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莎坐在马车里,看着纸鹤一来一往传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不过在林墨身边呆得久了,她知道小姐是有些神通的,便也忍住没问。外面有吆喝声传来,“本店新制的多宝百味鸡,新鲜出炉啦……今日多制百份……想吃的莫错过……”紫莎素来知道小姐爱美食,便笑道,“这几日听吴妈妈说起过,这多宝百味鸡一经推出,几乎一夜之间风靡京都城。每日只制百只,寻常午时开卖,半个时辰便卖完。今日也不知怎的多制了百只……”林墨心下一动,透过马车的帘子见经过的是百福楼,便让老张停下马车。下马车的时候,街角蹿过来一个乞丐,直往林墨身上扑,“姑娘行行好吧,姑娘新年行大运,给点儿吃的吧。”
紫莎眼疾手快地撞开他,“大胆登徒子!”
林墨躲开,随意看了他一眼,今日怪事真多,又来一个,“你还是快些离开京都城吧,免得遭杀身之祸。”
那乞儿一怔,猛地大声嚷嚷起来,“你这姑娘,小乞儿我只求您舍点吃的,您便是不给,也不必要诅咒小乞儿吧?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您一个大家小姐,就不怕落个诅咒他人的恶名声?”
紫莎怒道,“小姐好心提醒,你爱信不信!”
林墨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径直入了大堂,去了百福楼二层。那门口的小乞儿见没讨到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到了一处僻静地,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只手绢,双手捧了上去,“爷,不辱使命,您看,我得手了。”
一个黑衣人把手帕拉过来,将信将疑地说,“这真是她的贴身之物?”
“那还能有假?小乞儿我这一手绝活儿,可从未失手过!”
那黑衣人打开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小乞儿。小乞儿高兴地接过,“多谢大爷。”
再三谢过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才走了三步,猛地觉得后脖颈处一阵剧痛,眼前渐渐变黑,便瘫软了下去。断气的最后一刻,他猛地记起方才那小姐说的,会有杀身之祸……可惜已经没有悔恨的机会了……百福楼的小二认得她,直接将她带到二楼临窗位置坐下。林墨却要求换了个包间,又接过菜单点了几个没吃过的菜,便挥挥手让小二下去了。紫莎有些莫名,“小姐,吴御厨天天在府中做不一样的吃食,您为何……?”
林墨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笑道,“你到外面,将那个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请上来吧。”
紫莎大惊,“小姐,这如何使得?”
“他跟了我们一路了,若不在百福楼,他便会跟到墨清院,你信不信?”
紫莎这才半信半疑地出去了。不一会儿,果然带了一个蓝色锦袍的男子进来。男子也不是独自一人,身后跟了好几个侍卫。紫莎紧张地盯着面前几人。林墨是认得他的,“宁王殿下,可真是巧。”
楚瑜珀哈哈一笑,一撩衣摆坐下,“林三姑娘真是有趣。本王原本以为,有机会能去你那墨清院喝杯茶呢。”
林墨淡淡一笑,“墨清院只待有缘之客。”
“哦?墨清院不成,问斋也可。”
楚瑜珀笑。“问斋的规矩是要预先递帖子,宁王殿下带了帖子么?”
紫莎说道。楚瑜珀身后一个侍卫怒喝一声,“大胆!堂堂宁王殿下,召见你这个五品官员之庶女已是天大的恩典,你竟然还敢要拜贴?”
紫莎嘀咕了一声,“便是先递了帖子,也不一定能见上的。”
那侍卫更是大喝,“岂有此理!”
林墨淡淡地看了一眼楚瑜珀,“王爷,有何要事非要寻小女?”
楚瑜珀递过来一张纸条,说道,“小儿出生至今,百日有余,但却一直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从未消停,想请姑娘断一断命格。”
林墨并未接过来,只看着他问,“宁王是想问儿子的命格,还是想问自己的命格?”
“自然是小儿的命格。”
楚瑜珀斩钉截铁地说,“小儿体弱多病,本王的王妃终日忧心。姑娘既能预知祸事,又能断人生死,还望不吝赐教。”
林墨这才接过纸条一看,“这个八字之人,只怕已经死了。”
楚瑜珀身后的侍卫又是一声大喝,“大胆!”
竟敢诅咒宁王世子?林墨将纸条丢回桌上,“宁王若是来消遣本姑娘的,还请回吧。”
楚瑜珀沉默一瞬,突然哈哈大笑,“姑娘果然慧眼。确是本王孟浪了。”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这张才是小儿的生辰八字。”
林墨看了一眼,沉默片刻,然后还给了他,“对不住,这个八字的命格,本姑娘还是看不出来。”
楚瑜珀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会意,退了出去,还把紫莎也拉了出去。紫莎扒着门大叫,“姑娘,姑娘!”
林墨挥手,“无妨,你先出去一下吧。”
侍卫们这才关上了门。楚瑜珀眸光森冷,“你果然是个厉害的。”
林墨抬眸,“小女不才,没看出这八字的命格,何来厉害之说?”
楚瑜珀冷冷道,“你不是没看出,而是看出来了,却不敢说。”
林墨笑道,“小女子有何不敢?”
楚瑜珀紧盯着她,突然问,“你与太子,是何关系?”
这两日他让人查这林墨与东宫的往来,却除了那日林墨在门前预言太子有难,之后太子与齐青木曾去过一趟墨清院以外,再也查不出他们往来的痕迹。要说他们没什么关系,可这问斋施粥,东宫却派人守着,而且也没打着东宫的旗号,只是护卫着问斋的架势,着实是有些奇怪。他直觉二人关系匪浅,便直接问了出来。林墨又问,“小女子自觉与太子并无关系,王爷以为,能是什么关系?”
楚瑜珀定定看着她,此女有好本事,还长得倾国倾城,若是与太子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