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朝,百官们第一次除却原先的丞相颜相病重,皇帝特准家中养病外,却是从来不曾缺席过早朝。而今日,竟然是颜相无故未到早朝。一时间,百官众人,有些耳闻一些风声之人,开始猜想昨夜的事情。毕竟,那么浩浩荡荡的兵卫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京都之中,向来敏锐的官员,联想到今日之事,又怎么会猜测到什么。众百官之中,不少都开始猜测,这朝廷的风向只怕是又要变了,偏偏早朝之上,淮王主动请罪,为了就是昨夜惊扰丞相府之事,随后更是自请皇帝降罪。百官们都惊骇不已,而皇帝倒真是罚俸淮王一年,更是收了淮王京都的兵权,可以说,淮王爷直接赋闲在家了。更是早朝之后,百官们都听闻,皇帝竟是亲临丞相府。一时间,众人之间,众说纷纭,都猜不准,这前些时日还十分得皇帝喜爱的相爷和淮王,怎么突然之间,究竟是因为何事,会有了这般之大的变动。然而旁观之人,自然永远是不能知晓,真正身处其中的当事人明白这里头的关键。不过不论如何说,第二日的早朝之后,百官们还是看见了丞相颜如海再次来朝,随后都是并无再次缺席早朝之事。锦园之中,锦绣正将一碗的粥食亲自给宁王妃喂下,笑着道:“娘亲可算是能吃下这一碗粥食了。”
宁王妃用帕子擦拭着,转而笑道:“前些日子可算是吓到了,你倒是如今是个没事人一般的,景王爷呢?”
此刻的内屋之中,只有锦绣和宁王妃颜若书两人。听到母亲颜若书这样问,锦绣却是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他如今在何处。”
宁王妃颜若书不由皱起眉来。自打那日的搜查之后,已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王府都不曾传来景王回府之事,那天夜里。宁王妃后来听闻,那天夜里之后,锦绣便匆匆往前院而去,却是并没有发现景沐暃的身影,之后,景王爷更是不曾在相府出现过。而眼下宁王妃没想到,那景沐暃竟是没有和锦绣联络。想到这,宁王妃看着自家女儿似乎沉思的神情,不免轻声道:“景王总不会有事的,但凡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了。”
锦绣笑着点头,只是有些话还是不能眼下告诉母亲,毕竟,景沐暃此刻身在何处,究竟在做些什么,锦绣确实并不知晓。但是那日的前院之行,没有看见景沐暃,后来杨若也是消失,可见应该是去了一处妥当的地方,第二日,青锋更是直接带来了景沐暃的口信,让她不必担心。而三日之前,皇帝已经遣了身边的贴身太监来相府告知,江南之事已经全数妥当,宁王与景王也已经在回京都的途中。至于景王明明已经回到京都之事,皇帝没有明说,所有的知情之人,都是一一心照不宣。这些日子想来,锦绣也明白了那日景沐暃后来为何会出现在浴房的原因。那人是一直记得当初离开京都之时,和她定下的约定。待她及笄之日,一定会赶回来的。虽然,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那样惊险之事,但是隐约之间,锦绣觉得景沐暃那样的人,定然已经有了后路,可还是冒着危险来见她。这人……想到这,锦绣心里总是不免低叹出声。什么时候,她竟然不知道,景沐暃也是如此任性的人。只是,这份情,她会记在心上!永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