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惊骇地抱住楚仲月,“仲月!皇上,她不可能做出这样危害宫中守卫之事,请皇上明察啊!”
嘉和帝不为所动,“崔成,此事给朕彻查到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也不例外。朕绝不允许有人能将手伸向皇宫禁卫!”
“是!”
崔成一挥的,便有侍卫上来将楚仲月拖了下去。宸妃吓得瘫软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皇上,不要啊……”她是嘉和帝身边最早的侧妃,嘉和帝不说最宠爱她,但一向对她是尊敬有加,连带着对她的一双儿女也很是看重,何曾见过他对仲月如此疾言厉色?而且这事说到底是后宫之事,理当由慎刑司审理,可是皇上却交给了禁卫军来查。那禁卫军大牢可是比慎刑司可怕多了!她手脚并用朝皇上爬去,“皇上,仲月她是一时糊涂,您饶了她吧……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嘉和帝冷硬地对地上那假侍卫说道,“你这奴才还有什么要招的?快从实招来,若有一句假话,朕让你满门抄斩!”
那假侍卫连忙磕头,“小人进宫时是在皇城东侧一个破败的偏殿中换的衣裳,小人换下的衣裳就扔在那里,不过眼下不知是不是被人收走了。那偏殿外头宫墙角落有个杂草覆盖的狗洞,小人将一个进宫腰牌的复刻藏在了那狗洞中。这腰牌本是前几日来找小人的太监带来的,说为避免人多口杂,今日持这腰牌到东门口,混在送食材进宫的那几人中进来便可,自有人接应,在换衣裳的时候那腰牌被收走了。小人只是多了个心眼儿,生怕出不了宫,便将腰牌复刻了一份藏起来。皇上可请人去查。其余便没了。”
嘉和帝朝崔成一挥手,崔成便让人立刻去查了。他又朝祝同才一挥手,“此人你带走吧。”
那假侍卫大喜,“谢皇上大恩。”
皇上这意思,应该不会迁怒他的家人吧?嘉和帝却道,“你是觉醒者,自然由天道山处置。但你进宫图谋不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
崔成立刻应是。“将他打断双腿再交给祝天师!”
“是。”
崔成心中一凛,皇上这是……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再有人有样学样危害宫中禁卫,杀一儆百也是必要的。其余人也是心中一颤。嘉和帝又冷声道,“若是查出他还有其余谋害之心,以谋害皇室罪论处,夷九族!”
崔成连忙让人将那假侍卫拖了出去。很快传来惨叫声。宸妃大惊,原本要替楚仲月求情的话哽在了喉间。皇后和太子几人对视了一眼,大概都明白皇上变得冷硬的缘由。嘉和帝看了宸妃一眼,“后宫天家血脉,原本都是同根而生,你既暂代协理六宫之权,维护六宫和谐安定也是你的职责。”
宸妃深深伏下身去,“臣妾失职,臣妾知罪。”
“朕中毒之事尚未查明,皇后方才禁足,便又闹出这样的事端。皇城安全之事大于天,若是再出纰漏,朕也要怀疑你的能力了。宸妃,念你初掌六宫之权,事情太多难免顾此失彼,回去抄写一百遍金刚经,就当替太后祈福吧。再有下次,严惩不殆!”
“是。”
宸妃垂下眸子,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嘉和帝领着无忧几人下去了,却对楚湘月擅闯凤阳宫之事毫不追究。明明所有证据指向皇后对皇上下毒,只是将她禁足了。这边却只有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假侍卫红口白牙指认仲月,就要将她送到禁卫军大牢去审讯。实在是令她齿寒。宸妃心中滔天怒火,却强自压了下来,躬身送走了嘉和帝,一甩袖,冷哼一声“我们走!”
一行人便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地走了。不同的是,来时气势汹汹,去时狼狈不堪。宫女婆子也都是个个披头散发。侍卫和太监倒是稍好一点,不过也是衣冠不整,神情慌张。楚瑜珀正在晨阳宫中等着。见母妃回来了,起身相迎。宸妃冷声道,“珀儿,你的妹妹被带到禁卫军大牢了。那件事,刻不容缓。还有楚怜月那丫头与我们竟不是一条心……”楚瑜珀惊诧,“妹妹怎么了?”
宸妃把事情说了一遍,“你查到了吗?为何你让人下的迷药,会变成石心花之毒?”
楚瑜珀拧眉,“事情将将发生,哪里这么快就能查到?”
宸妃埋怨他道,“那个假侍卫是你安排的吧?为何让你妹妹给他腰牌?实在是失策啊。”
“什么假侍卫?”
楚瑜珀更加惊诧了,“那个假侍卫不是我安排的。若是我,怎么可能如此轻率?居然还留了腰牌当把柄?”
宸妃大惊,“当真不是你?”
楚瑜珀点头,“肯定不是我。这样大的疏漏,怎么可能发生?”
宸妃脸色沉沉,“若不是你,那是谁?”
楚瑜珀,“也不知她为何要找这什么觉醒者进宫?她不知道父皇最忌讳这个么?还有,楚湘月竟然是觉醒者?天道山的祝同才竟然没看出来?”
“此事实在是蹊跷。按侍卫所说,那楚湘月的确是个觉醒者,而且当时的确是发了狂。母妃得到仲月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也听到了妖女的说法,起初本宫以为是仲月在胡闹,可是到了凤阳宫时才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只可惜,没有把他们母子三人拉下马……”“这事你们为何不同儿臣说一声?!”
楚瑜珀有些气急败坏道,“母妃,过几日便是祭天大典。你们在宫中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以免打草惊蛇。妹妹那边,不管她为何要引觉醒者入宫,都先不要理会。”
宸妃点头,“行,虽然你父皇没有按我们的计划昏迷不醒,但好在他竟然还是让太子代为祭天了。实乃天助我等!一切按计划行事,大事要紧。你妹妹她,只好先留在禁卫军大牢吃几天苦头了。”
楚瑜珀说,“她宫里的人,还请母妃关照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