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下来的景昭大躺在床上。“白凉,你说这邪气咋这么邪门啊!我这越老越精神,精神的晚上都睡不着……”“啊啊啊啊啊!狗东西,狗东西,都怪这狗东西,我又没修仙,还这么大年纪,哪来这么大的精气神,这狗东西想要我狗命吗?呀呀呀呀……”“唉!虽说我也没几年的时间,可这每个月越来越难熬,以前为了避免疼的叫出声才决定每次这个时候都没于水下,谁想今日我竟差点成了只水鬼,本就担心暴露,现在还……我不过了!不过了!”
她嘴里自言自语,一时手不停的手拍床,一时不停的脚踢床,这下倒好,不动了,跟只咸鱼一样。“不过,这几十年我过得也还算是舒心,交了几个朋友,去了好多地方玩,也吃过别人没吃过的,但,我这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羡慕别人的,按照普通人,我这个年纪,不得儿孙满堂啦?你说对不对?嗯,我要是能有个可爱的女儿就好了,一定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渐渐地屋子里就没了声音,女子已然睡着了,由于驻颜丹的作用,女子的容貌一直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模样,甜美可人,身材成熟有致,只是有些终究不同了,年幼时她那带着灵光的眸子似乎淡了许多……那白狐见女子睡着了,便跳下床,静悄悄地出了房间。房间外长廊下。白狐攀上长廊的木杆上,看着那皎皎月光,一种淡出人世的感觉油然而从,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它的身后。是一个穿着乌青色衣袍的男子,高大魁梧,面容潇洒俊朗。男子道:“她如何了?”
在屋内还“嗷”叫的白狐,竟开口了,声音成熟温和。“不好,差一点便淹溺了。”
“看来蓝珀草也不行,是这个女子的体质缘故吗?在上界一颗回清丹便能除了身上的邪气,可你我已试过各种方法却始终不奏效。”
“不会的,你我从第一次见到此女子时不就已经知道她除了身带邪气,就是个极为普通的人吗?”
“确实,你我是不可能看错的。”
一时两厢无言。“离,过些时日,我便将金衣莲蓬拿来,再给她试试吧!”
“嗯,若是再无用的话,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莫让她丑陋不堪的去世。”
这话中处处透露出这被称作莫的白狐的怜悯和无奈。气氛有些哀凉。“哎呀!既然我不需要给这位姑奶奶去弄那些宝贝,不如,过几日,我找个机会来你们身边,和你做个伴儿,如何?”
男子伸着懒腰道。白狐点头。“谢谢了,不弃。”
“又说这种酸掉牙的话,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看看,我这牙是不是掉了?”
被称作不弃的男子张着嘴凑近白狐。谁知白狐借势一跃,跳到了男子宽阔的肩上。不弃反应过来,也只是弯唇一笑,“离,你小巧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后脑勺一冷,再白狐爪子下手之前,男子连忙求饶,“哎!我错了我错了,离,咱有话好好说呀!”
白狐收了爪子,不弃瞥了眼他,见他看着那遥远的月亮,很安静,他知道他原本就没打算下手。“唉!离,这姑娘,或许该叫这男子,他会来到这个世界是我们的原因,可或许也是他应受的因果呢?你也别不自在了,嗯?”
“我明白的,不弃。”
是,明白,我怎么就爱瞎操你的心呢!男子也未在多说,就静静的陪着白狐看着月亮,直至黎明。这日,六泉派热闹的很。清晨,水乡坞的亭子内。景昭吃着早饭,包子鸡蛋鲜花粥,好不美好,她的旁边的石凳上坐着白狐,它的面前也放着一碗粥。女子津津有味的吃着饭,看着外面乘风破浪修炼着的男子“我家公子还真是风华绝代啊!”
没错,那在湖里,田田莲叶之上,修炼的就是蓝兮颜,如今,他已然成熟了,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气势,比起当初,如今的他五官更加立体,脸庞棱角分明,身材结实高挑,简单的一席白衣,穿在他的身上竟更显无瑕。男子一指衔起一汪碧湖,化作流动透明的丝绸,在那湖上,在他的周围,一层又一层的围绕着,那水丝绸流过的地方更显清新。随之,他的另一指,再向那湖里注入一股灵气,不多久,便有一只只鱼儿从水中飞入这灵气柱里,生机依旧,似乎这灵气就是水,好不自在,然后他将灵气与水丝绸相连相融,鱼儿游进水丝绸,游荡在空中,缭绕于男子的周围,还有那鱼鳞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美妙绝伦。“万物皆有灵,由物汲灵,易,由灵得物,不易,兮颜又有进步了。”
正看呆的景昭,忽然的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连忙转身。看清人,有些局促,嘴里的东西连忙咽下,袖子擦擦嘴,恭敬道:“见过云汐尊上。”
“嗯,你继续用餐即可。”
“是。”
景昭转身背对着女子,虽说住的近,但这么多年的时间她能见到面前这人的机会也不多,而且她觉得自己的性格和她真对不上,她很美,但……景昭想起当年提起云汐尊上,那个姓魏的和白大哥那不愿多说的表现,后来她打听清楚了。原来,云汐尊上是个非常讲究整齐的人,“非常”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强迫症,有一次她难得的参加派里的新进弟子入门仪式,那时派内对新进弟子还没发统一的发冠,所以弟子们的发饰各异,然后……本来云汐尊上出现之时,众多仰慕敬畏的目光云集,谁知她未有喜色,连淡淡的表情都不是,落座后,看了下面一眼,眉微蹙,然后就长袖一挥,结果所有弟子的发饰都被一阵古怪的风吹走,唯留三千青丝垂落,一顶顶黑色的脑袋,面面相觑。包括秦圣在内的其他德高望重的人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尴尬氛围下,最后还是秦圣圆了场,称“大风起兮云飞扬,好!好兆头啊!”
但入了门后,她的习惯本就不屑于瞒,人人都知,这入门仪式上的事很容易就和她联系上了,再加上偶尔会有弟子偶遇这位大神,且一遇就有事,所以弟子们心里对她真的是又爱又慌慌。据说姓魏的那人也经历了那次事情,而后又入了水云尊下门下,能见到云汐尊上的次数自然比别人多,那凭他的个性,也是几乎每次都会被调教,所以他就有些怕见这人了。景昭还记得自己初听时还不厚道的笑了那姓魏的小子很久。可是对于她自己,面对云汐尊上,她虽然是没被调教过,可,那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怕她,行事严谨的很,这很奇怪吧?后来自己还是这么想通的,虽说自己也算是半个男人,但想来这是天性,没办法。所以,妥协了,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