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得话,让夏雪宜真正意识到,自己真正应该关注的重点是什么?如果不能调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把关注的重点放在院系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上,那无疑是本末倒置了。没有真相的话,就是向院系里反映处理问题,有什么不妥?院系方面一定会找出一堆的理由来解释。所以在想要改变院系的态度之前,自己必须要掌握事件的主动权才可以。“刚刚申请院系的科研项目?对不起,对钱慕容我了解的实在太少了,你们能跟我讲讲关于她的事情吗?”
夏雪宜诚恳的说道。现在她要把关注的重点,集中到钱慕容的身上了。之前虽然她也想到过,集中精力要调查事情的真相。不过因为受到其他各种人或事的干扰,让他多少有些偏离目标。现在在排除掉那些所谓的干扰之后,夏雪宜异常坚定,也特别的专注。“钱慕容的家庭条件不错,虽然来自于离异的家庭,不过父亲是高级工程师,父亲再婚之后,后母是个成功商人,也一直把她视如己出。而且他们也没有再要新的孩子,也就是说,钱慕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所以在家庭方面,没有任何的矛盾。”
其实在夏雪宜之前,306寝室里的几个女生,已经对钱慕容自杀的事件,进行过一连串的分析了。这里面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一方面钱慕容是他们宿舍里舍友,大家都想要搞清楚,她究竟为什么会那么做。另外一方面,应该也是出自于警察学校学生的职业操守,当有人死亡的时候,他们都会想要调查出真相。“看起来你们已经进行过一些相关调查了。那看起来我的这些问题问的有点多余了,那么我就直接问了,你们觉得,在钱慕容患上抑郁症之前,究竟有什么异常呢?或者在你们看起来,究竟有什么可能是她患上抑郁症的诱因呢?”
听了周觅和田恬的描述,夏雪宜不由觉得,在调查钱慕容案件上,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已经有几个小伙伴,先她一步开始了调查。这不能说让她可以直接看到真相,不过至少可以省去,许多无用线索的纠葛。让她走上一条通往真相的捷径。“异常?其实这一点之前我们也想到了。说实话之前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新学期多了好几门新的功课,大家都觉得课业压力非常大。所以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学习上,不过这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她患上抑郁症的诱因,她的成绩一直在我们宿舍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学有余力还专门申请了学院课题的研究。”
田恬对夏雪宜这个问题,似乎早有准备。回答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可见306宿舍的人,在之前确实经过详细的调查和反复的推敲。“如果按你们这么说的话,那她岂不是无缘无故就患上抑郁症了?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定有什么,仅是我们遗漏了的。”
夏雪宜从一个问题的追寻者,转变为一个共同探讨者,而且她现在更想要。从田恬和周觅的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钱慕容的事情,和他们对钱慕容从患上抑郁症到自杀整个过程的看法。“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确实是有一件事情。就是她当时在研究一个学院当中的课题,是关于对那些积案悬案的追查的,她告诉我们说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案件,而且还非常神秘的告诉我们,说这个案件跟省警校有关系……”顺着夏雪宜给出的思路,周觅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跟省警校有关系的案件,而且还是沉寂已久的悬案?那她究竟有没有说这个是什么案子?”
夏雪宜听到周觅这样说,立刻就觉得好像灵光一现,找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就只有那么多了,后来我们再追问她,她也不愿意再跟我们多说些什么,不过从那以后,他好像都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这可能是我个人的猜测,也许还有些我们不太知道的事情。”
被夏雪宜这样重视,让周觅也觉得有些意外,毕竟课题这对一个本科阶段的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它并不关系到学分,更不会关系到升学。只不过是学有余力的时候,一个兴趣爱好罢了。怎么会有人真的,把这个课题研究太当回事,更不会因为课题的研究,而让自己压力大到,罹患上抑郁症。“这只是一个可能,我不是说过有很多的事情,是我们之前不了解的吗?既然那些你们觉得可能会引起她抑郁症的事情,都已经调查过了。那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转换一下思路,从事情的另一方面开始调查?从那些之前我们认为不会引起他抑郁症的事情开始。”
夏雪宜这个时候,给所有人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考的方式。她之所以能够提出这样的思考方式,当然这可能因为她从来都不是刑事专业学院毕业的。也让他的思考方式和其他的人大有不同,有很大的关系。不同的教育背景,让她的思维方式和这些在。警察学校受过专业指导的学生是完全不同的。“你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不过……只不过如果按照你这个思路推演的话,我们岂不是连她的吃饭睡觉都要调查了?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是不能放过的,不是吗?”
田恬似乎听懂了夏雪宜,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同样对夏雪宜的想法提出了质疑,这样好像是大水漫灌一样的调查思路,看似好像是无懈可击。不过细细想来,就有很多是值得商榷,甚至是荒谬的地方。“田恬你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当然不是那些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要调查。之前我们已经排除了大部分,我们只需要调查的是那些可能和其他发生关联的事项。就比如说钱慕容所研究的课题,我也知道在本科阶段,一个完全个人兴趣性的课题,是绝对不可能引起一个学生的抑郁症的。不过刚才你们也不是说过,钱慕容跟你们提过,他所研究这个课题涉及到一个案件,而这个案件是涉及院系当中的陈年旧案。如果按这个思路联想下来的话,那看起来就非常有调查的价值了不是吗?利用这样的思维方法,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钱慕容之前发生的那些异状,全部都联系起来,比如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课题研究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案件调查?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案件?案件涉及了哪些人?她因为这个案件,去向哪些人找过资料?在研究当中是不是受到了阻挠甚至是责难……”夏雪宜也当然不会觉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他们就找到这个案件的突破口。不过至少她可以以这个事情举例,来给周觅,田恬两个人拓宽思路……“哦……如果这样想下去的话,确实是一个调查方向,之前我们确实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按照夏老师你的思路,确实是有这样的一种可能,而这也确实是被我们之前忽略了的。”
因为夏雪宜的话,让田恬陷入了思考当中。也许这可能正是他们之前忽略掉的……“其实我也只不过是提供一个思路,如果还有类似于课题研究的事情,你们都可以回去想一想,然后把所想到的,都收集起来……然后那这些信息提供给我,大家共同研究。我相信不管真相究竟怎么样,只要我们的调查思路是对的,就一定能找到钱慕容自杀的合理解释。”
田恬和周觅两个人,已经在她这里待了太长的时间。夏雪宜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是该让他们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了。当然最后夏雪宜还是要说一些鼓励的话。“好的,夏老师,你这样一说我们就明白了。我们确实是应该转换一下思路。之前按照既定线索调查,全部都陷入到死胡同。可能正是因为我们忽略了一些更加重要的线索……我们这就回去,和宿舍里其他两个人商量一下,看看还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和突破口。夏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是一个“专案组”的了。”
田恬和周觅两个人,非常认真的说道。“那个自然,还有就是这是我们的秘密,在没有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之前。你们谁也不要把,我们在调查钱慕容死因这件事说出去。我想之前院系里面的反应,你们应该也是了解到的,如果这件事被院系里知道的话,我们的调查可能要再次被迫终止了。”
田恬和周觅两个人就要离开的时候,夏雪宜不忘特意的叮嘱两个人一句,毕竟这样的私下调查在院系看来是不被允许的,她不希望在调查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好的,我们知道了,那夏老师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田恬和周觅说完,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走了。之前他们虽然有调查钱慕容死因的想法,不过受制于院系方面的压力,只能被迫终止。每个人心里面虽有不甘,不过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从夏雪宜这里得到了认可和支持,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田恬和周觅两个人走了,夏雪宜也陷入到沉思当中。田恬也出现了,和钱慕容一样的怪异行为,可是为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提起?之前她不是还跟我说过,他有睡眠方面的困扰吗?可是真正谈起钱慕容之后,他反倒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她羞于提起,还是在刻意隐瞒?又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那些行为的怪异?夏雪宜思前想后,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