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层去搬的金子?”
车夫冷汗直流,“第,第十层……”众人一头雾水。林墨叹一口气,“你们这倒真真是个生财之道。”
申虎踹了车夫一脚,“还不快说实话?!”
车夫哭道,“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小人只受姜爷之命,每日到这里,进那十层以下随便搬一箱金元宝出来。”
“那那些女子呢?”
车夫磕头道,“那些女子是姜爷让人捉来养在里面的。小人有时会过来帮忙把那要生产的女子送到第二层。其他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啊!”
这时众人才明白,每“撞”一次山石,估计就是他说的一层。第二层就是第二次他们看见的屋舍,有婴孩啼哭声的那一处。可能是人少,他们竟没看到人影。林墨问,“这幻境寻常人进不去吧?你是如何进的?”车夫伸出手指,“每回小人来之前,姜爷都会让小人沾一点他身上的血。”
哲希明白了,“所以,他倒是放心让你一人来,就是相信除了你,旁人进不去?”
进不去就找不到证据,自然也不怕这车夫透了他的底细。车夫冷汗涔涔,“几位大人,小人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事儿一概不知啊!这地方也是诡异,小人从没敢多问。”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申虎拱手问,“太子妃,此处到底是何情形?里面的人……该如何处置?”
林墨叹一口气,为他们揭晓谜底,指着遥远的地方,“看到对面那一面镜子了吗?”
众人放眼看去,隐约好似有光亮在悬崖上反射回来。申虎再看向山涧方向那一面立于天地间的镜子,恍然大悟,“所以,这是两面镜子互相反射,这一处的,就生出了一层又一层一模一样的山林和屋舍?”
林墨点头,“幻境是不能复制活物的,所以里面的东西生得一模一样。”
而且复制出的物品都是实实在在真实的。哲希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放一箱金元宝,就能生出无穷无尽的金元宝?”
他们方才在第三层屋舍里看到的,就是无数的金元宝。好大一座金矿啊。这么个幻境,他都不忍破坏了。林墨叹道,“你们几人,先把那些女子救出来吧,此处离梅庄不远,便先将人在梅庄安置下来。”
“是!”
哲希和申虎几人眼睛一亮,欲言又止。林墨淡淡一笑,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些金子,你们若是想要,从后面几层开始搬起。不过,日落西山之后,便不能再搬了。”
“是!”
这回是震耳欲聋的应答声。她复又对哲希严肃道,“这是不义之财,如何处置你看着办。”
哲希神情一凛,郑重点头,“属下遵命!”
申虎立刻带着人进去救人了。“那他……”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车夫。车夫连忙朝着太子妃磕头求饶。林墨淡淡说道,“你若真心悔过,便听大统领安排,将人送到梅庄吧。”
车夫大喜,连忙点头。林墨自己便带着莫心儿和那个小女孩乘着来时的马车,回了梅庄。让人将莫心儿和小女孩安顿下来,又吩咐英娘收拾几间屋子出来,先让那些女子挤一挤。随后自己闪身不见,去了梅庄最远的一处药园子旁的存储药草的小屋里。魏沫正奄奄一息靠墙倚着,在那满是草药香的屋子里思绪乱飞。之前林墨将她瞬移到这里,一方面也算给她挡挡风,另一方面,也是顾忌着她身上的霉运,不能轻易让人触碰。魏沫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能动弹了,此刻见林墨突然出现在屋子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口了,声音显得极为沙哑,“太子妃……”林墨问,“你眼下可还有去处?”
魏沫不敢置信,“你……要放我走?”
林墨淡淡笑道,“不放你走,本妃难不成还要养着你这个霉女,让梅庄上下倒霉?”
魏沫浑身一震,眼泪流下来,“我……我……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被霉运缠身的?何时是个头?”
经过这一系列打击,她再也不敢想什么报仇雪恨的事了。林墨摇头,“你虽不是魏府血脉,可是你的八字贵重,被魏府抱养就本注定可以富贵一生。可惜……你挑衅本妃在前,身负人命在后,气运才被败得精光,这霉运,只怕会缠着你到死。”
魏沫浑身都在打着摆子,这样的她,再无容身之处,到哪里,都是祸害。“求太子妃,给我……给贱奴……指一条明路。”
她用顽强的求生欲跪着拼命磕头。林墨说道,“要消解你身上的因果,一是自首,向官府坦诚你害的那几条人命,按律承受。二则要行善积德,方能消除业障。”
魏沫咬着牙,又重重磕了一个头,“谢,太子妃指点。”
说罢,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打开门,朝外走去。林墨又喊住了她,“且慢。”
魏沫脸上是一片麻木。林墨说,“你的大姐姐还记挂着你。”
魏沫惨然一笑,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林墨叹一口气,她能看出来,这女子心怀不甘,怕是命不久矣。罢了罢了,她已经指了活路,能不能照做,就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