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还有满肚子的话要问楚瑜瑾,闻言便爽快地让罗嬷嬷把小玉玦抱到暖阁安顿下来。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再用膳,让侍女端了金盂上来漱了口,才双双回房。甫一关上内室的门,楚瑜瑾便搂住她的腰,一个旋身将她壁咚在门上。林墨的惊呼声还未出口,就被他堵在了喉间。楚瑜瑾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情意早就箭在弦上,如今与她唇齿相贴之时才能慢慢释放出来。这辈子的,上辈子的,上上辈子的。人间的、天道的,以及梵天境的……无数回忆在他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最后都汇聚在她在红莲业火里焚毁的决绝里。他当时愤怒、心痛,不能理解,如今知道她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这颗蛋,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林墨在他长长的深吻下几欲窒息,用力挣扎着才能偷着缝隙扭开了头,却不料他的唇立刻又移向她的耳垂,含住了。牙齿细碎地咬着,她全身发软,但还是抵住他的胸,“先别闹,我有话要问你。”
楚瑜瑾含糊地答道,“别问,问我也不知道,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
林墨:……楚瑜瑾已经探手解开她的腰带,又褪下自己的衣服。林墨还想挣扎,“那她……她真的是……是我们的……”她的问题破碎在他的大力动作中,半晌没问出一句完整的。男人却衔着她的嘴呢喃道,“说了只有你自己知道……”林墨的问题变成呻吟,门上撞击的声音蹿进她的耳膜,突然觉得很羞耻,扒着男人坚硬的肩膀,破碎地说道,“别……别在这……到,到……”话音还没落,就立刻换了地方,眼前是床顶上的金丝帐幔,身下变得柔软无比。楚瑜瑾捧着她的脸,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眸,似咬牙切齿,又似情深无比地说,“小东西,你让为夫等了多久?!”
林墨一脸茫然,“等?不是你自己带着小玉玦在外乐不思蜀?”
玩了好几天才回来,还怪她?楚瑜瑾沉下身,深深吻住了她。前两辈子,加起来十几万年,都比不过人间这几个月……果然还是命中注定啊……一番折腾后,林墨在男人的臂弯间昏昏欲睡。在即将陷入黑暗之前,林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挣扎着问道,“师父,我的真身是什么啊?”
楚瑜瑾闻言,看了一眼她锁骨处隐隐闪现的那缺角六瓣紫金莲,随口便答道,“你的真身,不是紫金莲么?”
“哦……”林墨得到答案,心满意足睡去。果然不是鸟类。还好不是鸟类。嗯,那枚蛋蛋不是自己生的,自己怎么能做出生了蛋蛋又将之遗弃在人间道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呢?这一觉林墨一直便睡得昏天黑地。楚瑜瑾倒只是小睡片刻,就神采奕奕地起身,到一旁的矮榻上打坐调息。前几日在西岩谷虽用了灵力,但方才的一番激战,他的神识又得到了修复,基本恢复到了七成。到了晚间,他一直在房中调息,未出房门,但却听到罗嬷嬷的脚步声在外面来回走动,似是焦急。于是他便起身,打开了房门。罗嬷嬷见他开门出来,大喜,上前福身行礼道,“驸马,您可醒了。长公主她可醒了?您二位该用晚膳了。”
楚瑜瑾皱了皱眉,“她累着了,还在睡。”
罗嬷嬷于是赶紧说道,“是老奴的不是。不过……老奴之前一直守着玉玦小主子,她一直睡着也未醒来,老奴担心她……”楚瑜瑾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带本驸马去看看吧。”
罗嬷嬷立刻在前面引路,“她就歇在这暖阁里。”
她有些紧张。楚瑜瑾进了暖阁,发现暖阁内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有些动气,“怎的无人伺候?!”
罗嬷嬷立刻跪下,额头紧贴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老奴该死,老奴让人守在外面不得进来。还请驸马先看看小主子吧。”
楚瑜瑾一甩衣袖,走近床边,掀开床幔看了一眼。这一看,他也吃了一惊。这才明白罗嬷嬷为何不让人伺候在侧,怒气散了大半,“本驸马会处理,你也下去吧。”
罗嬷嬷却依旧伏地说道,“老奴该死,老奴担心小主子,驸马还是让老奴留下来侍候吧。”
楚瑜瑾手一挥,“你先出去,待好了本驸马自会喊你。”
罗嬷嬷心下顿时一松,又磕头应是,这才起身退了出去。她知道,驸马这么一说,还是同意让她继续照顾小玉玦的,若是他不同意,为着她之前看到的,只怕杀人灭口都不够。楚瑜瑾掀开床幔闪身进去,轻轻将女儿抱起坐在床上。被子滑落,有两尾黑色长尾从被子下面露了出来。他再看小玉玦的脸庞,已经快维持不住人形,鸦色毛茸茸的原形若隐若现。所以罗嬷嬷不让人进来看到她这幅样子,怕的就是他会杀人灭口吧?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下回坚决不能让她饮酒了。坐到她身后,手掌轻轻抵住女儿的后背,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片刻功夫,小玉玦恢复了原状,黑色长尾也不见了。楚瑜瑾觉得刚得到修复的神识又遭受了一点损伤,轻轻将女儿放下,盖好被子,将罗嬷嬷唤了进来。罗嬷嬷忐忑地进来,便听到楚瑜瑾很严肃地唤了一声“罗嬷嬷”。她下意识抬眸看他。便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不知怎的,睁开眼,就见自己立在暖阁里,前一刻在做什么,她脑中是一片空白。她茫然地走到床边,掀开床幔,见小主子睡得香甜,也不多想放下幔帐走了出去。看了看天色,走到主屋面前,才要问一声时辰不早了,主子要不要用晚膳之类的。门口的一个侍女连忙拦住了她,说道,“驸马刚才回来,脸色不太好,说是要好好歇一歇,今晚别喊他们了。”
她重点咬了“他们”二字。罗嬷嬷立刻秒懂,眉开眼笑。长公主和驸马真是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