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衙役们也是反应快,已经有俩人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在还未被水浸透之前,将地契给一把捞了上来。蒋玲见自家孩童闯下了祸事之后,赶紧将孩子按在地上,不停向大人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牛牛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顽皮孩童,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您要砍头就砍我的。”
“呜哇。”
紧接着,那孩子就开始仰着头哭得撕心裂肺,紧紧地抱着蒋玲的脖子,“不要,不要砍我娘的头,不要……”辛宜看着这场面直蹙眉。原来都是坏人的家庭真的很难教育出好人,也不知道金静华这个亡夫的人品怎么样,不过金静华能看中的人,应该不会这般吧。张大人被孩子的哭闹扰得心烦,厉声喝道:“抱进去吧,在本官处理清事务之前,不要让他出来。”
“是是是。”
蒋玲嘴上不停地说着是,但却没有半分动作。张大人看着她跟她的孩子,五官都挤在了一堆,但那么多街坊都看着,他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手下动武,虽说官威不可侵犯,但亲民也是非常重要的。“你可是还有事?”
张大人问话之后,蒋玲感激得再次跪地,“求大人明鉴,我哥走得早,我爹又是常年瘫痪,我娘因为哥哥走后悲痛欲绝,整日哀思,前些日子也是一病不起。”
“以前本来就因为兄长科考变卖了田地,这一次更是卖了祖屋替二老治病,可是爹爹得知命不久矣,才找亲戚朋友凑了盘缠上京都来,只想在兄长住过的地儿度过余生,这样二老走后也能瞑目了。”
蒋玲泪眼汪汪地说着。在场的人能有几个不为之动容的。辛宜可能算是场上唯一一个将蒋玲看得清清楚楚的人吧。就因为她的凝视,所以蒋玲一直都未敢抬起头来。“所以呢?”
辛宜见张大人为难,还是上前解围,犀利的眼神直射进蒋玲的心脏,“所以我的房子就必须白拿给你们住?你们想既然那么想亲人,下去找他好了呀。”
她知道,自己此话一出,绝对会被外面那些人骂没良心没同情心的。可是她不在乎。蒋家人要在她面前演绿茶,她可没兴趣没时间陪他们玩儿。蒋玲果然哭声更大,娇滴滴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姑娘能不能宽限我们几日?”
“那先将你们之前的房租给了再谈以后吧。”
即使是面对外面那些指指点点的难听议论,辛宜依旧冷冷地说道。蒋玲跟蒋母都为难地不开口了。辛宜继续说道:“张大人,您也看了,如今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张大人后退几步,离蒋玲远一些,这才说道:“是你。”
“那别人妄图鸠占鹊巢,擅闯民宅不说,还私自住了那么久,该如何处理?”
辛宜问张大人。“按律,当要求对方赔偿相应的房租以及房屋陈设的折旧费,并驱逐!”
张大人话音刚落,衙役们已经开始干活儿。无论蒋玲跟蒋母如何哀求再转到谩骂,辛宜都充耳不闻。张大人也早就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