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拜自然也要拜。“送入洞房——”她被牵着往里走，身后是上官菡和上官芸的招呼声，“大家伙儿移步饭堂，今晚敞开吃、敞开喝，饭菜酒水保证管够！”

然后是震天响的欢呼声。从灵：……罢了，巫族人历经此难，能这样欢欢喜喜共聚一堂，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若不是前面引路的这个新郎，只怕自己只能呆在山顶，眼睁睁看着族人灭亡，然后自己和落花姑姑可能就只有饿死在圣女屋里的命。进了新房，她也看不见新房的模样，只知道要跨过一个巫族特有的画着不知什么鬼怪图案的门槛，然后里面就是新房。她坐在床上，盖头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清隽的面庞。少年的眼神灼灼，她有些羞怯地垂下了眼帘。少年在她身旁坐下，手指捏过她的下巴，紧盯着她。她的双手攥得死紧，以为他要吻她，眼皮都要合上了，却听到他有些淡漠的声音，问道，“不愿意？”

她猛地抬眼看他，看到他眼底的一片冰凉。她有些慌张地摇头。少年抿了抿唇，眼底的冷意更甚，“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你不愿意也是应该的。”

她张了张口，“我……没有。”

少年放开她的下巴，“是我自作主张，罢了。”

可能女人都不喜欢被强迫做一些他自以为会喜欢的事吧？就像那梦里的春色那般，明明他很喜欢，可是她却说恨他。他面色清冷地起身要走。从灵却赶紧拉住他，“古右，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愿意？”

少年转身，“拜堂之前，你的情绪是抗拒的。”

自己的情绪被他感知到，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从灵仔细想了想那会儿，自己的确是有些抗拒，只好解释道，“那时我是不情愿，可是我不是不愿与你成亲……我是不愿……当那什么族长。”

少年的眼眸恢复了一些温度，“你说什么？”

从灵把他拉过来一点，“那你如今可能感觉到，我是愿意的？我十分愿意？”

这两句话取悦了他，他眸中有一丝光亮。她把他拉着坐下来，温声问他，“你为何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眼中的光亮更甚，低声说了起来。他不懂凡间的情情爱爱，那日听上官芸问成亲的事情，就记在了心上。后见她到了云州城后忙于医馆之事，就自己在云州城里随便逛逛，听了几场话本子。听了之后才知道，女子婚前失贞是多么要命的一件事。也知道，大婚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于是他就回了巫寨，找了上官芸，具体问了大婚的细节。不料巫族重建后，要推选族长，从灵虽然不在场，可大家伙儿都十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也不知谁先提了出来，得到了一致认可，甚至于上官菡、上官芸两姐妹也很是赞同，就把从灵给推选上了。于是上官芸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把继任族长和大婚两件事合在一起办。他回了竹林一趟，发现了主子夫君对待小主子的神操作，也觉得可行，第二天便答复上官芸，把这事应了下来。眼下看来，果真不枉他回竹林，把主子夫君那一套腹黑计策学了来，果真给了她一个惊喜。从灵第一次听他说这么一长串的话，眼里心里全是笑意，“想不到我们的神仙玉公子，竟然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少年的神色一僵，体贴？他倒是真的很想真的和她体……贴在一起……于是他想，就真的贴上去了，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慢慢地薄唇移到她的唇边，轻轻含住。细细品尝，舌尖试探进去，果然没有之前的躲避和抗拒，反而也迎合了过来。他觉得更心喜，慢慢把她压下，手指摸到她的腰间。从灵却一下子扭开了头，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手。他一怔，问道，“不是说，大婚之后，就可以了？”

从灵也一怔，突然想到了那日他在山顶上说的荤话，说什么“还没真正做过”……以及这一个月来的有颜色的梦……惊愕地瞪着他，“你你你……你不会是是……是因为想等到大婚，才在梦里……”她说不下去了。少年压着她，只觉得身下娇娇软软的，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这不是最重要的吗？他们都说，大婚之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真正和你做那种事情。”

他加重了“真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