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看见他的模样,已然迅速消失不见。林墨叹了一口气,也罢,日后再找他相问吧。眼下正有几十人把这小屋团团包围。哲希抚着受伤的手臂,躲到了林墨身后。林墨“咦”了一声,“莫不是外头下雨了?进来打吧。”
一众黑衣人:……神特么下雨了?!靖王在这群黑衣人身后跟了进来,见楚绫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扶起了她,“姑母,你怎么样?”
楚绫沙哑地笑着,“无事。”
只要她不死,就能够东山再起。林墨看着面前这些黑衣人,淡淡笑着,“来吧。”
靖王手一挥,黑衣人便朝着林黑攻击而上。林墨只是轻挥衣袖,就一个一个把前来攻击她的黑衣人打翻在地。楚绫突然发现,林墨出手,必然是有人要对她动手。而她是绝不会主动攻击一个人的。她想起尊上曾经说过,若是不修魔道,哪怕是得了灵根,也不能随意对凡人出手,否则就会遭到反噬。所以……这个林墨难怪如此厉害了得,是因为她身上有灵根!于是她让靖王喊住了黑衣人,便见林墨也停了手。可双方毕竟不能一直僵持。于是她又令一个黑衣人朝她出手,果然又被林墨一掌拍飞。等到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她扇出门外时,一队人马正闯进林子。为首的是东宫卫副统领申达。东宫卫接管五城兵马司那日,他就被哲希临时任命为兵马司临时副指挥使,这几日一直在五城兵马司处理急务,方才看到哲希发来的信号,便急忙带人赶了过来。才靠近小屋外面,就听到屋里接连“砰砰砰”人体落地的声音和哀嚎声。待冲进屋内,发现太子妃如天神一般立在中央,周围全是躺倒的黑衣人,而哲希竟然躲在太子妃的身后,如受惊的小兔一般。他顿时觉得没眼看了:……兄弟你是哪个?别说咱两认识啊!真不想承认这货是他的兄弟他的上司。哪有东宫卫躲在东宫女主子的身后求保护的?林墨拍一拍手,“你来得正好,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关押进大牢!”
申达一挥手,手下的弟兄们就上前把那些黑衣人都绑了起来。还有人走到靖王身旁也要捆绑他。靖王一见大怒,“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王动手?!”
哲希上前一脚踢开了他,“你不过是个被废黜的庶人,再敢自称本王,小心本统领把你扭送大理寺!再说,你不在宗人府好好待着,竟然越狱逃跑,罪加一等!”
他扭头看向五城兵马司的兄弟,“还不把他捆起来交还给宗人府?!”
靖王大怒,可是双拳敌不过四掌,很快就被绑了起来。他哀求的眼神投向楚绫,希望她能动用那诡异的力量救救他。可是楚绫也自身难保,被捆绑了起来,但她却和靖王相视一点,微微点了点头。靖王秒懂,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一个手势。一行人鱼贯而出,林墨和哲希也走了出去。申策善后,一直盯着屋内。这时一个身影踉跄着跑进来,伏在那广恩神尼的身上哭泣起来,“师父,师父你醒醒!”
这广恩神尼不在抓捕的范围之内,申达原本并不想理会,以为只是无关之人,便随意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眼,就让他的脚步顿时转了个方向朝那女子走去,再仔细一看,真是她!“魏六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他还不知魏六是从刑部大牢越狱出来的。魏沫闻言抬起了泪眼,一时竟没认出此人来,“你是……?”
申达眼神有些黯淡,“我……我是申达,魏六小姐兴许不记得了。”
魏沫凝眸想了半晌,眼神突地一亮,“我记起来了,你是申家的小六子!因为你排行和我一样,小时候你也经常会叫我小六子!”
申达脸上现出惊喜,“是,是申小六子。魏六小姐,你还记得我?”
他还暂时不知道魏沫之前被投入刑部大牢,所以对于她出现在此虽然觉得意外,但却没有发现她是逃狱之人。魏沫之前看到他带五城兵马司的人上山,知道他是这一伙人的首领,眸里闪过希翼的光,故意假装不知,“申六哥哥,如今是在哪里高就?”
她方才被靖王莫名占了身子,马上又见靖王才出宗人府不过两个时辰又被抓了回去,真是万念俱灰。如果这人能帮到她……申达看了看身上的副指挥使服,略带腼腆地说,“我在五城兵马司,任临时副指挥使。”
五城兵马司!她的案子,不就是五城兵马司在查吗?魏沫眼里出现希望的光,抓紧了他的手,泪水盈盈地哭道,“申六哥哥,我……我被魏家赶出了门,如今无处可去,与师父相依为命,今日不知为何被抓到此处,我还差点被……如今师父又昏迷不醒……你……能帮帮我吗?”
申达赶紧点头,怜惜地看着衣裳破碎的魏沫,“是要我先给你们找一处落脚地吗?”
他幼时因着姻亲关系去太傅府上的家学读过几天书,那时见过粉雕玉琢的魏六小姐,还大献殷勤了几日。不过太傅府规矩甚多,魏六年纪又小,加之他也慢慢知道自己家中与太傅府上差距甚远,才慢慢歇了高攀的心思。眼下有如此好机会,他怎会错过?魏沫用力点头,眼里现出泪光,“好,谢谢申六哥哥!”
……次日,容妃宫里传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她一面抚着自己陡然间衰老了十年的容颜,一面在绝望的嘶吼中消化着靖王的暗卫送进来的消息。她花了十年的寿数,放了那楚绫出去,就是为了让她的靖王出宗人府两个时辰后再被抓进去吗?那什么楚绫,真是没用!而且听闻今日早朝,皇上终于上朝了,金口一开,处置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听闻楚瑜玖不服太子处置,逃出宗人府,竟然要将楚瑜玖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