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眼眶湿润,“谢谢关爷爷!”
随后她仰头一杯干了,示意婢女给自己满上,又走到关二夫人面前,“多谢二夫人费心了,此酒甚是美味,小五敬二夫人一杯。”
关二夫人笑吟吟地端起酒杯,“五丫头有心了。”
眼看着关二夫人饮下那杯酒,云皎不动声色地退下,回了座位。怀里的纸鹤彻底没了动静。……梅庄里,正在看着这一切的林心琼表示没看懂,焦急地问林墨,“三妹妹,她喝了啊!她怎么把酒喝了?!”
林墨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怕什么?”
“那酒里不是被下了药?”
“被下药的那一杯,已经被她转移了。”
林心琼一脸懵,“啊?转移?如何转移?何时转移的?”
“你当那高公子表演的‘不翼而飞’,只是一场表演吗?”
林心琼更是懵,“难不成,还能有其他用意?”
林墨微微一笑,“云皎的灵根是一种学习能力。她是个聪慧的女子。”
“啊?”
林心琼冥思苦想,“啊,我明白了!”
……沧海亭内,莫心儿正看着云皎,一脸的期待。云皎暗自好笑,这回你的期待,可看错了人。关家二爷和一众男宾喝得高兴,突然却见自家夫人突地扯了一下衣领。这太失礼了。他皱了皱眉,对一旁伺候的婢女说道,“夫人有些不舒服,扶她回去休息吧。”
关二夫人此时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全都变成了极为诡异的一幕。她身上觉得冰凉刺骨,身边的人就变成了一团团或阴冷或温暖的小太阳。关二爷的声音传过来,也变成了奇怪的声音。她感觉身上寒凉,身上的衣服变成了阻碍她接受阳光的屏障,于是“哗啦”一声,她猛地撕开了衣领,露出一片肌肤。可这时她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为什么,那些小太阳离自己那么远?快点给些温暖啊!她心头咆哮着,猛地挣脱开身后的桎梏,朝着最近的一颗小太阳扑了过去。亭子里一片死寂。但见素来端庄的关二夫人抱着上前给关老爷子敬酒的莫德刚拼命按着。所有人目瞪口呆。关二爷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这贱人在干什么?!”
莫德刚虽然是留连花丛的老手,但面对关二夫人这样的徐娘半老还是颇为嫌弃的,何况又是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所以他当即就推开了关二夫人。关二爷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冲上去把二人强行拉开,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关二夫人的脸上,“你个贱人!还不快快把夫人拖回去!”
旁边的婢仆连忙把关二夫人拉走了,关二爷恨不能立刻把她打晕过去。这一番变故令场上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有些夫人已经议论起来了,“真没料到,关二夫人竟然……”“还是有些手段的,怪不得这些年能把关二爷死死捏在手心里,除了一个贵妾,其他妾室通房一概全无!”
另一个夫人摇头,“那莫家的好歹也算是大公子未来夫人的舅哥,怎么好……?哎哟喂……”关二爷这时才想起,场上还愣愣站着的莫德刚,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一拳抡了过去,“你个臭小子!”
莫德刚素来是个霸道强横的主儿,莫名被这番“轻薄”了一通,又挨了一拳,哪里肯吃亏?立刻一个大掌扇过去,把没练过武的关二爷一掌拍到老远。关明诚立刻跃起接住二叔,“二叔!你没事吧?”
关二爷怒气冲冲,“臭小子偷人竟然偷到我关家头上来了!简直不知死活!”
莫德刚破口大骂,“老子就是偷,会偷个半老的庸脂俗粉?这样的货色,送我都不要!”
“你说谁是庸脂俗粉?!”
关明谚终于反应过来了,跳出来维护自家娘亲。莫心儿也过来劝莫德刚,“大哥,别闹了……”莫德刚擦了一把脸面,“一把年纪了,还擦那么重的脂粉,真让人恶心!”
关明谚忍无可忍就要和莫德刚扭打在一起。莫心儿急急喊道,“你们都住手!”
两人停了一下,看向莫心儿。莫心儿心知肚明,这关二夫人是中了那千金媚的毒。只不过,她明明是让人把千金媚的毒涂抹在了那云皎的杯子上,怎么云皎看起来没什么,反而是关二夫人发作了出来?可是,若要细查的话……见众人看向她,她话到嘴边还是滚了下去。不能说,她不能说啊!于是她咬咬唇,“大哥,关四公子,今日是关爷爷的寿宴,你们不要砸场子……”“扑哧——”一声嗤笑从人群中爆了出来。关明诚心中一动,扭头看去,果然是云皎笑出了声。莫德刚在美人面前丢了脸面,本来就很不爽,此刻见美人毫不掩饰地嘲笑他,脸色沉沉地问,“云五小姐笑什么?”
云皎掩袖说道,“我是笑你们几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关二夫人这是中了暗算啊,你们居然看不出来?”
这么一说,场中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关二爷这才似乎找回了一点面子,急急问道,“对了,云家是医药世家,五丫头可看出什么来了?”
云皎站起来福了福身,“关二夫人向来端庄娴静,若不是中了媚药,人前如何能行此不雅之事?小五和六弟粗通药理,倒是可以查验一二。”
她递了个眼色给云皑,云皑连忙站起来。关二爷连忙道,“那便有劳二位了。”
二人走到关二夫人的桌前,一番闻望过后,相视点了点头。云皑手持关二夫人用的酒杯,对关老爷子和关二爷说道,“关爷爷,关二爷,这杯子里,还残留着千金媚的甜香气息。关二夫人应当是中了千金媚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