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期了？”

那光影将声音刻印在楚湘儿的精神世界。什么时期？什么意思？楚湘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啧，这时代究竟是落没了，像你这种啥也不知的小菜鸟竟然也能到这里来。看来外界的元力日渐稀薄了。”

光影略带遗憾的感慨着。楚湘儿脸都黑了，这没头没尾的，再者了，她菜又怎么了，又没吃他家的菜。“小女娃，你修行多久了？”

光影再次问。楚湘儿一愣，想想自己接触修炼已经一年多了，时间过的真是快，“一年多了。”

“一年多竟然就敢来这，是你门派长辈心大还是戾魂消散了，不对啊，我能感受到这里还有残余能量。”

光影嗅了一圈道。“你又是谁？”

楚湘儿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我啊，道亦非是也。”

光影，也就是道亦非仰起了头，等了半天却没有印象中的崇拜，“咳，怎么，小女娃你没听说过？”

楚湘儿眉头深锁，努力的回忆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之前那个残魂口中就曾说过道亦非这个名字，二人好像不对付。道亦非一手扶额，眼前这人莫非是个傻子？不过回头一想，距他那个时代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除非是一宗同门也有可能记得他这么一个人，可惜的是，当年他并未创建宗门。“你为什么还活着？”

据说这残破次元世界存在已久，而那个残魂貌似也认识道亦非，那么这人活的可真是够长的。道亦非闻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给噎死，咬牙切齿的说道，“劳资是玄帝，寿命无限长！”

楚湘儿并不懂什么是玄帝，不过从词面上来看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那你现在这个是什么状态？还有，为什么我的其他伙伴都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小女娃，你可知晓，何谓道？”

道亦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接触时间尚浅，不过我师傅曾说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如果哪天能悟出其中一二，那便算是触摸到了道，不过我天资愚笨，至今尚未明白。”

道亦非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师傅说的不错，你可以根据接触这一年多来的理解说说看。”

这一年多来的接触？楚湘儿陷入回忆当中，包括死水中传递来的记忆。“万物皆有灵，彼此相生相克，人也有善恶之分，道便也有正邪区别。”

“唔，你说的对，也不对？”

“哪里不对？”

楚湘儿不解。“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何为善，何为恶？”

道亦非顿了一下，又问，“你是正是邪？”

楚湘儿愣住了，她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她到底是属于哪一类的。“道就是道，纯粹的很，并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用道之人是用于什么途径，如果一个所谓的善人突然将道用于邪途，那你能说他还是好人，还是正道吗？反之亦然，你看那恶人作的恶，可曾想过这恶之后是否有不得不为的缘由。”

道亦非颇为感慨道，当初的他也曾懵懂无知过来。道就是道，纯粹的很……楚湘儿低声呢喃着，心中犹如有一扇门被打开了，通向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也是这次交谈，在楚湘儿日后的道路上看得更全面。“相比道，最难看懂的是人心……”道亦非又发出了感慨，也不知他是遭遇过什么，居然这么多感慨。“那前辈，你遭遇过什么？”

楚湘儿也是没多想直接就问了出来，她挺好奇的，那个残魂为何会对道亦非有冲天怨念。“切，小女娃，你之前不是好奇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道亦非切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楚湘儿则胡疑的盯着那光影想看出个子丑寅卯，奈何道亦非就是一老狐狸，丝毫不露破绽，无奈只得道，“是挺好奇的。”

“我观你精神力也不差，怎么笨的如此出彩。”

道亦非摇头晃脑的，当接收到两道要把他切片的目光才轻咳了一下，“既然你懂精神力了，就该知道，再继续往上修炼，当精神力修炼到一定火候，便能远离躯体，神游太虚，称之为元神出窍，而我现在便是我的元神投影。”

精神力修炼到后面竟能如此神奇？楚湘儿不禁张大了嘴，心中也有些向往。“不过就你这悟性，我估计很难。”

话说道亦非这人还真是蔫坏，说着就一盆冷水浇过来。“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伙伴呢？”

楚湘儿倒也不气馁，她是有自知之明，转而问了其他。“这是我旧时曾蜕下的一张旧壳。”

壳？“你不是人？”

楚湘儿脱口而出。“呸，你才不是人。”

道亦非感觉自己都要炸毛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净遇上奇怪的人了，那两个奇怪的少年，还有这眼前这个憨女娃，还是说现在后世之人脑回路都这么新奇，他跟他们有了代沟了？“我分明看到的是一个巨兽壳……”都是兽身了，还能是人吗？“你……算了，我不和你一无知小辈计较。”

道亦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接着道，“那不过是遭人利用罢了，整个旧壳充斥着邪气，晦气，而我会出现在这里则是感应到有人闯入，便以元神投影过来查看，至于你的那些伙伴呢，也在这里，只不过是元神屏蔽，以你目前的境界看不清而已。”

听到这，楚湘儿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下来，“请问之前那些戾魂可有办法彻底消灭呢？”

道亦非摇头，“以我的实力尚不能将它们彻底湮灭，更别提你们了，你们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已很了不起了。”

人的七情六欲也是最难根治的东西，更何况负面情绪尤为难缠。楚湘儿沉默不语，这么说来，这些诡影在未来某个时间还是会恢复的，到时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