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跪下了。林墨叹了一口气,对那字符们说道,“你们别顽皮了,再有下次,以后都没得玩儿了。”
那些字符们的表情明显就耸拉了下来。然后老老实实在贾澜的脚下排了个台阶。贾澜大喜,站了上去,果然实实地踩准了,于是也像她们那样,大声说道,“谢过墨夫子!”
随后一级一级地上了字梯,到了龙门上方。林墨见她们都上去了,便摊开掌心,将这些字符又悉数收了回来。那些字符胆子大了些,开始叽叽喳喳,“夫子,我们表现怎么样?”
“夫子,下回什么时候放我们出来玩啊?”
“夫子……”林墨被吵得头疼,待它们都入了掌心后便五指一拢,顿时耳根清静了不少。上面的云皎探头朝外,担忧地问,“夫子,您不上来吗?”
话音还未落,便觉得后背有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紧接着她便从那一丈高的龙门跌落一来。与她一同站在一处的万绮兰也一同被推下来。二人惊呼出声。台上的另外五名女子也齐齐惊呼出声,“贾澜,你做什么?!你太过分了!”
贾澜转身,淡淡笑道,“你们都得感谢我才对。”
“你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这考比最后选六,如今这高台之上仅剩我们六人,你们还不明白?”
那五人面面相觑,无力反驳。先前骂过贾澜的那女子朝她直接攻来,“说你卑鄙无耻,果然没说错!你竟然如此残害同门,便是天道山要收你,我祁晴也不让!”
贾澜呵呵冷笑,出手就是杀招,“早就该真刀真枪地比试一场了。”
祁晴的灵根是能将头发化作武器,方才也是用头发强拉着那些字符不让它们压在身上,才脱身。如今对上贾澜,对方用无孔不入的风沙,迅速迷了她的眼,她的头发突然就失去了攻击目标,立刻处于下风。眼看着贾澜掐上了祁晴的脖子,其他四个女子想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早被贾澜用沙土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时林墨用袖子裹着万绮兰和云皎二人飞了上来,见状,她手轻抬,弹指射出一滴微不可见的水珠。贾澜只觉眉心一湿,周身的力量突然悉数散尽,随后身上脑海无处不感觉到一种剥离似的痛楚。祁晴摔在地上,那四名女子觉得脚上的禁锢突然消失,也来不及多想,立刻跑到祁晴面前把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祁晴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回身怒瞪着贾澜,恨声道,“此女太狠毒了!”
几人又围到云皎和万绮兰身边,“你们没事吧?”
万绮兰眉开眼笑,“我们无事,多亏了墨夫子。”
否则这么高摔下去,非死即伤。痛苦过后的贾澜睁着猩红的双眸盯着林墨,“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墨微微摇头,“你不配拥有灵根,还是做回普通人吧。”
贾澜大骇,“你拿走了我的灵根?不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我的灵根来!”
她张牙舞爪地朝林墨扑来。林墨还没出手,万绮兰先把她制住了。贾澜脸色狰狞,“你还我的灵根!我要加入天道山,你还我的灵根来!”
林墨却是率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们先出去吧。”
出去?云皎还在困惑间,随着墨夫子的脚步,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恢复了湖边绿树青草的景色,不再是方才一片白茫茫的高台模样。也是奇怪了,明明方才在三丈的高空,也不见下楼梯,怎的就回到地面了?万绮兰见状立刻将贾澜推倒在地上。果然片刻之后,有天道山人飞掠而来,将她带走了。她还在嚎叫着,“还我的灵根来,我要加入天道山!”
云皎突然心生疑惑,问,“墨夫子,您是天道山人吗?”
林墨摇头,“不是。”
云皎立刻表示,“您既不是天道山人,我也不要加入天道山了。我可以跟着墨夫子吗?”
林墨失笑,“我又不收门人,跟着我作甚?”
“嗯……我就是想跟着您……”云皎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却又说不出个理由来。万绮兰也说道,“若是墨夫子缺个丫头,我也想跟着您。”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气。祁晴惊呼一声,“万大小姐,你堂堂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儿,去给墨夫子当丫环?”
万绮兰却只是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林墨只觉得头又大了,“你们莫要说笑了,本姑娘不收丫环、不收徒弟,更不收门人。日后这书院什么夫子,本姑娘也不会当的。”
若不是今日要探一探这考比的流程,她也不会接受祝同才这明显是临时的委任状。云皎垮下了肩,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那个叫祁晴的突然问道,“墨夫子为何不加入天道山?”
她心中有所怀疑了。林墨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假装思考,给了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答案,“也许……是因为……麻烦?”
祁晴却眼神动了动。过了这湖对岸,还要再绕岸边回到起点,才算是全部通关了。绕回起点有两条路线,一左一右。众人都盯着林墨,请她择一路。林墨只含笑看着祁晴,“你选吧。”
祁晴慌忙摇头,“不,不成的。我自小到大,运气都极差。”
林墨笑,“不会,今日起,你的运气会变很好。”
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者,都在给自己攒福运。祁晴忐忑地看着林墨鼓励的眼神,然后一咬牙,指了左边的岸道,“这边如何?”林墨含笑点头,“成。”
说完迈步而行。众人立刻跟上。有林墨这想一尊大神在,随行七人都显得放松了不少,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林墨却一直提着心,这三长老、二长老乃至大长老都出现了,秦夫子所说的四个老,肯定还有一个四长老没出现。何况,她这样高调地帮这几人过了鱼跃龙门关,此前还明晃晃地破了二长老的阵法,这三位长老难道没有意见?就听云皎问得率真:“祁姐姐,你为何说你自小运气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