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抢在这件事传到她耳朵里之前来求她相助,只要长公主答应了,那一切都好说。可谁知……她们对视一眼,一是没想到林墨昨晚才回来就知道了此事,二是没想到林墨如此干脆利落就拒绝了她们。许氏咬咬牙,为了女儿的幸福,少不得要豁出脸面去了,于是向前爬行两步,哭求道,“长公主,求求您想想办法吧。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好歹也叫了你一个月的三妹……求您救救她!”
林墨倒来了兴致,“你这么说……难道是有主意?只需得本宫出面?”
许氏嚅嚅不敢言。谢如兰的头低得更低了。林墨恍然大悟,“本宫明白了,你们明知此事不可为,但却仍要来求本宫,不是没法子,而是只有本宫才能做到此事?”
二人齐齐将头埋在了胸前。林墨笑了,“既如此,那你们便说说,有什么法子能解眼下困局?”
她不是滥好人,但也不愿无限制被人利用,所以想听听,她们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解困?许氏于是用力一咬后槽牙,猛地磕了三个头,清晰地说出她的法子:“求长公主将如兰赐给皇上!”
林墨一愣,足足将这句话在在脑海里过了三遍,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林墨大怒,猛一拍桌子,“荒唐!你让本宫在皇上大婚之前给他送女人?!”
许氏似是意料到她的怒火,反而没了之前的忐忑,只急急解释道,“长公主殿下息怒,如兰不求为妃为嫔,但求能作为教引女使去伺候皇上,便足矣!”
“教引女使?”
林墨一愣,恍然想起之前离开大郢之前的那顿宫宴,简霓裳好像同她耳语提过,怕段尚修大婚之前没有经验,需得先给他安排一个教引女使。她当时听了甚是无语。没想到,许氏竟能想到这一茬。如今皇后对外宣称昏迷不醒,要给皇上大婚前安排教引女使的,她这个长公主再是名正言顺不过。半晌林墨很是吃惊地问谢如兰,“你竟愿意去当个教引女使?”
谢如兰抬起通红的脸,喃喃说道,“与其嫁到汝南侯府去受辱,不如,不如……伺候皇上一场!”
林墨更吃惊了,“妆南侯府再是不好,与你总也算是明媒正娶。可若是给皇上当了教引女使,那就可能一人空闺寂寞孤独终老!”
她是知道的,寻常勋贵世家也有教引女使的,那女子无名无份被破身后,能得一大笔银钱再找人嫁了。可若是皇帝的教引女使,那必是终身不得出宫。只有那一夜,就能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而且很有可能也是无名无分,成为后宫一个寻常宫女罢了。后宫那说不定,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在侯府就不一样了,庶子庶女怕什么,好歹也是当家主母,日子还是能过得有滋有味的,若是她手段强硬一点,还能将妾室庶子女们拿捏得死死的,不比孤独终老强?可是谢如兰似是下了重大决心,斩钉截铁地说,“弘毅世子负我在先,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嫁到侯府的。如果躲不开汝南侯府,眼下这就是唯一的法子。求长公主再帮小女一回!在那道圣旨下达之前,将小女送进宫吧!”
她摇摇欲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若不然,小女只有,一死而已!”
说完又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林墨默然半晌,才叹一口气,“皇上已知道汝南侯府的诉求,如何肯让你当他的教引女使?!”
谢如兰听到这四个字,又囧得不敢再说话了。许氏把话接了过来,“长公主放心,皇上事先并不会知道教引女使是哪位姑娘。只要长公主假装并不知晓那空白圣旨之事……”林墨明白了。她离开南越大半个月,刚回来就操心弟弟的大婚,给他送个教引女使,也是合情合理。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皇上总不能将自己的教引姑娘再送给妆南王府当世子夫人吧?就是他肯,汝南王也不敢收啊!所以她们如此着急,就是想打个时间差。林墨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许氏这时又咬咬牙,“长公主,看在当日如兰误打误撞将大周太子接进府里住着,令你们重修于好的份上……求您救救她吧!”
林墨:……想想当初要不是谢如兰提议让楚瑜瑾住进丞相府,只怕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相认,还恢复了记忆。这么说来,自己夫妻两倒还真的欠着谢如兰一个人情。只不过……上回朝花节宫宴上段尚修出现之事,应是与许氏脱不开干系的。那娴妃已经被打入冷宫,听说没几天误踩到枯枝,摔断了腿,却不知许氏的因果兑现了没?于是她问了一句,“夫人,那东街口的铺子,还未出手?”
许氏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件事,只苦了脸道,“悔不听长公主的金玉良言,如今不止是那两间铺子,连带着绸缎庄子和其他几间铺子,近来也不知怎的,都在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