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据闻谢二夫人在嫁给他之前心仪的是谢家大公子,还曾与谢大公子有过婚约。但不知怎的被退了亲,又阴差阳错嫁给了他。所以谢二夫人在谢府处境很是尴尬。他明知自家夫人心中没有他,也不好勉强,便一直与夫人相敬如宾至今。”
林墨若有所思。说话间谢承志又风一般回来了,手里果然捧着另一幅明黄卷轴,“殿下,请用印。”
楚瑜瑾脸色黑沉地在两个文书上用了印。谢承志喜滋滋地拜谢准备退出去。“等等。”
林墨却喊住了他,然后掏出一个瓷瓶,把它倒在酒壶里,然后递朝谢承志面前推了推,“拿回去。”
谢承志瞬间额上的汗就滴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猛磕起头来,“墨,墨姑娘……不不,太子妃,下官也是一心为东宫打算,这才想快些解决银钱上的燃眉之急啊!下官决不是要贪昧您的聘礼……”林墨皱眉,“你在说什么?”
谢承志泪目纵横抬起头来,“太子妃不是要赐下官毒酒?”
林墨还未说话,楚瑜瑾倒是不悦了,“太子妃赏你的好酒,怎的就成了毒酒?”
谢承志胆战心惊地看着林墨手边还未收回去的瓷瓶。林墨“哦”了一声,“本姑娘只是听闻你与你家夫人迟迟未曾行夫妻之礼……想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谢承志脸色涨得通红,“不,不,不用了……”这件事到底还能不能翻篇儿了?楚瑜瑾把手里的筷子砸向他的脑袋,“她让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
谢承志面如死灰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酒壶,一咬牙,问道,“敢问墨姑娘,这酒里头放的是?”
“极品春药。”
林墨笑得一脸诡异,“这可是用我家灵蛇的血酿成的,世间独此一份。灵蛇有灵,喝了此药的人,会对共度春风的人死心塌地。你,明白?”
谢承志松了一口气,脸上又现出尴尬来,“那,那微臣谢过太子妃。”
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这酒虽好,但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的夫人喝下。旁人不知道的是,他和夫人一直分居两院,平日里也难得见上一面,便是用膳,也是各自在院子里用。林墨却道,“你回府的途中,可买件首饰备着,有惊喜哦。”
他虽是困惑,但这种小事也不便多问,这才躬身退下,两只手都抖得厉害。一边是金山金河,一边是幸福生活。他的春天,终于要来了么?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撒下两行泪来。下了值,夜色也黑了下来。谢承志推拒了齐青木的邀约,回到了府里。回府的路上,想起林墨的话,抬头便见路边的银楼,便停下来买了一根玉簪子,用细长小木盒子装了藏在袖里。到了府里,原本他是习惯性回前院的,小厮却说,夫人在后院准备了晚膳,正等着他。他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厮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脚步虚浮地朝后院走去。走了一半才想起那壶酒,又连忙让人去马车里取了来。踏进后院正屋,谢承志见到自家夫人程宛正端坐桌旁。程宛起身,迎了他坐下,自己也便坐了下来,脸上是一片平静温宛,“二爷回府了,今日是二爷的生辰,妾身准备了一桌席面,二爷便是不饿,也随意用点吧。”
谢承志一愣,今日是他的生辰么?他自己都忘了。谢府由大嫂甘氏当家,今日毫无动静,想来也是无人在意他的生辰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辰的。只是他没料到,这个一直与他平淡相处的妻子会特意给他准备一桌席面。他心里一暖,忽然想到一个借口,便将手里的酒壶放在了桌上,“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怪道太子殿下今日好端端的赐我一壶酒。”
太自然了有木有?程宛面上也是一暖,“怪妾身思虑不周,竟没料到二爷是饮酒的。”
她从未见过谢承志在家中饮酒,以为他是不饮酒的,所以也没准备。她连忙让丫环去取了两只酒杯来。谢承志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嗯,味道不错。”
程宛忽又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二爷先用着,妾身去去就来。”
谢承志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丫环的酒杯也拿来了,程宛也回来了,将手里端着的碗轻轻放在谢承志面前。是一碗面。谢承志问,“怎的还要吃面?”
程宛一面拿起酒壶朝杯子里倒酒,一面点头答道,“妾身不知二爷何时回来,便没有先下面,怕面糊了不好吃。过生辰的人,都要吃面的。”
一旁站着的丫环笑道,“二爷可不知道,这面是二夫人亲自拉的,整整一碗都只是一根面哦。喻意长命百岁呢。”
谢承志没来由觉得鼻子一酸,见她端起了酒杯,不由得抬手按住了她。程宛不解地问,“二爷?妾身与您共饮一杯,祝您长寿安康。”
谢承志将她手里的酒拿开,“夫人不胜酒力,还是以水代酒吧。”
他朝丫环吩咐道,“给夫人拿一杯水来。”
程宛的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