你既然来泗水城了，后半辈子你我二人厮守，又何必在意那些俗物？”
早点把银子交上来，他这边可以带几十万大军攻打边城，等春暖之时，边城再次回到柴家手中。说到底，柴氏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妇人，没有一点眼界。柴氏心里骂完颜烈异想天开，给了银子等于失去最后一道屏障，她还有什么作用？完颜烈最讨厌吃闲饭的，为了换银子，几千战俘给了齐军，为何不斩杀了事？“你是我的夫人，我坐在高位，你我共享荣华，又何必区分你我？”
完颜烈说完，抖了抖袖子，把身边陪着的女子全部撵走，只留下柴氏一人在房内。为了十几万两，他必须把柴氏哄好。如今雪灾，泗水城的形势不好，将士们吃喝伤药都要钱，如果军需跟不上，他只能撤军。眼下的形势是，大齐有三皇子坐镇，他想撤军对方未必给他这个机会，说不定还会一怒之下攻打泗水城。“你怕了？”
柴氏在城中听说了，三皇子洛云斓是大齐战神，可他最厉害的还不仅是带兵打仗，他有一位贤内助，沈家千金沈清宁。“一个女子罢了。”
完颜烈听说过，怀疑是对方故意吹牛，他咋不相信把人开膛破肚还能活，定然是大齐那边的障眼法，齐军都是软骨头，一个小女子还能厉害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