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回府,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找上门来。 “吕公子?”
吕文郁?他怎么来了,还…找到府上来了。 “不请自来,打扰了!”
吕文郁拱了拱手,大方温和。 初雪赶紧笑着招呼,“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吕公子太客气了,你何时到都城的?”
她最近和吕家有那么点牵连,她娘嫁妆的事,便是从吕家的金贵楼开始,现在见到人家吕文郁,到也没觉得别扭。 吕文郁也丝毫不见拘谨,坦然自若坐着,“今日才到,看看我的病人恢复的如何了,可有遵医嘱?”
呃…… 初雪笑了笑,“劳吕公子记挂了,我都好利索了,吕公子说的注意事项,我家桃儿可都一一记着时刻不忘提醒。”
这可不是假话,吕文郁叮嘱的有关调养身体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桃儿都记下了也时刻按着要求伺候着。 吕文郁看了初雪身旁的桃儿一眼,含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初雪伸出手去,“来,我再瞧瞧。”
她的身体因小时挨冻受寒,又长期吃不饱吃不好,所以身体底子不好,惧寒又脾虚,好的时候瞧着挺好的,可一旦不注意生病了就比正常人厉害,这也不是一两副药就能解决的事,是需要花时间慢慢调养的。 “有劳!”
看着一脸认真的吕文郁,初雪也不好拒绝。 吕文郁年岁轻轻,给人把买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十分老成的感觉。 手指如玉骨节分明,虽隔了一方帕子,初雪依然能感受到对方指腹间传来的温度。 “看来桃儿姑娘当真是都记着了,你的咳嗽是好利索了,但是调理身子非一日之功,我再给你换个方子,你继续喝着,等夏日过去,入秋、入冬再换方子调理,假以时日,自然会好。”
“…病好了还要喝?”
初雪条件反射的问了句,药太苦…没事就不用了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跟你说过,你身体底子不是太好,现在若不好好调理,以后要吃苦的,这不是治病的药,是调理的方子,你放心,不苦。”
这方子他回去之后调整琢磨了多次才改满意的,他熬了一副自己尝过,不苦。 吕文郁一边说,一边招呼车前将拿出几个罐子。 “你若是不喜一口药味,服药之后便吃些蜜果,这些都是调了花蜜做的干果子,能放置一段时间,你吃一罐开一罐便是。”
“……” 又说药不苦,有是蜜果子,初雪觉得,自己不吃药好像都不太合适了,“吕公子将来一定是个极好的郎中。”
“多谢吕公子,奴婢一定按着您说的按时伺候小姐服药。”
桃儿上前接了方子,还不忘朝着吕文郁行礼感谢,初雪嘴角动了动也不好说啥了。 “吕公子这次到都城可是有事?”
初雪赶紧错开话题,等下吕郎中再交代些什么,桃儿这丫头又要仔细记着了。 吕文郁收了诊包擦了擦手道:“嗯,来都城有点私事。”
私事…初雪呵呵一声,这就不好问了,“吕公子原来是客,若是不介意,便留下用膳?”
总要客气一番,毕竟在靖和的时候人家没少帮她,回来的路上还承蒙照顾,今儿一来就这般关心她的身体。 吕文郁点了点头,“那便打扰了。”
“……”初雪微微一愣,随即转头吩咐去常嫂子去准备。 “金贵楼的事我已知晓了,我虽姓吕,但是吕家的事与我无关,你无需介怀!”
吕文郁突然来这么一句,若若大方的,弄初雪一时间竟不知怎么接才好。 好在尴尬只是一时,初雪很快回以一笑,“自然,我与吕家也不熟,我只识得吕公子。”
如此便好。 这吕文郁看着不怎么爱说话,心里却是个通亮的。 两人不知该聊什么,却也没那般尴尬,初雪问对方可愿意下棋,吕文郁依言点头,一时间倒也安静。 梅时九入宫递了折子,这折子送得及时,免了宣帝寻找托词,直接当着素王和越王的面定了二皇子成王去前线,至于是个什么职位,宣帝并未详说,估摸着是要再琢磨琢磨。 “娘娘,定了,是咱们王爷!算是如娘娘所愿了,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娘娘又要提心吊胆了日夜担心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没有一些扎实的功绩,自身立不住,关键时候不顶用,这皇位,看似圣上说得上,但也要经过群臣讨论,我的子曦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归来!”
“王爷本来这次就打算从丹州回来的,现在怕是要直接去边境了,娘娘又见不着了。”
贤妃看着宫墙外的天空,站在长廊上叹道:“来日方长,梅时九倒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本宫也不用再费心让人在朝上提醒圣上,他还有一个皇儿在丹州。”
“是啊,没想到梅大人回举荐咱们王爷。”
“这个梅时九啊,果真不是一般人啊,心思着实让人摸不透,本宫还以为梅家会举荐丰子越,虽说他也未曾带过兵,可他的确是比那两个强的,素王和越王怕是难以翻身了,只是斩草要除根啊,他们尚在一日,就还有变数,不过眼下倒是不打紧,让人多留意些丰子越吧。”
贤妃缓缓收回目光,缓步在长廊上漫步。 这后宫突然变得这般安静,她都略有些不适应了。 皇后好端贵妃斗了大半辈子,丽妃处处谨慎小心讨好太后,一夕之间,都成了泡影。 这后宫,从来都没个定数,而今,这后宫的主人竟然成了她,她们或许都未曾想到吧,而她,什么也么做。 “娘娘,还有太子呢,哎,要不是碰上这波罗国突然打过来,太子应该已经被废了,如今也不知道会托到什么时候去,万一……”太子再次死灰复燃,那她们王爷就算再立功又如何? “急什么,迟早的事,圣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太子并非合适的储君人选,相比之下,丰子越的威胁才是最大的,他毕竟在朝中,在圣上的眼皮子地下,又有这么多助力。”
贤妃说着说着步子越来越慢,她儿子要想更进一步,就得拼命,儿子在拼命,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要竭尽全力为他筹谋。 她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只是她不能像皇后和端贵妃她们似的那般傻,前车之鉴啊。 “静儿,明儿你把我之前准备的东西送到咱们那位准公主手里,你知道该怎么坐吧?”
本来是打算梅家老太君寿辰那天送到她面前的… “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