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长公主用女儿的名声来毁他“清白”……啧啧,果然只有将军这种毒舌才能说得出来。果然楚凌大怒,“简阳泽!此地是京都,还容不得你放肆!本宫劝你立刻将安平交出来,否则,本宫让你回不了江州!”
简阳泽云淡风轻,“哦,那真是对不住了,明日本世子就要回江州了。至于你的女儿……”他扭头问旁边几个随从,“你们今日可见过郡主?”
随从们齐齐摇头,“不曾。”
“昨日呢?”
“昨日上午见她来后,后来就再也不曾见过了。”
有随众答道。楚凌气得浑身发抖,手一挥,“来人,给本宫搜!搜仔细了!”
她身后立刻上来十几名侍卫。简阳泽不动如山,只吩咐随从,“把咱家的东西看好喽,别让这些糙汉子碰坏了,但凡损坏一件,按咱江州的规矩是要赔十件的。”
楚凌脸上青红交加,气得不行。总共就一个堂屋,几个厢房,很快就搜完了。一众侍卫把东院搜了个遍,垂头出来禀报道,“回禀长公主,没……没有。”
楚凌怒道,“废物!”
她不放心,上前一个个踹开房门,亲自看了一遍,才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不在这里,那她的女儿去哪儿了?“长公主慢走不送。”
简阳泽依旧微笑,欠了欠身,屁股抬都没抬。他是不良于行的病人嘛。楚凌黑着脸走了。回到长公主府,楚凌再次将昨晚同安平一道出去的丫环婆子提来审问了一遍,再三确定安平没有出过梅庄。她想不明白,丫环婆子就守在庄外,根本没见安平出来,那安平就肯定就在梅庄。不在东院,也许就在其他地方。她唰地站起来,又点了十几个府兵,再次去了梅庄。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那个叫刘二的门子早晨美滋滋地起床,侧门处本来就少人经过。一心想找人吹牛炫耀,便朝院内走了去。结果就看到一个华衣贵妇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正门走了,一打听,不得了,竟然是长公府的唯一女儿安平郡主失踪了。他两腿打着颤回到了他守门的屋里,看着床上绑着的那披头散发的女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自己昨晚捡到的,是个郡主?也不能怪他没认出来,他捡到这女人的时候,身上一件衣物都没有,他哪能认得出是金尊玉贵的郡主?他全身打着摆子,艰难地爬上床去解绑着她的绳索。由于发抖得太厉害,一时竟没有解开。抬眼看到这女人怒射过来的目光,竟然全身发软,瘫在了床上。害怕过后,更害怕的念头来了。她知道自己叫刘二,也知道自己的长相,若放走了她,自己一定落个身首异处。说不得还连累家人,那个什么连诛几族的。虽然自己的族人也没剩几个了。不行,人不能放。事关身家性命族人性命,他再是个下人,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刚才长公主在东院没搜到人,难保不会回头把整个梅庄给搜了。不行,要立刻把她挪走,不能留在这里。他一瞬间脑子就清明了起来,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老子娘,还为了族里的亲人,郡主,你便莫怪我刘二了。他咬牙爬起来,走到门外,看到那个每日都停在门边的倒夜香的大桶和车子。倒夜香的奴仆每日清晨过来干活,倒完夜香后就把车桶停在这侧门边。他往常总是笑骂那人停哪儿不好非停在这儿熏死个人。今日却成了自己的趁手工具。他脑子飞快地转着,从墙角拎了一根烧火棍进了屋……很快,一个人推着车,车上载着一个大桶,从侧门出去了。他没有去很远,只推车到了二里地外的一个堂哥家,他家有一个地窖。他把那已经被他打晕了的郡主背进地窖后,对堂哥说这是捡来的疯婆娘,不听话,先关几天。回头他又把车和大桶送回了梅庄的侧门处。才歇了一会儿,就听里面又传来很大的动静。果然长公主又带了一群侍卫,从正门进去,挨个儿搜查了梅庄所有的房间。他心惊胆战地把屋里收拾干净,又通了风,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忐忑地等着。后来有侍卫过来问话,问的是这两日有无可疑之人进出这侧门。除了他自己,哪里有可疑之人?他自然回答说没有。侍卫也进来随便看了看他的屋子,捂着鼻子嫌弃地走了。又过几日,他得空到堂哥那处地窖时,发现堂哥正按着那郡主做那等好事。见他来了,堂哥只嘿嘿笑了两声,说横竖是个疯婆娘,总说自己是个什么郡主,咱哥俩儿一起享用。他还说这婆娘乱会叫喊,他前日不小心将她舌头给咬断了。刘二没说什么,只随后在提上裤子走出地窖之时告诫堂哥,千万别让这疯婆娘跑了。当然这是后话不提。当下整个梅庄被搜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安平这个大活人。林墨刚下了重大决定,心情舒畅,回到院子里就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在睡梦中被孙妈妈吵醒,很是不悦,听说是长公主到梅庄来找女儿的,便强按下起床起,穿戴整齐又梳洗了一番后去见楚凌。楚凌面色焦虑,“安平郡主昨日来过梅庄后便不见了,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墨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她的面相,笑道,“什么死要见尸,安平郡主可还活得好好儿的呢。”
只不过此女作恶太多,要吃些苦头罢了。楚凌对这个林墨是有忌惮的。当日李家如何因她家破人亡最后满门灭绝,别人不知道,她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个朱天师死前最后留给她的警告就是,远离林墨。所以哪怕她让老道伸出黑手在柳府布下阴阳大阵被林墨破阵之后,她也不敢轻易对她出手报复。她还曾劝过宁王以及那个定远侯世子求娶此女,她是知道此女不能得罪,若有机会拉拢还是要想尽办法拉拢。可惜此女好像是打定主意与太子站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