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正要点头,李大夫已经连声说好,“那敢情好,只是叨扰姑娘了。”
林墨摆摆手,吩咐蓝叶,“去寻一辆大车来,送他们一齐去梅庄吧。”
蓝叶应声而去。妇人跪着朝林墨磕了几个响头,“多谢林神医!多谢怜思神医!多谢李神医!”
得,看来这神医也不是多值钱的。一番忙乱下来,怜思陪同章氏母子和几个乡亲一同将病人搬上大车,一齐回了梅庄。林墨这才腾出手来,将几个问帖约定的时间定在了后面几日,交给了蓝叶。兰儿已经做了些吃食端了出来,“小姐饿了吧。”
林墨看看天色,发现竟然已经到下午酉时了,这一折腾,便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她随意用了些,闻到后院传来一阵清香,闲步过去,发现那棵大榕树开出了细细茸茸的粉色小花。见她走过来,那大榕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姣姣蹦蹦跳跳过来,“墨姐姐,这树树开花了!开花了!”
蓝叶闻言也惊奇地过来说道,“方才上午还不见有花,这会儿竟全都开了。”
林墨淡淡一笑,寻常榕树虽是五月开花,但却是几乎无甚味道的,这榕树一上午开尽繁花,又释放香气引她注意,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她将指尖搭在一朵毛茸茸的花上,倾听了片刻后,略带惊讶地问,“你竟然知道秦府之人正在行不义之事?你还知道秦安现在正在……”榕树又微微摇了摇满树的枝叶和根须,似是在说,它的根须广植地下,有些事它不知道也得知道。林墨点了点头,想了想指点它道,“你这花香过于清淡,若是再浓烈甜腻些,能引些蚊蝇虫子,于你大有裨益。”
这榕树又猛地摇了遥花枝和根须,似是兴奋地道谢。蓝叶和姣姣都不知林墨在说什么,林墨也不理会,随意地说了声我走了,便走出了问斋。她本想直接去秦府,但却不知秦府在哪儿,想了想,径直先回了林府。林心琼在府里,正被江姨娘按着绣花。见林墨来了,倒是惊讶了一下,“墨儿,你来了。”
林墨也不客套,直接问,“你可知秦府在哪儿?”
林心琼点头,“定远侯府,自是知道的。”
林墨说,“你带我去看看。”
江姨娘讶然道,“墨儿,你这是?”
林墨说,“要让琼儿死心,今日是大好机会。”
江姨娘不再多问,直接让婆子去备马车。林心琼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墨儿,你这是要让我去看什么?”
林墨淡笑道,“你去了便知。”
二人上了马车直奔秦府,到了侯府旁一个巷子时,林墨却让马车停了下来。她拉着林心琼下了马车,朝小巷子里走去。车夫正暗自奇怪两位小姐为何中途下了车,转身正要相询时,却发现眼前已经失去了两位小姐的身影,心中暗自咂舌,都传言这三小姐有神通,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了吗?瞬间便带着二小姐施展轻功飞走了?他看不见的是,林心琼被林墨拉着,直直朝那秦府的墙走去。她惊骇地抬起另一只手挡在额前,却没感觉到撞墙的痛感。放开衣袖时,发现二人已经身处一个花园。她大吃一惊。林墨只是“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便一路径直拉着她朝前走。不远处有个假山亭子。林心琼颇有些心惊肉跳,出了这丛矮树丛,更是看到有府卫从前面巡逻而来,两边人正好撞了个正着。她不由得闭了闭眼,完了完了。可是林墨脚下不停,踏在青石小路上无声无息,旁若无人。林心琼又是一惊,却见那两个府卫恍若未见她二人一般,与她们二人竟擦肩而过。她看向林墨的眼神不由得又变了变。走近那假山时,二人听到里面传来的糜糜之声。林心琼脸色顿时红了一片。扭头一瞧,竟还有个侍卫站在不远处,想来是为里面之人放风。林墨拉着她在一旁停下,倒也十分有耐心地听着里面的声音。林心琼羞得忍不住捂了脸,从指缝间透出个眼神似是在问,墨儿,你拉我来这秦府就是为了听这男女之事这么刺激的吗??林墨淡淡一笑,用唇形说了两个字“等着”。半晌里面的人云收雨歇,男子出声了,“胭儿,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好滋味。”
林心琼脸色一沉,她一听就明白,这男子竟是秦安。那女子娇笑道,“世子,此处是不是比房中有趣儿多了?”
林心琼又是脸色一变,这声音,竟是林茹胭。真真是不要脸!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也就算了,竟然还到这园子中来野合。只听秦安又不知做了什么,惹得那林茹胭连呼“世子饶命”。林心琼脸如火烧一般,眼尾扫到那外面放风的侍卫也有些站立难安,心道这两人也忒不要脸了,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管不顾。秦安弄罢一番才停了手,嘿嘿笑道,“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儿。”
林茹胭声音媚入软骨,“世子——您这样欢喜,什么时候能接奴家入府呀——”秦安懒懒地道,“上回母亲不是说了,得你那堂妹林心琼点头才成啊。”
“这到底是为何要她点头啊?”
林茹胭显然有些心急,“奴家和母亲去求过她,她可是说,秦林两家尚未定亲,她说了可不算的。”
秦安只是敷衍道,“这事儿本世子只能听母亲的,想必母亲另有打算。”
他说罢便要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林茹胭也不管外头有没有人,直接扑过来抱住他,“世子,横竖奴家也不求什么正妃之位,只是个妾室罢了,不若先接了奴家进府,奴家也好名正言顺伺候世子呀。”
林心琼只见那洞口白花花身子一闪,简直没眼看,轻轻地背转了身。又听秦安说道,“此事不急,留你在府外,本世子自有用意。让你物色那些女子,你可物色好了?”
林茹胭悻悻地说,“世子莫不是想有了新人便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