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赛马虽然很有名气,本地赛事在国际上的含金量并没有那么足。 不仅赛事地位,就连字面意思的“含金量”都是如此。 世界上奖金最高的赛马赛事top20里只有一个落户香港,top10更是一个都没有。 这次梁坤替日蚀报名的正是沙特杯,这场在土豪之国举办的1800米泥地赛事,以2000万美金的奖金常年高居排行榜榜首,头名将会独享1000万美金。 日蚀在港城比了这么多场,奖金加起来还不到1000万美金呢,如果能拿下沙特杯,它的身价立马翻番。 不过对于一匹妈宝马来说,奖金什么的都是浮云,最重要的是麻麻要去看它比赛啦! “这次晏小姐亲自督战,你总该好好表现了吧?”
梁坤拍了拍马脖子,语重心长道。 日蚀打了个响鼻,白了梁坤一眼。 这还用你说?! 虽然我不在乎钱,但输了很没面子的好吧! 我,小日蚀,爱好麻麻,特长赚钱养家! 梁坤听不懂马言马语,但日蚀的小眼神他可太熟悉了。 “到了那边场地、气温、环境都要重新适应,求你多听听话,别到时候不小心玩儿脱了!”
梁坤语重心长。 这匹马太浪了,谁知道它会不会神一出鬼一出? 赛场的情况瞬息万变,万一日蚀因为前半程节省力而被挤在马群中间,说不定最后会丢失冲刺身位,再有实力也冲不出去。 日蚀上下嘴皮像小马达一样嘟嘟嘟嘟,意思再明显不过,少说几句,不要烦我。 梁坤重重叹了口气,实在是拿它没办法,他只能做好后勤工作,尽可能保证日蚀在长途旅行中保持一个好状态。 赛马出国比赛的手续相当复杂,不是说把马送上飞机就万事大吉了。 他们得提前很长时间准备,调整日蚀的作息和饮食,到了沙特还要经历为期30天的检疫隔离,无论对赛训团队还是马匹本身都是巨大的考验。 虽然各种体检数据都证明日蚀的身体很健康,但它毕竟没经历过长途旅行,梁坤也不确定它能不能经受住这次考验。 马的性格大多胆小敏感,但日蚀不一样,它一向胆子大心眼多,最关键的是听得懂人话。 临行前梁坤反复交代,还拜托晏扶光跟日蚀打电话的时候亲自交代一遍,务必保证日蚀知道之后流程如何。 要是不说清楚,谁知道日蚀不开心了会干嘛,毕竟隔离的时候随行人员没法和马匹接触,万一日蚀在里面发脾气弄伤自己那才得不偿失。 幸亏日蚀不知道梁坤的顾虑,不然肯定嗤之以鼻。 它这么惜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弄伤自己,长命百岁的愿望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日蚀从港城出发的时候晏扶光甚至还没去戛纳,她在法国待了将近三周,在日蚀隔离结束前赶到了沙特。 梁坤去接日蚀,晏扶光直接去主办方特意准备的马场。 日蚀被关了三十天早就不耐烦了,见到梁坤的第一件事就是狂啃了几口他的头发,搅和成鸡窝它才心满意足。 梁坤虽然被“欺负”了,但他根本顾不上那些,仔仔细细把日蚀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悬起的心才平稳落地。 他提心吊胆了一个月,生怕日蚀吃不好睡不好,怕它不习惯隔离环境,好在一切正常,日蚀这么精神还能捣乱,梁坤是很高兴的。 梁坤的马房管了那么多马,也曾带出过港城马王,但现在日蚀无疑占据了他80%的心神,分开三十天他也跟着寝食难安。 “行啦,安静一点,到了马场有惊喜在等你!”
梁坤顺手捋着日蚀的鬃毛。 日蚀下意识就想把梁坤的手抖下去,突然捕捉到了关键词。 惊喜,啥惊喜? 长长的马脸倏地转过弯来,盯着梁坤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说的惊喜最好就是我以为的惊喜,不然我还有108种折磨饲养员的办法,很乐意随机给你展示一下。 梁坤笑而不语,虽然日蚀很可能猜出来了,但还是保留一点点悬念吧。 自从听说了有惊喜,日蚀也有点稳不住了。 它飞了十万八千里,又住了三十天“看守所”,可不就等着这一天么? 要不是不知道具体位置,日蚀都恨不得自己跑过去。 日蚀在运输车里不停踱步子,好像它多蹬两下车子就能开快点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马场,日蚀鼻子抽了抽,开始在空气里捕捉晏扶光的味道,然后很快锁定了方位。 日蚀拽着缰绳就想跑,可惜梁坤和另一个工作人员齐齐上手,把绳子拽得死死的。 比赛有比赛的规矩,进场也要办手续,梁坤知道晏扶光对日蚀的吸引力有多大,更是半点不敢放松。 好不容易走完了流程,日蚀鼻子喷粗气声音已经大得像柴油发电机了,它忍耐的每一秒都是看在梁坤从小伺候它的份上。 陌生的草地、陌生的马厩、陌生的气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日蚀眼里只有一个人。 看着麻麻走近,日蚀兴奋地高抬腿,马身高高立起,开心得像个孩子。 大大的马脑袋整个塞到晏扶光怀里,左边蹭完右边蹭,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晏扶光也任由它去,小家伙确实憋坏了。 “好了好了,别太激动,这不是见到了吗?”
晏扶光一直抱着它安慰它,但一人一马许久不见,日蚀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梁坤要带它去马房,但根本拉不动,日蚀四条腿就跟钉子似的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千多斤的马靠人生拉硬拽肯定是不行的,梁坤也没辙,只能等它蹭够了,晏扶光亲自带着它走。 日蚀亦步亦趋跟在晏扶光身边,贴得紧紧的,任何人叫它都不理。 它恨不得让周围的两脚兽全都消失,这样就不会有烦人的东西来打扰这难得的亲子时光。 马场工作人员都叹为观止,他们可是很少见到赛马和马主这么亲近的。 一般情况下赛马肯定和驯养师和骑手更熟悉,马主对赛马来说可能就是个眼熟一点的陌生人,根本不会这么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