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碎步而出,到了东院,耿护院只觉得压力山大,十分害怕,“掌柜的,我老耿还从没见过陆公子这般的人物,拼死也不肯和女人干那种事。明明就快要危及性命了……”玉娘走到床边,看见他满脸通红,双目紧闭。她愕然,“又晕过去了?”
耿护院挠心挠肝地很是不安,心虚道,“他方才自己将自己拍晕过去了,可不一会儿就又要醒的。这样下去,只怕真会爆体而亡的。”
玉娘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你别惊动旁人,将他搬到我屋里去吧。”
耿护院惊愕地看着她。阿乔也惊呼出声,“姑娘!”
玉娘低垂眉眼,“你们若是不想他死在这里,就照我说的做。”
说完,她把头上的帽子拢了拢,走回了后院。片刻后,耿护院和阿乔两人轻手轻脚架着陆骅进了来,把他放在床上。玉娘背对着他们,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出去吧,别乱说话。”
耿护院若有所思地出去了。阿乔哽咽地应了一声,出去反身把门关上。玉娘静静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珍儿也没敢说话,只一会儿飘到陆骅面前,一会儿飘到玉娘身边。很快陆骅动了动,显然是被药效催动着醒了过来。他闭着眼低喊着,“老耿,老耿,又来了,快将我打晕!”
玉娘闭了闭眼,开始将身上衣衫慢慢脱下。陆骅没有睁眼,抬手去拉自己的领口,见无人应答,又喊,“老耿?老耿?热死老子了——”玉娘咬了咬牙,对珍儿说,“你上来吧。”
珍儿一脸的问号:???玉娘点头,“你上我身。”
珍儿兴奋起来,“玉娘姐姐?”
玉娘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不要上?”
珍儿立刻朝她身上扑来,“自然要了!”
陆骅等了半天没等到老耿的铁掌,却等来一个身体贴上来。他以为还是那令人作呕的妓子,正要推开她,鼻尖却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淡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玉娘正伸出手,轻轻解开他的衣领。而且,玉娘全身上下,仅剩了一件肚兜。他惊了,“玉娘你?”
玉娘/珍儿朝他诡异一笑,“陆骅哥哥,我来帮你解毒哦?”
陆骅:……莫不是又来个女鬼上身?玉娘:……你一个女鬼,不要这么主动啊!她连忙在意识与珍儿交流,“珍儿,你莫要轻举妄动。”
珍儿先是不服,后中来看到陆骅的眼神带了一丝警惕和怀疑,连忙乖巧地应了,收起了她对玉娘身体的控制力。玉娘掌握身体控制权,立刻将脸扭向一旁,不敢看他,“公子方才问奴家的问题,奴家……是愿意的。”
她声如蚊蚋,手上动作却没停,轻轻慢慢地替他解开衣裳。陆骅声音有些沙哑,“你是玉娘,还是那个……她?”
为了不破坏气氛,他委婉地没有说出“女鬼”两个字。玉娘闭了闭眼,鼓足勇气扭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想要和我……还是想和珍儿……?”
陆骅一愣,“珍儿?谁是珍儿?”
玉娘身体里的珍儿:……玉娘于是笑笑,明白了,“谢公子抬爱,那便来吧。”
说完她翻身躺到里面,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陆骅全身都在发热,眼见她白玉般的肌肤在那暗红色的肚兜映衬下泛出如玉般的光泽,也没空思考为什么自己在一室黑暗中竟能瞧得如此清晰,只凭着自己身体在药效作用下的强烈渴望,再也不想压抑,翻身覆了上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担忧不已的阿乔在门口张望了无数次之后,陆骅终于从浮浮沉沉中清醒了过来。昨夜的记忆悉数涌进脑海,他猛地惊醒过来,震惊地坐起了身。然后看见那个女子,如破败的人偶一般,毫无血色地斜躺在床的里侧。他心头大骇,颤危危地伸出手,在她的鼻息下探了探,才慢慢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息。他把被子朝她身上拉了拉,然后隔着被子轻轻拍她,又觉得这样的避讳有些可笑,干脆也跪坐起来,将她慢慢扶好躺平,又轻拍她的脸颊,低声唤道,“玉娘?玉娘?”
外头的阿乔终于听到有人声,连忙在外头问,“陆公子?可是你们都醒了?”
陆骅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半晌才慢慢下了床,俯身从床边的地上捡起自己的中衣穿好之后,才答道,“你进来吧。”
阿乔便轻手轻脚地进来,还把门又关上,生怕被外人看见。到了床跟前,眼泪就掉了下来,扑上去哭道,“姑娘?姑娘!”
陆骅是无比的尴尬和自责,不太确定地问,“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阿乔扭头愤怒地瞪着他,声音却还不忘压得低低的,“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陆骅耷拉着脑袋,眼尾扫了一下玉娘那胳膊上青紫的痕迹,没敢回答。阿乔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轻轻扶起玉娘,替她将衣服穿好,哭道,“姑娘……这个样子,怎么好叫大夫来瞧?”
陆骅背过身去,“是我的错。”
阿乔侧头瞪他,恨恨地说道,“当然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家姑娘的错?!”
这时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不是他的错,你别怪他。”
阿乔一半惊喜一半心酸地回头,“姑娘,你醒了?”
玉娘这时睁开双眼,扭过头朝着墙,低声道,“让他先出去吧。莫叫人瞧见了。”
阿乔不太赞同:“姑娘!这怎么行?”
玉娘说,“不让他出去,难不成叫他一直在我屋里?”
阿乔一窒,恨恨道,“陆公子请自便吧!还望陆公子注意着些,莫叫人瞧了去。”
陆骅也觉得难以面对这主仆二人,遂说道,“你……且好生歇着,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