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月连忙解释，“哦哦，之前墨姐姐在东宫的时候都是冬日，如今虽然有些暖了，但还好这衣裳也不是特别厚……披风也可以省了……”林墨不在意地走出来，“嗯，走吧。”

楚湘月一愣，“去哪儿？”

林墨回头来看她，“你来找我，不是想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湘月眼中绽放出光华，“墨姐姐答应了？”

林墨问，“那么，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楚湘月高兴地上前来挽住她的手臂，“墨姐姐真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便答应了，不像母后和太子哥哥……”她忽又想起来，“要去也不用这么早，我们先去用早膳吧。”

用完早膳，楚湘月便将今日此行的目的地告知林墨：“墨姐姐，今日我想你带我去书院，今日是书院四层楼学生出师，天道山收门人的日子。”

林墨眉一挑，“天道山？”

“书院的设立目的墨姐姐想必已知晓，虽只有短短四个月，但我们这一届，因隔了个过年，中间也不知出了点什么事，便也延迟了几个月举办这出师大典，与后面的一届一起举办。听闻往常的师姐们，出师大典能顺利完成并被收入天道山的，十不出三。”

“那剩下七成去哪儿了？”

林墨皱眉，据她所知，能在书院四层楼学完的学生，肯定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留下的灵根觉醒者。“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呗。”

楚湘月压低了声音说，“可是之前的师姐，有几个我知道也是京都城中的高门贵女，可是并未听说她们有什么术法异能。比如魏府大小姐魏清就是去岁八月份在出师大典上失败的，后来便回了魏府，如今亦泯然众人矣。”

林墨吃了一惊，“魏清曾上过学院四层楼？”

她与魏清接触过几次，完全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有什么灵根魔脉。“是，”楚湘月肯定地点头，“这并不难打听。虽然书院内部的人都知道只是寻找合适的觉醒者进入天道山，书院对外宣称只是培养教习大家闺秀的琴棋书画，而且一月一考都会刷下不少人，能真正上到四层楼的凤毛麟角。所以外人对能上到书院四层楼的女子都极为看重。去年魏二夫人在魏清就读四层楼的时候想替她找个好夫婿，便在诸多宴会场合替她把名声宣扬了出去。虽说最后也没有顺利出师，但她上过书院四层楼的名声总还在的。”

林墨已经可以肯定问题出在出师的程序上，便问道，“出师考比是如何比试法？”

楚湘月说，“听说是天道山四大长老出的题，只要有一道解不出，便算失败。不过即便是四道题都解出了，顺利出师，也不过是入天道山，也没什么意思。”

林墨看着她，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问，“你之前身上的灵根被我拿走，你可有觉得遗憾?"楚湘月摇头，“不不不，墨姐姐，其实你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身上有风系灵根，哦不，可能是魔脉的时候，一开始我是有些兴奋的。可是那次在花园里没有控制好力道将那宫女扇进湖里害她丢了性命之后，我便一直寝食难安，生怕被人发现我是个怪物。母后说得对，我只要平平凡凡做一个普通人，做一个活蹦乱跳的公主就好了，要那特殊术法异能做什么？说不定哪天又伤害到身边的人，甚至伤害自己……再说了，刚刚说了，即使是顺利通过出师考比，也不过是要加入天道山被什么长老什么师兄师姐呼来喝去，这种日子我可不稀罕！”

她滔滔不绝地说，林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那行，我们走吧？”

楚湘月跟在后面却踌躇了一下，“我……我没有收到入门的帖子……”所以才来找林墨，想让她带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林墨顿足，侧目看她，“需要帖子才能进书院?”“嗯，据说这一天书院不让外人进去的。”

林墨想了一下说，“我先回梅庄一趟，让紫莎带上帖子，你直接到书院门口等我。”

简阳泽那边，她也要回去说一声。“墨姐姐你有帖子?”楚湘月的眼睛都亮了。“嗯，前两天吴丽霞给我送了一张。”

林墨点头。那天魏清同她说了书院过两日有一批学员要出山，当天下午她便收到了一张请帖。她本是不想去的，但听湘月这么一说，感觉有点问题。这件事总不会无缘无故到她眼前。楚湘月连连点头，“好的墨姐姐，我这便安排马车送您回梅庄……”还没说完，就见林墨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身影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她张大了嘴巴，四处看了一圈，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跑到门口才看到长福守在门外，问，“墨姐姐不见了，你看见她出去了吗？”

长福面不改色，“哦？墨姑娘何时来过东宫？”

楚湘月大怒，“方才你还给我们送上了早膳，你敢在本宫面前睁眼说瞎话？”

长福这才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陪笑着引着公主到角落里，行礼赔罪，低声说，“公主息怒。墨姑娘和殿下时常这样神出鬼没的，奴才们都习惯了。”

楚湘月：……长福又陪笑着说，“公主殿下，您莫气坏了身子，昨儿夜里东宫飞来了几百只鸟儿，我们捕了大半宿，有几只还十分好看。奴才这就让人送几只到您宫里给您逗趣儿解闷儿，如何？”

楚湘月逼近了他，“昨晚东宫为何会无缘无故飞来几百只鸟儿？”

长福连忙摆手，“奴才也不知……”尾音消失在楚湘月骤然冷厉的眼色中。楚湘月冷冷道，“难道你希望东宫再出一个怡嫔？”

长福立刻就有冷汗流下来，“不……不敢。”

“还不快说？！”

她喝道。长福舔了舔唇，这才小声说道，“昨儿夜里……墨姑娘跳了一支舞……”楚湘月几乎要跳起来，“跳了一支舞，就能引来百鸟？”

传说中的百鸟朝凤？天啊……这是多少闺阁千金的梦啊……不行，墨姐姐这条大腿，她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