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也声音冷冷的,“莫要打扰湘月公主写出太子妃的曲子,你太吵。”
楚隐月大怒,“你!你不过一个小小四品御前行走,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
林瀚并不惧她,“你不过一个小小五公主,有什么资格在四公主和公主驸马前面大呼小叫?”
楚隐月气得用手指着他,“来人,将这个目无王法的人给本宫拉下去砍了!”
在场除了她的贴身宫女外,就是哲希一群东宫卫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无人动手。楚隐月冷冷笑着,“本宫明白了,原本一首曲子盗用便盗用了,哪里就值得你们如此认真大动干戈?原来你们是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啊!横竖你们都是林家人,偏帮林墨这个太子妃也没什么稀奇的。你们以为,追究这劳什子盗曲的罪名,就无人知晓楚湘月你这个破鞋与人私通在先、怀了身孕在后,又骗婚驸马之事吗?”
林济这才知道,湘月方才一直躲在雅间里的原因,想来定是这个隐月公主在外面骂得太难听,湘月不敢出来见人。他怒火上涌,上前就一巴掌拍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什么私通在先,有孕在后,还骗婚本驸马?!你出宫之前没有人教导你怎样说话吗?”
全场人都愣住了。竟然有人敢打五公主?林济也愣住了,他怎么真的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楚隐月捂着脸也呆呆愣住了,这世上,竟然还真有人敢打她巴掌?她呆愣一瞬,反应过来,直接指挥着她的贴身宫女,“给本宫抓烂他的脸!”
宫女上前张牙舞爪就上扑上来。楚湘月已经从雅间里闪身出来,挡在了林济身前,“谁敢动本宫的人?!”
那宫女的手爪堪堪停在楚湘月面前。楚隐月恨不能上前撕了楚湘月的脸,恨恨地环视了一圈,说道,“侮打皇室公主,本宫要告到御史台!你们林府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又指着那哲希和沈掌柜的说,“怪不得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一个一个的,都是赘婿的命!吃软饭的也好意思在人前显摆什么?!”
那沈掌柜显是被人取笑惯了的,也并不在意。只是在一个旁人看不见的角落,蓝叶的身子忽然轻轻晃了晃。吃瓜群众有人立刻反应过来,扑哧一声低低笑出来,“果然是三个赘婿呢。”
“就是啊,澹台家这回的脸,还嫌丢得不够大?”
哲希和林济对视了一眼,面上虽有不甘,但到底隐月公主也没说错。哲希是实打实的赘婿郡马,可林济虽然没有丢了姓氏,但身为公主驸马,地位也与赘婿无异了。万绮兰立刻挡住了哲希,换成一副小鸟依人模样,“本郡主的夫婿虽然是赘婿,但好歹是明媒正娶,不像五公主您,养的面首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敢问您何时给他们名份啊?”
“你——”楚隐月气急败坏,想了想,她站起来就要走。她今日出宫,也没有带什么人手,这花间楼里几乎都是站队太子妃和楚湘月的人,她也讨不着什么好,只得先离开。偏离开前,还朝林济和楚湘月丢下一句话,“一个是未婚先孕的破鞋,一个是头顶绿帽的接盘人,你们可真是绝配!”
林济这才想起来重点,上前两步拦住了她,“堂堂一国公主,如此污言秽语侮辱你的四姐姐,这般轻易便想一走了之?”
楚隐月捂着脸怒瞪他,“你还想怎的?”
打也打了,就等着明日早朝让御史台参林府个犯上不敬,纵是太子妃的娘家,太子也不敢太过维护!“自是要还她清白!”
林济沉声说道,婚前失贞怀上孩子不是湘月一个人的错,他也要一同承担。他不能让他的月月一人承受压力,忍受旁人轻视的眼神。楚湘月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可他若当场承认了孩子是他们的,于她的名声并无好处,反而会将他也拖下水,日后他们的孩子,就会被骂成婚前生的野孩子。楚湘月连忙拉住了他,示意他什么也别说。可林济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方法,除了他与她一同承担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楚隐月看着他,“你想如何还她清白?莫不是你想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就算如此,她也清白不了啊!”
林济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耳边就传来一句温和的话,“谁说湘月公主有孕了?她还没有大婚,何来身孕?”
众人朝门口望去。楚隐月也一扭头,看到太子妃驾到。悦儿正跳下马车将林墨恭敬地请下来。后面还跟着蓝叶。楚湘月一惊,迎上前来,“太子妃嫂嫂!”
林墨进了酒楼,除了两个公主,满堂屋的人跪下来行礼,“参见太子妃。”
“免礼。”
林墨淡声说道,她径直走进楚湘月的雅间,在她方才的座位对面坐了下来,看见小圆桌上摆着几盘瓜子,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磕起来,淡淡嗔怪道,“有人表演骂街大戏不喊本妃也就算了,可有瓜子磕也不喊本妃?太不够意思了吧?”
嗔怪归嗔怪,但也没真的怪罪,毕竟她方才在马车上已经通过灵鹤全程听到了,真真是精彩啊!他们对她的维护她都受了。楚湘月立刻陪上笑脸,“不过是有只蚊子嗡嗡嗡个不停,这骂街有甚好听的?有这心情,湘月倒是想听听嫂嫂弹的琴曲呢。”
林墨姿势优雅地连磕了几个瓜子,又抿了一口茶,还给楚湘月斟了一杯茶,示意她喝了,这才拿起桌上那张琴谱看了看,放在了一旁,这事不急。她淡淡说道,“就是泼妇骂街才有意思啊,你不知道一般敢出来骂街的,那都是肚子里有两桶脏水的,说不定还能喷出一些肥料来浇灌花花草草。”
楚湘月乖乖拿起杯盏将茶喝了。楚隐月气不过,上前在门口就指着林墨的鼻子,“你说谁是泼妇?!”
后面那一句话她还没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