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她,她原本坐在马车最靠外面的位置,是突然起身朝母亲扑去母亲身上才被点着的……”魏清悲痛地说道,想起这一幕还十分惊惧。魏沫也说道,“是的,祖父,当时我也看的真真儿的。就是她,只不知她是如何就点了火,她身上也没有藏什么火折子啊。”
魏源突然问到,“你们之前聊了什么?”
魏清想了想,“也没聊什么,就是聊了今日在开元寺见到的安庆侯夫人和她的女儿。”
魏沫转向魏源,“大哥,今日你见着那个安庆侯的嫡次女了吧?就是那个不小心撞到你的那个小姐。”
魏源恍然,“原来是她?”
魏清说道,“就是她,大哥出去后,她们母女过来同我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母亲直夸那陆小姐知书达理,温顺恭良。”
魏沫说道,“母亲还说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若是娶了他,心能后宅安宁,舒心顺意。”
说到这里,他突然捂住了嘴巴,惊骇地看向大哥,“大哥,我那表妹莫不是以为母亲看上了他?要替你说亲?”
魏源没好气地问道,“便是母亲想要与我说亲,又与孙千冷何干,她为何要害了母亲?”
魏沫惊道,“大哥,你不会不知道,那孙千冷心悦你许久了吧?”
魏太傅这时咳了咳,“沫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这些也不怕惹人笑话!”
魏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魏开诚又问,“那孙千冷动手之前你们就是在说这些吗?可有提到其他的?”
魏清和魏沫对视一眼,摇头道,“没有了。”
魏开诚说道,“那你们先下去吧,母亲那边你们多照应着些。”
魏沫急道,“父亲,那孙千凝还没有处置呢,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她?”
魏开诚摆摆手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先下去吧。”
魏沫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魏清拉走了。魏开诚这时看向魏太傅,“父亲大人,那孙千冷是被天道山门人带走的。”
魏太傅吃了一惊,“你说的是那个天道山?”
魏开诚点头说道,“正是,还有那孙千凝管那天道山门人叫师姐,又很是诡异的方法救了夫人,所以我才将他一并带回府里。”
魏源本是静静听着,这时插了一句,“那孙千凝与林三小姐也是认识的,她们合力救了母亲。”
“怎么又冒出个林三小姐?”
魏开诚将林墨救治魏夫人之事说了,“真是怪了,几个大夫都说……连天道山一个懂医术之人也说不成了,但最后林三小姐和孙千凝却一同救了夫人。”
“那李神医也这么说?”
魏太傅问。“是,李神医开始也是说伤势过重,只怕过不了半个时辰。”
“李神医可算是京都城最好的大夫,他断的病情,应当不会出错。”
魏开诚道,“是,后来她们一番救治后,李大夫又诊断说夫人脱离危险了。”
魏太傅看着儿子说道,“你怀疑他们都是天道山的?”
魏开成说,“即便不是天道山,也与天道山脱不了干系,所以儿子便把那孙千凝先带了回来。”
魏太傅点头道,“此事你做的不错,孙千凝那边好生安置着,让人到孙府去说一声,再仔细探探她的口风。”
“是。”
魏太傅看向魏源,“林三小姐那边,你让你大伯娘着人送厚厚的谢礼过去,你母亲养伤的这段时间,府中的中馈还是交给你大伯娘管着吧。”
“是。”
“还有,日后若是遇上林府之人,你们都切记警醒这些,千万别得罪了他们。”
魏开诚不解地道,“父亲,这是为何?”
“那林三小姐只怕不是个寻常人。”
当日圣上的万圣节上,他是见识过林三小姐的琴艺的,自然也知道宫中一些隐秘之事,他知道,这个林家小小的侍郎府,靠着这三小姐,只怕要一飞冲天了。……次日,林府来了一个贵客。江姨娘听得门子来报时,很是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紧着收拾一番出来到了花厅,恭敬地跪了下来,“妾身见过宁王妃。”
宁王妃一脸不屑,“起吧。”
江姨娘自知身份低微,宁王妃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她,便是正经的当家主母林曲氏都未必有机会拜见,所以哪怕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鄙夷,也毫不在意。眼角扫到的那人,一袭华贵的暗金色锦缎缂丝云纹深衣,端坐在上首,头顶是珠环翠绕,一身尊贵气质浑然天成。她一脸惶恐地说道,“王妃驾到有失远迎,妾身实在是惶恐。”
宁王妃端起刚刚丫鬟送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又将茶水扔了下来,“惶恐什么?你们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王妃恕罪!”
江姨娘吓得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宁王妃轻轻瞟了她一眼,“叫你起就起吧。今日,本妃过来是有件事同你说一声。”
一路过来她已经觉得恶心万分了,现下要把这事说出口,只觉得像吞下了千百万只苍蝇那么恶心。江姨娘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小心翼翼问道,“王妃有什么事着人过来吩咐一声便好了,何能劳动您大驾?”
“哼,若不是王爷重视,本妃才懒得跑这一趟。”
宁王妃冷笑一声,也不想与她多废话,只想快快将事说完离开此地,“我家王爷看上了你们家三姑娘,许了她侧妃之位,你将她的八字庚帖拿来吧,若是八字能合,此事便这么定了。”
江姨娘一听,脑袋晕了一瞬,宁王看上了林墨?要将她纳为侧妃?还是宁王妃亲自来提的媒?她没听错吧?宁王妃身边的婆子呵斥道,“你这姨娘好大胆子!没听见王妃说的话吗?!”
江姨娘腿一软又跪了下去,“王妃请恕罪,实在是妾身怕听岔了。”
“有什么听岔了,只管问出来。”
宁王妃神色已经十分不耐,“你家三姑娘入王府为侧妃,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
江姨娘条件反射地回答,隧又惶恐地摇摇头,伏身拜下说道,“不不不,此事妾身身份卑微,无法替她做主啊!”
“大胆!”
那婆子又喝道,“一个小小侍郎府的庶女,能抬进王府做个妾已经是抬举她了,眼下还给了她侧妃之位,你竟还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