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我拿出手机发消息,问张二哥,认不认识一个叫翟小龙的,他跟我谈点事。二哥很快回消息:你跟他有什么事?我说一件小矛盾,小纠纷。二哥回:我跟他不熟,听说是个大混子,身上背着好几个人命官司,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我回:好的二哥,我有谱了。发完消息对翟小龙笑,“不好意思,小弟有眼不识泰山,龙哥,失敬了,来,吃菜,我们喝一杯。”
而后叫服务员拿酒。翟小龙皱眉不悦,“我刚才说了,我痔疮犯了,忌酒。”
我呵呵笑,“一样,多大点事,说的好像谁没长痔疮似的,不瞒你说,昨天我拉屎便血,拿我老婆的卫生巾垫了下,回家我老婆给我一顿打,非说我往家偷偷领女人,真的是,我说领了又怎样?领也垫着姨妈巾呢。”
“你猜我老婆怎么说?”
我呵呵笑,翟小龙也笑,“嗯,我猜到你老婆怎么说了。”
胖子也跟着笑,唯独丁健不懂,瞪着眼问说什么。翟小龙笑眯眯看他,“你老婆只有一张嘴吗?”
丁健闻言脸变色。翟小龙不以为意,继续看我,“行吧,话说这份上,那就跟你喝一杯。”
不多时服务员拿酒来,45度稻花香,给桌上四人都满了,碰杯,共饮。喝多几杯酒,翟小龙冷脸,“酒也喝了,饭我也请了,兄弟你怎么说,总不能让龙哥我就这样光溜溜回去?”
我沉吟下,笑,“急什么,都是兄弟,多喝几杯酒不碍事,你看,酒瓶还没完呢。”
“不喝了,我是来谈事的,事谈不好,酒喝的也不痛快。”
我看丁健,丁健不明白我眼神意思,带着试探,道:“虎哥,怎么办我听你的。”
我点头,“好,兄弟你有这话我很感谢,谢谢,你给我面子。”
而后对翟小龙笑:“我兄弟给我面子,他老婆出这么大的事,他交给我处理,这是信任我,我不能让他寒心。”
翟小龙点头,“嗯,是这个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简单,给这个数。”
我竖三根手指。翟小龙眯眼,“三十万?”
我笑,“也对,不过要英镑。”
翟小龙惊讶,“英镑?折合人民币三百万?”
而后黑脸,“兄弟,你这胃口有点大。”
这就让我不爽,“不是吧,三百万算多?那你说,你给多少?”
翟小龙无语,看着桌上菜,沉思三秒,“这样吧,我自己做主,一次性赔偿五十万,这事算了,也给哥个面子。”
我就笑,笑完摇头,“不行,少了,再加点,那可是我兄弟的亲老婆,一生挚爱,不能这么寒酸。”
“五十万也少?”
翟小龙越发无语:“不少了,五十万在我老家能娶个新媳妇,而且是黄花大闺女。”
我手机响,拿出来看,看完笑,而后把手机摆在桌面,对翟小龙摇头,“那是我弟妹,不能这么寒酸,三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翟小龙惊讶,眼睛睁的极大,后面沉声威胁:“这么说,兄弟你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
“给?”
我反问,也变脸,“你算老几?我干嘛要给你面子?”
一语出,丁健和胖子同时变脸,目光铮铮,盯着对方,随时要发难。如此翟小龙又笑了,冲我微笑点头,“好,很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兄弟你这么说,显然是了解过我的背景,不错,我只能送你两个字:牛批!”
说完起身,拿纸巾擦手,手指上硕大的黄金戒指极其显眼,“既然这样,那就不谈了,这事我也不管了,随便他们和你怎么闹,成吗?”
“成。”
我也起身,手上光秃秃没东西可炫耀,只能拿起桌上手机。“那就走吧。”
四个人出来,外面大厅一桌也同时起身,都往这边聚,看来保镖们也有分寸,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喝酒。想来也是,翟小龙进包间前特别吩咐手下多喝点酒,估计是反话。双方面色不善,但双方老大都没开口,手下自然没话说,我带着胖子丁健先走,留下翟小龙去前台结账。出了门胖子和丁健同时傻眼,我则连续招呼:“别傻眼,赶紧走,等会看好戏。”
自从知道翟小龙真实身份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场要硬碰硬了。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要认输,以后就永远别在场面上混了,到哪别人都知道,我是个软蛋怂包,随便别人欺负。要硬碰硬,那就来,今晚翟小龙威胁我,那我先给他个下马威。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喊来了四辆渣土车,从四个方向把他的凯迪拉克围住,让他动不了窝。这招无赖,对他本人也没什么影响,唯一作用只是让他恶心。恶心就对了,他气我恨我,憋不住就要对我出手,他先出手,我就有机会。硬碰硬,那就来嘛,看看谁更硬。四辆渣土车司机是张小双工地上的,我让阿彪带来的,已经给说好,停一晚上,奖励两千。现在几个司机都躲在阿彪的五菱宏光上偷看,见我出来要下车,我不让下,让他们在车上继续等,我则上自己的霸道,笑眯眯等着。果不其然,翟小龙出来后人傻眼,跑去渣土车后面看一眼,确定自己车被围在里面,挠着头迷惑,很快目光看向我这边,灰头灰脸走过来,声音不善,“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笑,“你问我,我问谁?”
“你是搞土方的,这些难道不是你的车?”
我摇头,“不是,我的工期很紧,没时间跟你闹这个。”
翟小龙无语,目光冰冷盯着我,“兄弟,你这是摆明了要跟我玩。”
“别这么说,我可不敢您叫板,我也叫不起,那些车我真不知道是谁的,你要觉得过分,大可以一把火把车烧了,车烧起来,车主自然出现。”
翟小龙不说话,脸面微侧,他后面一个小年轻就上前,说我:“小子,数三声,叫人把车挪开,别逼我动手。”
我就笑,旁边胖子则招呼:“哎呦,好牛批呦,来来,动手,我看看你几斤几两。”
话音刚落,对方一个摆拳就冲胖子脸,胖子矮身躲过,同时抬膝盖,对方敏捷躲开。行家有没有,出手便知。胖子和对方同时惊讶,各自表情认真,不再出手。翟小龙见这情景,眯眼,笑,“哦,难怪了。”
笑完看我,“那行吧,今晚在你主场,我不说了,我们打滴滴回。”
言毕即走,去路边打滴滴。眼看着滴滴车走,我让人把渣土车挪开,又下令,给丫的把四条轮胎气放掉。丁健说放气干嘛,直接扎胎。我摆手,扎胎犯法,放气好,害不到人,能恶心人。胖子则建议,“用502给把四个玻璃缝封了,雨刮器也给点上。”
我呵呵笑,这个可以有,不过高档车都带监控,算了,放个气恶心恶心他算了。谈判破裂,回去路上我对丁健胖子道:“今天起弟兄们要打起精神,出入都带好防身家伙,做好准备随时开练。”
又道:“你们给下面人说说,也太大意了,哪能随随便便让人把我给裹挟了,五六个人没半点意识。”
丁健羞愧,说回去教他们。回到彩票店,一帮人看球,严力也在其间,见我们回来,满脸稀奇。我把他单独喊到一边,说他:“你打又不能打,心眼又缺,给你安排了赚钱营生,你就好好赚钱,吃喝玩乐就行了,这种事以后别参和。”
他低头不服。我再道:“今天因为你,差点坏了我大事,我要出事,你这赚钱营生还能有吗?再想想你姐,她又怎么办?”
话毕,严力忽然问:“你跟我姐到底咋回事?天天喊你姐夫,也没见你在家留宿过。”
我特么……我留不留宿,还要给你汇报?“不是。”
严力扭捏着:“你是不是身体有啥缺陷?有的话我知道有种药,对延长时间很有效果。”
我……缺心眼的小舅子我知道的多,但像他这么缺心眼的,我还是头回见。无法说。从彩票店出来不回家,而是去见张小双,约她出来吃饭,她说已经洗完澡睡了,不想出来。也是,这个天气比较冷,就算是南方人也扛不住,不愿出来正常。但我最近遇到事,需要借助她的力量,便硬着头皮去她家,小双妈妈给开的门,小双父亲也在,还奇怪,大晚上来做什么?我红着脸道:“有点事和小双说。”
小双妈便往楼上喊,“阿双,有人找你,你下来呀。”
小双穿着睡袍从楼上望一眼,不耐烦地叨唠:“来我房间吧。”
话毕,那父母两个同时瞪眼,各自震惊。好在老妈反应快,咳嗽一声,迈步向她卧室走。小双爸却不舍,犹豫三番,对楼上喊:“下来谈吧。”
说完小双妈用白话怼他,做你的事啊管女儿做什么,不觉得碍眼?说的老父亲一怔,满面不舍地往房里走,嘴里嘀咕:不可以的,点么可以介样呢。我在楼下想想,抬脚上楼。这一去,以后估计要经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