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连忙抽出手指,转到门外,面色恢复一贯的清冷,“嗯,知道了,本妃心里有数。”
暗卫瞥了一眼太子,“属下告退。”
楚瑜瑾:……他怎么有种被暗卫们辞了主子的感觉?……洗漱完,回到寝殿,躺上了床榻,楚瑜瑾还是缠着她问,“墨墨,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林墨沉默一瞬,觉得可以告诉他,便道,“玉堇。”
楚瑜瑾眼里又划过一抹受伤,“所以,真的有个堇哥哥对不对?”
林墨无语:……又来了!“墨墨,我和那个玉堇相比,你更喜欢哪个?”
林墨干脆转过身去,不想理他。他的声音更加幽怨了,“若是喜欢我,你直接能答出来。可你并没有回答,我便知道答案了。你果然更喜欢他。”
她有些抓狂,“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相信?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他明明叫玉堇!你之前喊的堇哥哥,也是他!”
说着他不止语气里是满满的委屈,眼神也充满了受伤。林墨心头无奈一声叹息,只好安抚道,“如今那堇哥哥真的是瑾哥哥,你若不喜欢,我便不唤了。我喜欢的,只有你。”
没有什么更喜欢,只有喜欢你,只有最喜欢你。楚瑜瑾的眼神BLING一亮,“当真?!墨墨最喜欢我?”
“嗯。”
林墨果断而僵硬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快睡吧。”
睡着了,她半夜还有事呢。那只楚绫飞出去了,还不知会在宫外作什么妖。她在那楚绫身上留下了追踪法印,就是想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是不是那只天魔从修罗道回来了?楚瑜瑾在她的安抚下果然沉沉睡去,一只手还与她十指交握。半个时辰之后,林墨感应到那追踪法印已然在某个位置停下,于是她猛地睁开双眸。然而此刻,她看到东宫这张大床上自己之前布置下的防护法印,正在悄然旋转。她原是要起身离开的,眼见此情此景,不由得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按说,自己并没有发动这个法印,也没有感应到外来的危险气息,怎会自己转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她惊愕地看到,自己掌心里,白日从那楚绫和几个侍卫身上收集到的黑色魔气,正从掌心飘向法印,然后片刻之后,又从法印中心凝成一颗黑色凝珠,直直落入楚瑜瑾眉心。她蹙了蹙眉。她记得,曾经有过魔脉能被法印净化后成白色水滴收回她身上,然而,这魔气明显并没有被法印净化,依旧是黑色,怎的竟被楚瑜瑾吸收了?她突然又记起来,有个吞噬魔脉和那丑得人神共愤的变身魔脉,似乎也曾被他吸收了?她一直以为,人间道出现的灵根是她身上的神力落凡碎化而成,魔脉便是那只天魔柏荀身上的魔力落凡碎化。按说师父玉堇虽只有一缕神识,但他是神,与魔气和魔力是天生相克的。可为什么属于柏荀身上的魔脉和魔气竟也能被玉堇吸收?她满心疑惑地起身穿衣,然后依着追踪法印的定位,瞬移到了那楚绫所在的位置。楚绫那边,自出了皇宫后,便一路运功飞到宗人府,把靖王楚瑜玖如一条死狗一般救出宗人府,拎在手上,又一路运功飞行到某处山林,钻了进去。她之所以一直留在宫里,就是以为那处书房被设下阵中阵,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而且留在宫里,才能享受每日进献的血食。哪料到这太子妃才嫁进宫,次日便能找出她的存在,还把她逼出了宫。这个林墨,真真是好样的!还有之前,她为宁王楚瑜珀筹谋了那么多,也是毁于林墨之手,功亏一篑。这一次,她为靖王谋划,也不知那太子是误打误撞将他关进宗人府,还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这个太子,她还一时看不明白。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儿,是在梅庄失踪才受了奇耻大辱,最后失心疯跌进井里一命呜呼的。梅庄是林墨的地盘,女儿的失踪,肯定与林墨脱不开干系。如此桩桩件件算下来,她与林墨之间,可谓是深仇大恨。她一路行来便一路想着此事,恨不能即刻回到东宫,要了那女人的性命。才进了林子,她把靖王扔在了地上,旁边一个身影就扑到她面前,抽抽噎噎地说,“表姑母!”
来人正是魏沫。楚绫的生母是魏家的一个庶出女儿,与魏沫是绕着弯儿的表亲,所以魏沫称她为表姑母。楚绫冷哼一声,“又吃了那个妖女的亏?”
她说的妖女就是林墨。魏沫抽泣着点点头,“她给我下套,明明那根本就不是毒药……”“哼!”
她鄙夷地看了一眼魏沫,若不是她与她有着共同的敌人,她才懒得同这样胸无大脑的人合作,“没用的东西!”
魏沫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随后又拉着她的衣袖道,“今日五城兵马司已经在查那毒的来源了……他们已经怀疑到是我……”她虽然在医馆着了林墨的道儿虽然承认了她下毒之事,但却没有证据。她被投入刑部大牢后,是师父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了。若是五城兵马司查到实证,再抓到她,那可就不一样了。她得先把刑部或五城兵马司搞定。否则她还怎么光明正大走出去,谋求太子妃之位?官场上的事,师父没办法,但这个前长公主却是有门路的。楚绫又冷哼一声,指了指地上的靖王,“把他弄醒,让他把王府的人手都召来!让他替你解决!”
魏沫止了哭,连忙去舀水了。“你师父可在?”
她主要是来找魏沫的师父广恩神尼的。广恩神尼的声音从一间小屋里面传出来,“贫尼在此。”
楚绫直接走了进去,“神尼。”
广恩神尼头上的帷帽已经不在,露出她光洁的脑袋和脸庞。这竟然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广恩神尼淡淡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楚绫直接把手掌伸了出来,“那妖女发现了我的存在,把我放在烈日下曝晒了一日,若非我使计,只怕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