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已成,唐缘感受了一下崭新出炉的神识,整个小岛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笼罩在内,甚至还犹有余力向外拓展。 唐缘收回神识,凝心开始了第二步。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胎光,爽灵,幽精,又称天魂,地魂,命魂。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其身。 天地二魂在外时,人与天地仍是一体,人若是向天地索取了什么,天地二魂便像筛子一样,会还给天地一些东西,如此循环。 突破通玄的第二步便是要收束天地二魂,使三魂七魄长驻己身,此谓魂与魄合。 炼气阶段是要人去向天地索取元气,充盈自家的经脉,玄窍。 而魂与魄合之后,便是要关闭与天地循环的通道,从此之后便是只进而不出。 所以修行者才被称为天地之贼,修行之路才有那么多劫数降下。 道经有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唐缘默默运转《阴阳参同契》的法门,将天魂,地魂一点点从游离身外的冥冥之地,拉回了自己的身子。 天魂属阳,地魂性阴,二者入体便是阴阳相聚,太极自生。 唐缘只感觉身体与神魂无比贴合,真气在周身流转,没有一丝外溢之感,体内便宛如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这便是通玄之境! 他看了看天色,尚且未晚,这次突破水到渠成,只用了不过半个时辰。 唐缘运气调整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将两仪剑祭了出来,打算今晚一鼓作气,将它炼成本命飞剑。 一股白光从肺窍之中吐出,这便是本命法器的好处,可以收在身体空窍内,不仅便于携带,还可时时蕴养。 白光化作了一柄三尺长剑,一股锋锐之气扑面而来,剑身绘有道纹,呈阴阳鱼状。 此剑除了无比锋锐之外,还炼制了种种阴阳禁法。 阴阳衍五行,当今修界的法术便多是五行法,此剑斩去,却可将法术尽数斩为阴阳二气,如此可称为破法之剑。 两仪剑本就是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器,此时要炼为本命飞剑也很简单。 只需将纯粹神念一遍遍淬炼飞剑便可,如此下了一个时辰的水磨功夫。 一股得心应手,如臂挥指的灵性生出。 两仪剑化作一道剑光,绕着唐缘盘旋,跃动。剑光清泓若水,肆意灵动。 唐缘心念一动,一道,两道,三道……足足有九道剑光化出。 这便是飞剑中的上层剑术之一,剑光分化! 寻常的剑光幻化,不过是使这一剑的力量均分至各个剑光之上,灭杀杂兵倒是好用。 但剑光分化的每一道剑光都不损威力,相当于九个同心同力的修士御使飞剑,九道剑光还可结成剑阵,一剑生万法的根基便是剑光分化。 分化的剑光犹可幻化剑光,一剑下去,便有遮天蔽日,成千上万道剑光纵横。 修炼到高深处,还有剑生一界,剑灭一界这等更为玄奇的变化。 又把玩了一番飞剑,唐缘便将其收回了肺窍之中,继续用肺金之气滋养。 唐缘前世虽对剑道不甚精通,但高深剑术也略有涉及,不过其他几种却是动静太大,不便演示,此刻的云梦城鱼龙混杂,还是尽量少惹人注意的好。 本命飞剑已成,唐缘对自己的安全终于是放心了不少,最起码不用担心一些小修士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了。 ……… 北疆某地,虚空中突然遁出一座宫殿,宫殿周身魔气缭绕,黑云密布。 殿中有声音传出,“可是血海的血隐道兄,既然有缘遇见,何不见面一叙?”
“这可不是有缘,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
天空中一只飞鸟突然全身爆开,血液喷射而出,凝成了一道人影。 他鬓眉皆白,身穿黑袍,若非身周缭绕的是森森血气而非氤氲霞雾,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好模样。 “九幽道怎么才派了你来,你刚突破不到千年,不死神魔都未打磨圆满吧。”
血隐天魔皱眉道,“这次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处神庭若无意外当是螭吻所留,九洲四海各大势力怕是会来个齐。”
那殿中有一人走出,却是中年文士打扮,淡然开口道:“无想不过是先来一探,我师不日也会前来,血隐道兄不必担心。”
血隐眼皮一跳道:“九渊天魔出关了?”
这可是九幽道真正的老不死之一,近乎道君的一尊老魔头,在他刚入道途之时,便已是元神真魔了。 “大荒洲那尊老鬼苏醒了,可能会来北疆一行,我师出关的主要目的便为此事。”
血隐的心头更震,大荒洲那尊老鬼可是真正跟随过太一妖帝的人物,活过了几个时代。 当年和魔门血战时,出手次数都不多,但死在他手里的无一不是元神天魔。 血隐本来认为自己可以镇住场面,如此看来,怕是有些自大了。无论是妖族的老鬼,亦或九渊天魔,他都远不是对手。 心中打量不断,但他面上未做过多表露,阴森笑道:“如此甚好,这秘境出在我们北疆,就当为我魔道所有!”
无想点头表示认同,“万毒谷,白骨宗,黄泉派也都有联系,意在我九大魔门,此次应联通一气,不让外人逞了威风去!”
“理当如此!”
…… 第二日,唐缘等数十人再度坐着飞舟向天宫飞去,等待了半天后,仍是无果而返。 妘焕见他们未能成功,心中虽急,但面色如常,仍是满面春风的安抚一番。 待众人走后,脸色才稍稍暗了下来,族中老祖到来还需几日,但北疆魔门的那些天魔们,怕不是马上便要到了。 妘焕心中一横,决定将剩下的所有修士都派出去,海市便先由妖灵,道兵顶着。 由于天宫的存在,这几日海市的交易量也小了不少,问题应该不大。 唐缘正欲回赌石坊,突然感到有人跟着自己,那气机一点未曾隐藏,竟十分光明正大。 唐缘神识望去,正是冷月宗的那尊阴神尊者,赵锦婳。 唐缘回头,见她冰冷的脸上,竟展露一丝笑颜,示意他去旁边的酒楼坐坐。 光天化日,又是在飞舟之中,妘焕几可控制一切,唐缘也未害怕,便施然的跟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