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是要去沐浴。元月那火球舔过的衣角还残留着丝丝焦糊的味道,林墨自是难以忍受,抬脚就要朝隔壁净室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那净室已经被太子殿下给拆了。她止住脚步,回身怒瞪他,“你为何让人将那净室拆了?还有那客厅?”
楚瑜瑾眼神清冷地朝她看去,“怎的?不舍得?”
林墨跺跺脚,“那净室有多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瑜瑾声音更是清冷,“你想留着陆骅的作品,日日触景生情?”
什么作品?什么触景生情?林墨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解释道,“你看,有了净室便不必时常令宫人打水进来,我们也自在些,不是很好?”
楚瑜瑾自顾自将外裳除去,然后靠近她,“想要自在,还不容易么?”
说着他打横将她抱起,一个瞬移,进了那温泉池子。林墨一瞬间没了脾气,她总是忘了这个温泉池子的存在。他温热的身子从后面贴上来,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在天道时虽不必如此麻烦,但纵使麻烦些,那些宫人不过是些能听话的移动的物件儿罢了,你又何必在意?”
林墨想起这厮前二十年在宫里养尊处优的生活,有些牙痒痒,“你倒是惯会被伺候的,我却……”“嗯?”
楚瑜瑾低笑着,轻扯下她身上湿透的衣裳,“墨墨自小不被旁人伺候?以后,便由为夫来伺候你便是……”不过片刻,她就被剥干净。她被推搡在池边,抬眼就看到他墨眸中倒映的自己这番模样。也不知怎的,她一瞬间想起了一个画面。就是那年他遇二十岁之前命劫时,那个叫凌沁的女修罗用这温泉之水化出幻象引诱他跟她走。林墨那日分了只纸鹤盯着他,借着纸鹤的眼睛,她也看到了凌沁,便是如此这番光果着身子摆出极致媚惑的姿态,引诱他。她忽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掌下他的唇角勾起,“墨墨不必害羞,此间并无旁人。”
“哪个害羞了?!”
林墨恶狠狠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上回那个凌沁化出幻象在这里引诱你时,你当真没动过心思要跟她走?”
当时纸鹤是栖在他的后脑梁上,她没看到他的神情。楚瑜瑾的长睫毛在她的手里忽闪了闪,唇边笑意愈盛,“墨墨这是吃醋了?”
林墨的手掌就是一僵。他又朝她贴近了一些,拉下她的手,语气里带着笑意,“墨墨这醋意,让为夫甚喜。”
“醋意?”
林墨拧眉,忽地恍然大悟,“所以说,你让人将那净室和客厅拆了,不让东宫留下半点陆骅的作品痕迹,也是因为吃醋了?”
楚瑜瑾笑意顿收,有些咬牙切齿,猛地就张口咬住了她的薄唇。林墨心里“嘿嘿”乐着,意乱情迷之际还不忘又损他一句,“便是醋了,也要有个限度才好……东宫资财紧张,何必劳师动众?你不见谢承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