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是难得见你收了那烦人的笑模样，以后得让花月多来几次，好让我也高兴高兴。”

陆喻之不知何时倚在门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呵，那你想都别想，在他来之前我一定先让你笑不出来！”

陆喻之一皱眉，审视般的看着凤秋明，又是这样的笑容，明明看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不明白他整天嬉皮笑脸的到底为了什么。整天一副天塌了都不关心的架势，却到底不是个无心的。“为什么？”

陆喻之突然问道。“嗯？陆少孙，说什么呢！是问我为什么不和你睡觉吗？这可得问你自己。”

他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的少年。“啧，你少来，”陆喻之满脸不屑，“哎呀你先把你那贱兮兮的模样收起来！”

少年忍不住抓狂，几步迈了过来，直接上手就掰扯凤秋明的眉眼。“哎哎哎！我说小屁孩！你就算见本庄主眉清目秀、风华绝代忍不住见色起意，却也不能忘了你陆家的规矩，小小年纪可不能白日宣淫！”

“我呸？死变态你要不要脸！”

说罢，他捣鼓的更起劲儿了。“你说不说！”

“停停停停停！我说，我说！”

凤秋明一面起身，一面揉着自己的脸，“真是的，本庄主一代枭雄竟受如此屈辱！还是快把你送回去得了，省得在我跟前碍眼。”

“凤秋明！”

少年一听更火了，“你敢！”

“有何不敢？”

“不行！本少孙就赖你这儿了，想把我送回去，门都没有！”

“小小年纪别说大话，我凤烟庄门还是不少的。”

“凤秋明！”

“在呢在呢。别喊那么大声，听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你不过就比我大两年，才刚刚十七岁的年纪少在这儿装老成！”

“那也是比你大，至少我不跟你似的傻不愣登的。”

“你！…我说不过你，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别再打马虎眼！真当本少孙傻吗？”

“啧，小小年纪问那么多干嘛，自己找不痛快。”

“行了行了，我不问你的事了。那你看夜无韵，他又是怎么回事？这鲛人也救过他？他为什么犹豫？夜无韵向来忽冷忽热，消息明明比谁都通透却都懒得掺和，这次怎么还跟你们谋划上了？这可不像堂堂青玥阁阁主的作风。”

“救倒是没救过，大概是颇有眼缘，一见钟情了呗。”

“得了吧，也就你能真整出个一见钟情。不过夜无韵也真是，竟如此自作主张全然不顾大局了，倒是罕见。”

凤秋明向窗外看去，嘴角抽了抽，又咧出一抹笑容来，只是这笑再不同以往。“你见过黑夜里的流萤吗？苟活在漆黑中太久了，一点星光便成了救赎。从此一生都活在它的囚牢中，甚至，爱屋及乌到…守护它永生不灭，彻彻底底，忘了自己是头野兽…”“我也好，夜无韵也罢，都贪恋了那流萤的微光。”

陆喻之愣住了，他何时见过凤秋明露出过这种神色？此时此刻，凤秋明真的像极了一个忧郁少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个差不多了，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哦，好。”

这一次陆喻之倒是难得的老实了一次，他走后，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些…空荡荡的。“呼——”凤秋明长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