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此等反复无常小人,又有何用?直接将其乱箭射死,割下首级前来见我!’闻报大怒的陈友谅脱口而出。‘且慢!汉王不可......’见值守小校应声欲行,张定边急急喝止后当即说道‘这胡廷瑞与我王同为沔阳起兵之人,早前也颇有些功劳;这才官封丞相,成为了坐镇一省的权倾朝野之人!此番重新来投,想必定有内情;所以还请汉王问明来由后,再杀不迟......’言毕,面上立时便浮出了一抹似乎洞若观火的神情。‘既如此,便容其多活片刻!如若不然,立时当场斩杀此人!’张定边一番分析下来,听出了话中似有几分道理后;碍其情面,陈友谅却也不得不暂时掩住了目中杀机以便垂询。‘还好,幸亏方才并未草率下手!’少时将胡廷瑞带来后,见其仍然穿着此前的一身官袍;庆幸之余,陈友谅不觉中便又多出了几分亲切之感。‘唉------为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怎奈......’见其如此装扮,未及发问,那胡廷瑞便一声长叹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当日眼见江州已失,江西也多地失陷;为回报汉王,保住一片基业;胡廷瑞这才委曲求全暂时投降了应天。因此不久后他不但有意纵容了城内谋反,而且后来洪都被围之时;他也坐视不理,并未对外发出求援!如此苦苦周旋了一年之久后,眼见汉军兵力复壮;连番大败应天人马,这才有意前来重新投归汉王......‘胡兄果然不愧为我朝丞相,见识确是高人一等!只是不知目前对方兵力如何?’听到此处,一直含笑不语的张定边却突然面色一正冷不丁插话道。‘应天区区人马哪是汉王对手?......’猛然被其打断,胡廷瑞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赶紧应声后接着讲道‘目前应天来军已经折损近半,自然是不足为惧!而洪都虽近,人马却也早已损失殆尽!所以应天残军,根本无法等来援助......‘那他为何不退?’听到此处,面色和煦的陈友谅也猛然将脸一板喝问道。‘我正为此事而来!......’虽然明显觉出气氛不对,但胡廷瑞却也未以为意;断然应声后当下便又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由于筹集这二十万大军几乎用尽了应天全部兵力,所以此次亲自率军出征以前;朱元璋就已当众夸下了海口!因此虽然又折损了许多人马,但应天各部却也不肯退去;一直都在寻找良机,试图帮其扳回颜面。于是前日得知汉王已退保此处后,常遇春当时便领兵设伏与梅溪口;以便从我康山背面伺机发难!是以得知了其阴谋后,为报答汉王情同再造的提携之恩;臣下这才不惜冒死前来禀告......‘我平素待人从不小气!总算还有这位同乡记着我的好处’一番话听完,眼见那胡廷瑞举止间仍是早前的礼数;不觉中便使陈友谅想起了二人当年相处的情景。‘不错!当日施是偷袭的正是此人,一箭之仇正好报在今日!.....’见状,不等陈友谅与那胡廷瑞亲近,张定边就断然一喝后对其说道‘既然胡丞相有意回归,我欲诛杀此人,不知可否与我同去?’‘有何不敢?正要将功折罪!’见那张定边语调中似有挪揄之意,忿然应声的胡廷瑞也毫不示弱。‘果然是我老臣做派!还是这般争功夺利......’看到争先恐后的二人各不相让,暗自得意的陈友谅再无疑虑;遂当下便点起人马,亲自率军前往了梅溪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