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只凑出了这么些,你先收下。”
白乔薇看了萧傅郁一眼,萧傅郁心领神会的上前从严方文手中接过那老旧的木匣子。白乔薇这才伸手从木匣子里拿出里面的银子数了数,五十三两。至于被方氏跟严花花摘下来的那两对银手镯还有那银簪子,她粗略估摸了一下后开口。“这些最多值两三两的样子,加一起总共算你还了五十五两。”
“当初借给你的银子加起来总共是一百一十五两,减去今天的五十五两,你还差我们六十两。”
“对吧,相公?”
“嗯,对。”
萧傅郁点头。“借条先放在我相公手里,等你彻底还完钱后,我们再将借条跟收据还给你。”
“我已经还了这么多了,就不能先把借条给我吗?”
严方文开口。“不能!严方文,我现在是在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白乔薇。“……”严方文被噎了一下后内心又是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当初他怎么都看不上眼,觉得是个傻子一般的白莲花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还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他留半点的面子,真的好气!可他现在有把柄被人捏在手中,除了装孙子配合,别无他法。可再怎么能忍,他心里始终不爽,甚至隐隐还生出了些担心。倘若,那白莲花当真去学院将他做的那些事情捅出去了怎么办?那他之前辛苦营造的形象全没了不说,以后怕是都没有指望了。不行,绝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他要想想,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合适!“剩下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白乔薇追问道。“你放心,我会努力赚钱,一有钱就立马给你们送过去。”
哪怕心里很气恼,面对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严方文还是装的彬彬有礼,斯文雅致。“喔,也行。以后有时间了,我跟我相公会时不时来你家做客的。”
“……欢迎。”
严方文嘴上说的客气,袖子下的手差点儿捏变形了。“相公,既然讨完债了,那我们回家吧。”
白乔薇笑眯眯的对着身边的萧傅郁道。“嗯。”
萧傅郁点头。“诺,你家的东西,还给你。”
白乔薇将讨来的银子等物装进了自己荷包,把那个破旧的小木箱子丢到了严方文怀里。往回走的路上,白乔薇正盘算着银子的用处呢,就听到旁边的萧傅郁开口问她。“就这样算了?恐怕那严方文不会就此甘心。”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他差点儿害死我,杀人未遂这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你心里有谱就好。”
听她这么说,萧傅郁倒也没继续问。走到村子的拐角时,白乔薇突然开口:“相公,我们去一趟姚木匠家,让他帮忙打点儿东西吧。”
“家里的饭桌,凳子都需要换一换,再打三个柜子。”
“也好。”
两人走到姚木匠家门口敲了敲门后,屋子里很快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进!”
白乔薇推开门,跟萧傅郁前后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个一进的院子,院子挺大,打扫的也算干净。院子一旁是用篱笆围起来的菜地,旁边有棵树,树跟房屋中间绑了根晾衣服的绳子,此刻上面挂了三件衣裳。搭眼一看,那三件衣裳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竟是一模一样。哦,算上他身上穿的那一件的话,应该是四件都一模一样。白乔薇:“……”另外一侧的院子里坐着正低头忙着做木工活儿的姚木匠,此刻他身边的地上落了一地木皮屑等杂物。“你们有事?”
姚木匠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继续低头忙着手中的活儿。“姚木匠,我今天跟我相公过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们家打几个柜子,还有桌子,凳子这些东西。”
白乔薇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冷淡,开口说出了她的来意。“可以,想打什么样的?几个?桌子要多大?凳子要什么样的?高的低的?靠背的还是不靠背的?着急要吗?”
“姚木匠,你家有炭笔跟纸吗?方便的话,我想画出来,你按照我给的图纸做。”
白乔薇问。不是她多事,实在是院子旁摆放的那几件成品不太符合她的审美。索性要做,自然是要做的尽善尽美些。最重要的是,她还想让姚木匠帮萧傅郁打个轮椅出来。萧傅郁这腿起码得养个把个月的,一直柱拐杖也怪累的。“有,你等着,我去拿。”
姚木匠停下了手中的活又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进了屋。很快,他就将白乔薇要的东西递了过来。炭笔是她需要的炭笔,没错,但是纸吧……姚木匠家没有纸墨笔砚那些东西,所以给她找来了几块整齐的布让她来充当纸用。白乔薇微愣了三秒后,接过道了谢,然后坐到一旁的石桌上去画图纸了。至于萧傅郁,因为腿脚不便的十分明显,被姚木匠一眼便注意到了。在他去帮白乔薇找纸笔之前已经将一个高脚的凳子放在了他身旁让他坐下休息。白乔薇捏着炭笔展开了画布之后,全身不由带上了一股专心致志的认真。她低着头一脸的专注,下笔也很顺畅,丝毫没有磕磕绊绊。就连一旁的萧傅郁在跟姚木匠聊了些什么,她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很快,白乔薇的图纸便画完了。她画了一个能方便他们一家人吃饭的长饭桌,还配了八把椅子。那个长饭桌内含玄机,若是人少,长饭桌可以相应的折叠一下。若是人多,可以通过拉伸之后将其变长,这样能坐更多的人,也能盛放更多的东西。除了长饭桌之外,她还花了一个可以放小炉子在下面有个圆形孔的小圆桌,配了几把凳子。这桌子她是准备先备着,以后有机会了用来煮小火锅的。再不济,用来煮饭什么的也行,旁边的空间可以用来盛放碗筷,也能让大家围坐过去。除了桌子凳子,白乔薇还画了柜子,是那种组装在一起的,可以用来放东西,也可以挂衣服。然后,便是她给萧傅郁画的轮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