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老太师说得对,这信的真伪尚需要辨别,不可轻信,若是玉妃当年知道是皇祖母要害她,为何不告知父皇?”
太子也跟着激动起来! “父皇,太子所言极是!”
素王破天荒的迎合着太子的话。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对他们造成了威胁,他们便可一致对外。 “真何尝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今日,还是晚请母后来说说,朕不会认不出芯玉得字!朕夜不想相信!朕也不想啊……” “圣上,烟辨别真伪其实不难,只要有玉妃生前的笔书,坐下对比一看便知!”
梅时九适时给出建议。 她总说他能掐会算,她也不妨多让,她这是把圣上的心思拿捏的死死。 君心难测,她就不怕满盘皆输?哎,拿命赌,又何尝不是负气?再不放在心上,再表现的不在乎,圣上终究是她的爹,又如何能真的无动于衷? “对!这里应该就有,姜井,那些案宗里是不是有?”
宣帝一听,立刻急问。 “有!有……” 姜井也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圣上和太后的关系外人不知,他这个贴身伺候得还是知晓一些的。 今日这公审一开,太后和圣上的较量也就开始了,他们之间的较量一旦开始,就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宣帝看向梅老太傅,再看向其他几位冯老太师。 “梅爱卿、冯爱卿,你二位是我大元二公,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琴棋书画更是不用说,就有请二位鉴别一下真伪。”
宣帝开口,两位老人自然不敢推诿,姜井捧着案宗里玉妃生前所书和刚才那封信送到二老面前作比对。 若是之前,这封信的内容尚未公之于众,冯老太师可能还会冒险,现在已然没有意义,他能做的就是让这封信变成假的,也必须是假的。 “雪丫头,能行吗?”
东篱将一切看得明白,这信十有八九也是这丫头的手笔,此刻要验明真伪,他这心里上上下下的。 梅老还好,可那冯老摆明着不对劲。 “篱爹爹,这信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
初雪静静看着,有点处变不惊的气魄。 东篱看了看初雪,又看了看前面的情况,最后笑着摇头,“说得没错。”
如果宣帝要赢过太后,那这信就只能是真的,他能喊老太师一起验看,应该是心里有想法。 李鑫源等三位主审看得口干舌燥,连太后的扯进来了,这案子真是大过天了,这要真是玉妃写的,死无对证,就算不能作为铁证,太后也无法洗清嫌疑。 这可不得了啊! 说是他们主审,但整个过程就好像跟他们没关系似的。 “二老,如何?”
一番对比,二位老人其实心里大致有数,这封信,真伪难辨! 字迹几乎一样,若是伪造,必是照着玉妃的字一笔一笔练习描绘,玉妃的早已离世,这世上可能还有玉妃笔迹的只有锦家,也就是说,若信是假的,那便是锦家要与太后作对。 字迹一时还真辨别不出,因为玉妃的笔书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只能比对着看,其实本身也就很难断定,再有就是这纸张,瞧着的确是有年头了,可是… “圣上…” “启禀圣上,这信应是真的。”
冯老太师刚开口,梅老太傅便大声抢答。 这信怎么回事,梅时九心知肚明,不由抬头看着自己的祖父,祖父一生为人光明磊落,这次竟然… 他不相信祖父真的瞧不出来,祖父在字画上的造诣,可成为大师了,初雪就算临摹的再像,假的就是假的。 冯老太师侧头看着梅老太师,“梅老,事关重大,咱们可不能这般武断啊!还需细细甄别!”
“老太师,正因为事关重大,老夫更是不敢妄言,这只是老夫之见,仅供参考。”
梅老太傅拱手而道,说完朝着宣帝行礼。 宣帝当即眼眶一红,冲上前捧着信抖着身子哽咽道:“朕就说不会认错,这是芯玉的笔迹,芯玉…姜井,去请母后过来,朕要亲自问问。”
“是!”
姜井迟疑了一下,领命躬身而去,后背早已汗湿了。 “圣上三思!”
冯老太师带头跪下,随后太子等人也跟着跪下,一些文武大臣见这情况,心里衡量一番,也跟着纷纷下跪。 不管如何,太后都是圣上的生母,圣上总不能为了一个已故的人真的问罪太后吧? 这瞧着就是没瞧清楚行事的。 “请圣上为家妹做主,为锦家做主!”
锦信程在这时候一声大喊又跪了下来,锦珍她们也跟着膝盖的疼痛再次跟着跪下。 百姓们见状不明所以,只看着皇子大臣们都跟着跪下了,也不敢站着,纷纷跟着跪下。 初雪站在人群中,刚要跟着百姓装装样子蹲下,却被东篱拉住了。 “篱爹爹!”
刚才还说不要太扎眼,这会儿怎么… 东篱不做声,只是拉着初雪站在那,目光直视前方,背脊挺直,下颚轻抬,明明和之前是同一个人,可此刻初雪瞧着却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很快就有人留意到他们,为数不多几个没跪下的,比如梅家祖孙三代,还有几个臣子,以及主审席上的三位。 不过初雪和东篱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云尚德自然也跪下了,他现在是素王的人,一切得跟着素王动,当看到初雪的瞬间,心里已经明白,这丫头十有八九真的是…真的是玉妃的女儿,是公主,再看圣上的态度,心里暗道,完了! 一时间,心里透凉。 他只盼着这件事太后别出事,到时候他还能拐着弯借太后这手除掉这个丫头。 这丫头一定不能活着,若是活着,他云尚德别说更上一层楼,可能这辈子就毁了,云家也毁了。 云尚德此刻心肝都毁青了,若早知她是个公主…… 或是交给圣上,或是交给太后,他都是前途无量。 如今…… 云尚德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祈祷太后没事,如此,他尚有一丝机会。 宣帝一眼看到初雪,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 是他和芯玉的孩子,是她!是她!不会错的,宣帝嘴唇抖动,脚不受控制朝着初雪所在的方向缓缓挪动。 与此同时,东篱也拉着初雪朝着宣帝走去,却被士兵拦住了。 “让…他们过来!”
宣帝声音有些发抖,士兵立刻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