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风收回了目光,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瞳色。方才,他只是想探一探这个小丫头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梦,却不料她会突然醒来,看到他的竖瞳。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吻,才低笑着说道,“这几日我都留在这里陪你。”
紫莎吓了一跳,“你……”其实不用的……她心里无力地想,又想起方才看到的可怖竖瞳,脸上再次挤出一抹笑,“那真是太好了……”夜临风以为她是真的欢喜,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喜悦,不由得解释了一句,“北方草原那边的事物已经办完,不必再去了。”
紫莎“哦”了一声,撑起上半身,“天亮了,我该起来了。你……”一只手拦腰将她拉进被窝。紫莎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明明上次他走的时候,都把她料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夜临风如蛇一般缠上她的肢体,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太弱了……昨夜本座没有尽兴……现在继续?”
紫莎面红耳赤,“不成啊……我要到母亲那边去陪她用早膳。今日国公府还有一场寿宴……求你了……上次你走后,我整整歇了三天,才感觉恢复正常了……”夜临风手上的动作一滞,记起林墨上回跟他说的,她是个凡人,经不住他的索要。罢了,日后要寻个机会,看看有什么适合补身体的药材……他欲求不满地放开了紫莎。紫莎连忙起身,然而那只手又把她拉了回去。他把她的手拉下,“你知道的,帮我?”
紫莎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终于在她觉得手快要断了的时候,才结束了这尴尬的酷刑。他这才满足了,还好心地用了一句除尘诀,立刻让床铺和她的一双手干干净净。紫莎这才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外头的渺渺听到里间的声音,在门外问道,“姑娘,奴婢可进来了?”
紫莎扭头看了一眼夜临风,见他幽怨的看着自己,对外头的声音听而不闻,便知道他有打算。于是点点头说道,“进来吧。”
渺渺端着水盆推门而入。“小姐,夫人那边已让人来问了两趟了,说是今日您怎的晚了这许多?”
紫莎扶了扶额,走到水盆边,撩起水来洗脸,“昨夜许是被风吹着了,有些头疼,便多睡了会儿。”
说完,她下意识的又看向夜临风,这厮果然又玩起了在京都城的把戏,除了她以外,其他任何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哪料这一眼就把夜临风招了过来。他轻飘飘地立在她身后,双手把她圈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只是被风吹着了,嗯?”
紫莎浑身一僵,这个男人又搞什么鬼?她不过随口一说,找个借口罢了。渺渺正在收拾床铺,见她停住了水声,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小姐,一大清早的,您发什么呆呀?”
紫莎打了个哆嗦,仗着渺渺在她身后看不见,就一个用力把男人揽在自己腰前的双手浸入了水里,狠命搓洗,然后脚跟微抬用力朝男人脚尖踩去。渺渺又奇怪地看了小姐一眼,有些迟疑地问,“小姐……可是需要奴婢来?”
紫莎向来这种事不假他人,只摇头,“不必理会,我快好了。”
渺渺收拾完床铺,就去箱笼里拿衣服。对着面前小女人的这些动作,夜临风并不恼,反而有些高兴,又低声说道,“你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难受得紧,叫她再拿一个出来。”
紫莎瞪了他一眼,却也不敢违抗,对着渺渺说道,“我夜里睡相不好,可还有多余的枕头?”
渺渺连忙答道,“有的,奴婢这就拿出来。需得好好晒上一天,晚上枕着才舒适。”
夜临风颇为赞赏,“你这个婢子倒是个有眼色的。”
紫莎没敢搭腔,快速的洗完了脸,便坐到了妆台前,让渺渺给她梳头。渺渺很利落地给她梳了个飞云髻,斜插几根白玉簪子,又配了一身胭脂色春枝绣花长衣配深色襦裙,又拿了身大长裳和薄纱搭在手臂上,笑道,“今儿是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不好太素净。这两日秋老虎闷得很,奴婢先把这大衣裳带着,回来的时候再披上。西北风沙大,在外头时面纱可是万万摘不得的。奴婢这就都带上。先去夫人那边用膳吧。”
紫莎点点头。渺渺是母亲分给她的得力大丫环,素来能干的很。紫莎给夜临风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才端庄地朝着关大夫人的院子走去。夜临风只觉得这小丫头胆子似乎大了些,倒也有趣。刚进去,关大夫人关切地问了几句她的身子,紫莎一一答了,才坐下来用膳。用过了早膳,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夜临风有些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上马车之前,紫莎狠狠地瞪了夜临风一眼,意思是叫他不要跟上来。他可不要再像上回在荆州城里那样,隐身挤在马车里逗弄她。这回她身边跟着的是关大夫人,可不像上回的林心琼那丫头好糊弄。夜临风摸摸鼻子,最终没有上去。马车狭小逼仄,见他果然没有跟上来,紫莎松了一口气。嫂嫂云皎早就等在马车里了,见紫莎上来了,才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有娘的孩子是个宝啊。在娘家可以睡个昏天黑地,也没人说什么。”
紫莎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如今关家是你在当家,你就算也睡个昏天黑地,谁又敢说什么?”
云皎吐了吐舌头,讨好地对着关大夫人说道,“母亲,媳妇儿心直口快,可没有其他意思。”
紫莎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自然是有的。她就是嫌弃我待在娘家睡大觉!”
云皎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姑嫂俩哈哈笑成一团。关大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在马车上就把那国公府的情况给媳妇和女儿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