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高档商品房住宅小区,虽然现在它已经和那些新进建设的高档小区不能同日而语了,不过在当时能够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都是在滨海市非富即贵的人物。林峰和夏雪宜调查当年纵火案,第一个探访就是这里,只不过物尽人非,能够知道和记得当年纵火案的人已经不多了。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当年的物业和房屋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受害方达成了赔偿协议,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传播出去,影响到其他的人,更不想要影响到整个小区的风评甚至是房产的价格走势……当悲剧发生的时候,人们往往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这可能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吧。几经周折,林峰和夏雪宜终于找到一个还依稀记得当年事情的老太太,只不过这个老太太已经年逾八十,很多事情好像已经记得不清楚,说话的逻辑也显得不是那么清晰。“哦……我是她的远方亲戚,家里的人想要知道她国的好不好,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居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为了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夏雪宜只能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是啊,小慧实在是……太惨了……当时她也不过二十多岁,孩子也那么小,真的不知道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一下子就把整间房子全部都点着了,人们都想要去救,可是当时的火实在是太大了,谁也没有办法靠近,后来只听见小慧的哭喊……可怜……真的是可怜呐,大火扑灭以后,后来听消防队的人说,其实住在外间的小慧,她是可以跑出来的,可是她又回头去救孩子,最后连她自己也没有跑出来……”老太太回忆起这些也是难过的揉了揉眼睛……“奶奶,你还记得当年小慧是一个什么样情况吗?”
完全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对当年发生的事情,还能记得这样清楚,夏雪宜赶紧接着问道……“哦……让我想想,哦对了,小慧的男人好像是一个演员,很忙的,几乎很少在家,问起她男人去做什么,她就只跟我们说是在外面拍戏,其实那个男人应该也算不得坏,又给她租下这么好小区的房子,还给她找了保姆照顾。只是后来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保姆她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哎,人心呀,有时候真的坏的恨呐!”
老太太说到这里,也是无奈摇头,她一生经历过很多事情,不过这件事还是让她觉得非常痛心。“那……奶奶,这个保姆当时和小慧的关系好吗?”
“关系?应该是好的吧,不然也不会让她一直做了好几年,哦……对了听说那个保姆还是小慧男人的什么远方亲戚。如果不是认识的人,谁敢那么容易就往家里带呀!更不要说家里只有老婆和孩子两个人。”
“奶奶,小慧的孩子当时有多大呀?”
“应该也就不到两岁吧,刚刚会走路,可怜呐……那么小的孩子,你说这个保姆她……她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说起小孩子,老太太又是难过的直摇头……路上。“看起来情况和之前掌握的基本一致,只不过保姆是欧汉声远方亲戚这件事,是不是还要查一查?”
夏雪宜问林峰。“是啊,亲戚……还是跟欧汉声有关系的,应该是要找人问一问的,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欧汉声当时只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小演员,这里可是滨海市租金最贵的高档小区,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租房呢?”
‘也许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女友和孩子,有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吧,毕竟他长时间不在家,对家里的照顾比较少,心里绝对亏欠想要补偿。’“如果欧汉声真的是这样一个体贴的男人就好了,只是害怕……他在这里租房子本来就是有预谋的……”“不会吧?你是说她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
夏雪宜顺着林峰的思路想下去,整个人也不由的汗毛倒竖。“对,可能是我对欧汉声真的哟成见吧,最好还是不要发生这样人性至恶的事情。走吧,我已经联系了这里的物业,”林峰也是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希望这样罪恶的事情真的发生,不过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人心难测……物业。“怎么?你们是警察?怎么会想要问起当年那件事,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不是早就应该要结案了吗?”
在林峰表明身份,并说明来意之后。物业部门的工作人员,显然有些不太理解。“确实是过去很长时间了,不过被害者的家属又到警局来问,毕竟是死了人,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可能是这样“善意的谎言”说的多了,现在的夏雪宜总能很顺畅的给自己编出一个合理的询问理由,让对方安心。“哦,原来是这样啊,跟我们物业一样,麻烦,总是会有住户把多年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还要让我们给一个解释。理解……理解……你们问吧……”听到夏雪宜随口编出的理由,物业的工作人员,居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痛快答应配合。“诶呀,真的是遇到知己了。”
夏雪宜也是笑着感慨,其实刚开始她对面前这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影响也不是很好,不过现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居然也觉得和蔼可亲了,人心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我们就是想要问问当年那个保姆,有人说她是男主人的亲戚,这……是真的吗?”
“你们也觉得奇怪吧?我当年也是很不理解,怎么亲戚还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呢?可好像这是真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谁能相信的把老婆孩子交给对方呀?只不过这亲戚嘛,由远有近,如果说是原来,那其实也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物业工作人员自说自话的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那你知道,这个保姆当时和这家人的关系怎么样?纵火之前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呐?”
夏雪宜觉得这个物业工作人员,可能会知道更多。“你要说关系的话,应该不能说坏……,毕竟我们经常还能听到小慧叫康姨长,康姨短的,孩子也很喜欢那个保姆,每天晚上都是和保姆一起睡的,不然……哎,其实之后人们想想,都很难想象,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细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物业的工作人员,也是很难理解。“康姨?”
“对,那个保姆叫康秀珠,小慧一直就管她叫康姨……”“那你知道这个康秀珠是什么地方人吗?”
“这个……据说是城郊的,具体哪里就真的不知道了,哎……我们其实就是物业,不管查户口的事情……”物业工作人员讪讪一笑。“哦,那给你添麻烦了……感谢配合我们的工作。”
夏雪宜说完感谢的话,就跟着林峰走了出来。“看起来我们还要去城郊问问了……”“是啊……不太容易,主要是这件事实在拖得太久了,这样吧,康秀珠的事情,我先拜托同事去人口库里去查一查,现在我们这样直接去城郊,只会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
“也就是说今天就到这里了?”
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的夏雪宜,觉得有点不甘心。“慢慢来吧,今天的进展已经不小了。而且你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
林峰说道这里,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就好像是一个晚回家怕妈妈骂的孩子。“怎么?怕阿姨担心?林峰,之前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回家之后,才又想起自己有一个家需要记挂,还有一个妈妈在等你回家呀?”
夏雪宜虽然说得时候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不过她其实心里也觉得替林峰难过,这么多年的分离,他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也许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种回家的冲动吧,可是一想到母亲的身边的欧汉声,那样一个让他厌恶的人在,又不得不放下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吧……有些人时间长了,可能在你的脑中就只是一个印象,不过……当你又听到她说话,又听到她关心你……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林峰其实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不过现在只有自己和夏雪宜,他还是愿意在爱人面前分享自己的心情的。这可能就是一种所谓的信任吧。“其实我挺为你觉得高兴的,至少现在还不算晚对吗?”
“对,至少现在……还不算晚……雪宜,是你让我的人生变得不一样,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林家。“大小姐你的台词还是不行呀,是不是我们一直说这是你的短板,你会有心理压力?还是你就准备要自暴自弃了呀?难道你真的以后就打算了那些,不禁夜的演员一样,在表演的时候,永远是嘴里说着123456吗?这样你的路是走不远的知道吗!怎么就不能用点心吗!还有你小昭,情绪……情绪……情绪是一个演员,把观众带入到剧情当中最基础的,你今天怎么就跟一个木偶一样,笑也是僵硬的,哭还是僵硬的,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情绪的共鸣,你是装给谁看呐!今天就只有枫哥还看的过去,看的出事努力过,情绪也对,台词也好,可就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五个人,你就已经放不开了,如果观众是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呢?你应该要怎么办?放松……知道吗?最自然的表演才能表现出一个演员最大的张力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