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质问她了，但是少女不假思索，还是点点头。“嗯！”

“可是你知道他之前对我们做了什么吗？我们差点就要死在他手里了！就这样你还想放过他？”

沛菡双目泛泪，“嗯。”

“沛菡！”

张啸聂凌异口同声，这一叫，沛菡的身躯又是一震。而后两个小青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古凝霜在旁边看着，也很是无奈，“沛菡，谁不会遇上几个人渣，这次就算是遇人不淑好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子……”沛菡连连摇头，示意古凝霜不要继续说下去。古凝霜紧扣皓齿，鼻子重重呼了一口气，“你这是放虎归山，这种人绝对留不得！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不是的！”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直接就从眼眶里直冒出来，扑簌簌地，泪线如珠，晶莹十分。一看到这个模样，张啸聂凌多想像以前一样去抱着她。但是因为她的决定，两人又狠下心肠，脚微微一动，就是没有迈开脚步。“小凌，大啸，算我求你们，我求你们了，这一次就放过他吧。还有小霜，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求求你了，放过她好不好……”古凝霜面带怒容，看到沛菡这个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转头过去看着两个小青年，意思是让他们做决定。可是两人又何尝能狠得下心来，沛菡一哭，所有的坚持都在一瞬间崩溃，他们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痛心。“呼”两人同时呼了一口气。张啸根本就没有看沈朗一眼，而是对古凝霜说道：“疯丫头，帮沛菡将眼泪擦干。”

古凝霜身子一愣，就算平时再是神经大条的她也听得出来张啸的语气，如此一来就意味着松口了。伊秋反应快些，很快就掏出一张手帕替沛菡擦拭泪水。而沛菡双手耷拉，只一双眼睛还在看着两人，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嗯！”

聂凌也深呼吸一下，点点头，柔声说道：“沛菡，别哭了，我们答应你就是了。”

“小凌！”

古凝霜气得大叫起来，然后转头望去张啸。“就按小凌说的办吧，疯丫头，你将你的刀收起来，我们走！”

“可是！”

“别说了！”

再是不甘心，看到两人这般斩钉截铁的模样，古凝霜也无话可说了，拿刀的时候还是恶狠狠地瞪了沈朗一样。可是这一刻沈朗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之后，再也不惧怕，“谢两位兄台不杀之恩。”

“不！”

聂凌喝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沛菡求我。你不用谢我！”

张啸也很是愤怒地喝道：“要谢就谢沛菡！”

“沛菡，谢谢你！”

“好了！”

张啸摆摆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古凝霜摇摇头，快步走了过去搀扶着张啸往程老农的房子走去。伊秋要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也不说话，俏目看了看聂凌，询问他的意思。聂凌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嘴巴一张也变成了，“走吧。”

而后伊秋也快步走了过来，搀扶着聂凌也跟了上去。看着四人的背影，沛菡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擦干的泪水又簌簌地掉落下来。“我一会回来！”

虎躯一震，张啸聂凌的身躯都不住地颤动一下。然后两人同时开口，头一点说道：“嗯！”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古凝霜一回来，一直就念叨着这四个字，气鼓鼓地走来走去。“奶奶的，早知道我们就不抽打那白眼狼，一下来就直接杀了倒也痛快！”

“没用的！”

聂凌瑶瑶头，说道：“这一切沛菡都看在眼里，她都知道的。”

“那你的意思是沛菡早就醒过来了？”

聂凌仰起头，思考了一会，“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之前的动静这么大，估计她也没有昏睡多久？”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放过白眼狼？明知道他回对沛菡不利，放虎归山，这是放虎归山啊！”

“唉！”

张啸叹了一口气，这说道：“那又能怎么办呢，沛菡都开口了。”

“你们，你们不可理喻！”

古凝霜气得一拍桌子，将杯子里的茶都拍起来了。伊秋赶紧拿起抹布将桌子擦干，又一一添上茶水。看到三人都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聂公子，张公子，你们的伤势怎么样了？”

古凝霜幽怨地开口，“伤伤伤！身上的痛还说得过去，心里的伤估计是抹不平了！”

气氛登时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伊秋看到他们这个模样，也是有些不好受，就又说道：“赵姐姐说她会回来的，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晚饭吃什么？”

而后她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又说道：“不过麻婆豆腐可不能做了，聂公子可不能吃辣。”

“所以我说还是伊秋妹妹好，什么时候都这么有小凌心，小凌，多好的姑娘啊！”

古凝霜这一说，伊秋脸色登时就变得通红不已，忙把头一低，“古姐姐，你说什么？”

声音细弱蚊虫，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五感超人，哪个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古凝霜又笑了笑，说道：“小凌懂就好了，哈哈！”

“小霜，你说什么？”

……这样一来，本来尴尬的气氛这才有些缓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