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顾鸩把车停进一个公寓的露天停车场里，解开安全带后下车了。晏清也跟着下了车，站在车旁呼吸新鲜空气，不由觉得舒畅多了。他们走进公寓大厅，晏清看了看在周围，环境跟酒店一样。“你好，请问预约过吗？”

那个大厅的小姐羞涩地问道。晏清看她看顾鸩的眼睛都在发电。“姓顾，尾号5270。”

顾鸩声音一出，那个女生脸更红了，一边查一边笑，那个嘴角微微上扬。像顾鸩这样的男人很难不让人沦陷，高挑的身高，冷峻的脸，一股贵族的气质。那个女生查了查，收起她那笑容，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由于之前我们系统的失误，导致了那个604房间的出售，现在有客人住，可以给你换一间吗？”

“有没有挨在一起的两间房？”

“现在没有，请问两室一厅可以吗？”

顾鸩没有回答，转头看向晏清和景燊嵘，晏清看了看顾鸩，再看了看景燊嵘，也没说什么。“我随便。”

景燊嵘说道。他俩的目光投向晏清，晏清回复道：“我都可以。”

“那就两室一厅吧，之前的那个603也退掉。”

顾鸩弄好入住手续，就上了10楼。“1003就是这里，进去吧。”

顾鸩拿那个房卡滴了一下，推门而入，晏清随其后。这里环境很好，除了两室一厅，还有一个阳台，阳台朝着市区那边，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晏清把房间擦了擦，衣服放进衣柜里，床上套上四件套，这里的东西很齐全，几乎什么都有。“今天晚上我睡沙发，明天早上送你去上学后就回京城。”

顾鸩坐在沙发上说道。他们点了外卖，吃完九点多了，晏清洗个澡就回房间准备睡觉了，从浴室到房间要路过客厅，看见顾鸩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电脑手里不停地敲着键盘。“晏清该去睡觉了。”

那双眼睛从电脑屏幕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嗯。”

晏清看着他又投入到工作去了，景燊嵘去洗澡了。她把衣服晒完就没事干了，于是回房间睡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晏清怎么都睡不着，缘由应该是在车上睡太久了。人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想了很多最近的事情，特别是和顾鸩相处的两三天，直觉告诉她，顾鸩对她太好了，好到晏清都出现无功不受禄的感觉，于是经常看书的晏清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堆可能性。脑补着，慢慢就睡着了。晏清比闹钟先醒了，把闹钟按掉，出去洗漱了后回房间，换了校服，星期五的那件已经扔了，背面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现在想想，她的背快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顾鸩给的药效能好，这次好得比以往快。晏清坐在房间里，整理书包，看书。听见客厅有动静，打开房门望了望，顾鸩从外面回来，手里还带着包子，看样子像是去跑步了。“晏清醒了，来吃早餐，四个一袋的是咸的，三个一袋的是甜的，你自己选，我先去洗澡。”

他擦了擦头上薄薄的一层汗，走进了浴室。晏清洗了个手后走到餐桌前，拿了一个流沙包吃，她吃一个就饱了，顾鸩还买了豆浆，她看三杯就拿了一杯。眼看着快七点二十了，她把包塞进嘴里去穿鞋，那双鞋子是顾鸩星期六让她穿的，挺好看的。其实好不好看晏清都可以，对于她来说，已经好几年没穿新鞋了，永远是要么大，要么脏破。回到位子她继续喝着豆浆，这时顾鸩出来了，又换回了黑西装，拿起旁边的车钥匙，说道：“吃好了吗？”

“吃好了。”

“就吃一个包子，顶饱吗？”

“够了。”

“那就走吧。”

晏清跑回房间拿书包，突然看到紧闭的房门，才想到整个早上没有看见景燊嵘，感觉有点奇怪，又转念一想，可能还没醒。临走前，顾鸩抓了一袋桌子上的包。晏清上了他的车，这里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坐车大概需要十五分钟那样。顾鸩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钱包，然后打开钱包，拿出几张十块，几张五十递给晏清。“这些钱你拿着，需要买什么去买。”

“我不需要钱。”

顾鸩管着晏清吃，生活，她哪里还有需要钱的地方。“你先收着，有需要的时候用。不够我手机上再转你几百。”

“够了，我用不了这么多，谢谢你。”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顾鸩对她太好了，她收得有些不自在，这不加更让她怀疑顾鸩的目的。“下午我在申城有个会议，上午就要赶过去了，中午我会让景燊嵘来接你。”

“嗯。”

晏清问道：“今天早上怎么没见到景燊嵘？”

“他呀，可能还在床上睡觉呢，最近太忙了。”

“你们都在忙什么？”

“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到学校了。”

“拜拜啦。”

晏清下了车走到校门口，朝那辆车挥了挥手，顾鸩也挥了挥手，然后看着她从校门进去。晏清再一次回到了噩梦开始的地方，她去得比较早，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班级，但是为了有个好环境，她还是打扫了一下。把门窗都打开，扫了一下地，擦了擦黑板，擦了擦讲台和她的桌子。这个班虽然很多混社会的，但是还是有两三个人会打扫一下班级。不知不觉就快要上课了，我现在所谓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晏清见到那几个人就绕着走。这一个早上过得还算不错，没有什么事。到了中午，顾鸩说景燊嵘会来接晏清，她走到校门口看了看没有人，就坐在学校对面的大榕树下面等着人。放学时的学生是真的多，她的学校门口是一条马路，所以车也很多。接着晏清听见了很大声的机车声，越来越近，她本来没有去在意，直到她听见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晏清！”

晏清抬眼看向那个坐在机车上的少年，直到他把头盔摘下来，才看清楚了他的脸——景燊嵘。“快过来啊！”

他的举动引起了放学的学生们的注意，或许吸引她们的不是景燊嵘的举动，而是他那张青春洋溢的脸。晏清走过去，感到许多人投来了许多羡慕的眼光，因为晏清在学校的那些事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头盔戴上，坐上来。”

他把他的头盔递给了晏清。“你不戴吗？”

晏清不喜欢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用同一个东西，何止他们都没多少交情。“你不戴就算了，”只见景燊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另外一个头盔，“把这个戴上，上车。”

晏清戴上头盔上了车，她没有坐过机车，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坐稳，也不知道脚一该放在哪里，显得她手足无措。“手等一下抱紧我，脚放在那里。”

景燊嵘指了一个地方，晏清把脚放上去。他们很快就到了公寓，回到公寓后他们没有太多的交流，吃了个饭就各回各的房间了。晏清坐在房间里看着自己手里的纽扣出神。【“小姑娘，你怎么了？”

一个身穿卡其色大衣，脸上却戴着不合时宜的半脸面具的男人出现在小晏清跟前。小晏清抬起头，眼泪已经哭花了脸，她蹲在墙角，身前这个男人就显得无比高大，路灯照应的影子包裹着小晏清的身体。她眼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垂头耷耳地说道：“我妈妈，她不给我吃饭，哥哥我饿…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那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哥哥这里有巧克力，小妹妹要吃吗？”

男人从大衣口袋拿出一条巧克力，递给小晏清。小晏清摇摇头，喃喃道：“我阿嬷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但是她真的好饿，饿得快晕了。男人把巧克力掰成两半，撕开包装袋吃了一块小小的，然后蹲下来对小晏清说道：“哥哥已经帮你吃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你可以吃了。”

“谢谢你。”

小晏清轻轻接过男人手中的巧克力，小小只的手碰到他的手时，冰凉的感觉让他看清小晏清这时穿着一件单薄的衣物。小晏清接过巧克力就开始狼吞虎咽，男人摸摸她的头：“你别噎着。”

他那双温暖的大手覆盖上小晏清的小手。“我等一下带你去吃面条好吗？”

小晏清又警惕性地看着他。这个眼神惹得他笑了出声，解释道：“我们去大街上吃，你要吃哪家店铺自己挑，走吗？”

小晏清点点头，男人把自己身上的大衣穿在晏清身上，厚重的大衣压得晏清有些喘不过气，不过温暖却是一下涌入心头。男人把小晏清抱了起来，她这时才看清男人长相，被面具露出的脸无一不显露着好看，晏清觉得比她祖父年轻的时候还好看。小晏清这时看见男人的眼睛，有些一惊，而后语气欢快地说道：“你的眼睛是红色的耶，难道你也是精灵吗？”

“是啊，我也是。”

男人配合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欢快转变成失落，男人看到刚刚还开心的人一下子就恹了下去，发问道：“怎么了？”

小晏清忧伤地说道：“你会被人骂吗？”

“为什么会被人骂？”

“因为……他们说，我的眼睛是不祥之兆，说我是怪物，我还没有朋友，父母也要打我。”

男人似有同情似的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哥哥现在带你去吃面好吗？”

“好，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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