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就是要我们巫族的血脉,你是个外来女子……”团团拍着胸脯把肉包子顺下,才把食盒拔拉到一边,然后自信地说,“血脉问题,不怕不怕,我还没查过身世呢,说不定一查,发现我就是你们巫族某个老大遗失在外的血脉,摇身一变,就成了你们巫族人,说不定还是个公主郡主什么的。第二条呢?”
从灵嘴角抽抽,很想告诉她巫族人没有什么公主郡主之类的封号,但还是继续答道,“第二条,就是要自小得大长老教导,学习巫族礼仪规矩和巫医占卜之术。”
团团想了想,“医术我略知一二,只是不知道,西医在你们这儿能不能施展?不过,占卜又是什么鬼?你们圣女,还要给人算命?”
从灵:……“类似吧……就是族人和国人时常会来问些吉凶之类的,你要推算出来。寻人寻物的话,得告知方位,诸如此类的。”
团团翻了翻白眼。她搓着手,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什么……那……圣女宫里,当真有奇珍异宝无数?”
从灵:……她想了想后摇头,“我还没有真正进去过。圣女屋在雪山顶上,从山脚看,是看不到的。”
团团想了想,“莫不是就是你今日举行仪式的那扇门的后面?”
从灵点点头,“举行仪式的那处,是圣女进出的南山门。其实,就上戴上臂钏也还不算是真正继任的圣女,只是行了今日的仪式后,我便有资格入南山门上山去闯关。眼下山上现任的圣女是落花姑姑,她在雪山上设下了三道题目。我若是通过她的全部考验,才能真正进入山顶的圣女屋,接替落花姑姑的圣女之位。”
说是以姑姑尊称,可她知道,这个落花圣女,实则也只比自己大上三岁左右。团团好奇问道,“那要是你没有通过考验呢?”
从灵答道,“若是没有通过考验,那便说明我没有圣女之才,若有年满十六的就换下一个圣女前往。若是没有,就明年。”
团团“啊”了一声,“我还以为……大长老,就教导了你和上官芸两个呢?”
从灵摇头,“大长老教了我们六个……一年选一个最好的,上山去接受考验。若是到了第三年还没有人通过考验,他就又会再从族中选三个年纪更小的,带在身边教导。”
团团又问,“那若是第一个便通过考验,成为圣女了呢?”
从灵说,“那剩下的,可以三年后再参加,也可以放弃,成为普通人。”
团团又问,“这什么圣女屋,平日有何职责?又是如何给族人问药看卜的?”
从灵说道,“雪山的另一边北面山脚,有另一个北山门,设有小木箱子,族人或是流夏国百姓若是有事相求,便往箱子里投木牌,或问吉凶,或寻人物,或求医药。求医问药的话,也可详细写清症状。一般午时前投递,午时正山上会有女婢下山取走,下午酉时左右便可答复。”
团团听得叹为观止,“就是中医的望闻问切,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问诊吧?光靠描述症状就能开药?不用切脉,也不看诊?”
从灵说道,“大长老教导我们的,也只是针对症状开出方子。我不会切脉也不会看诊。”
团团:……好像有点神秘。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博士团团小主直觉经验,越是神秘的,越不靠谱。而且那什么奇珍异宝、仆婢无数的圣女宫都是传说。“所以,你们称山顶上那什么为圣女屋,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就只是一个屋而已?”
从灵摇头,“我真的不知。”
团团又问,“你方才说的流夏国百姓,意思是,你们服务的对象不仅是巫族人,还有流夏国百姓?”
从灵点头,“我们巫族世代受流夏国皇室供奉,自然也要庇护流夏国百姓。”
团团感慨道,“那你们圣女岂不是要忙死了?”
从灵答道,“传言每替人占卜一次,圣女的寿数就要减一天,所以族人或国人都很谨慎,轻易不会求问卜。”
“就算看病的话,那也忙不过来啊。”
从灵笑笑,“流夏国是个很小的国,百姓人数并不多的,住在附近的就更少了。”
好吧,这个话题就聊到这儿了。眼下重要的是……团团想了想,突然坐过来,一把揽住从灵的肩膀,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去那什么圣女屋,才把那守宫砂弄掉的吗?”
从灵哭笑不得,“我怎会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如今因为这事儿,后天还要被处以火刑。我不要命了吗?”
团团觉得很有道理,摸着下巴又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从灵这回真是欲哭无泪了,“我也不知道啊。”
团团纠结了,自己拿的是女主剧本,肯定要破这个局啊。她又问,“那这两天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你说来听听,我们参详参详?”
从灵很是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捉住了衣襟。团团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这又没第三个人,就只有我们俩。我和你同为女子,说不定真能破解这个困局呢。你总不希望我们两日后真的被拖去烧死吧?”
从灵弱弱的问道,“你昨晚……可有感觉到我身上有什么异常?”
团团茫然的摇头,“没有啊,我睡得很好。”
她离从灵很近,视线往下,随便一瞟,就瞟到了她脖颈间一抹可疑的红痕。她猛地拉开了从灵拽着胸前衣襟的手。“啊啊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